豐臣袖與張壽洪告彆後,古泥便來到張壽洪麵前。
張壽洪未開口,古泥便率先詰問“我聽聞師兄您收的這個徒弟,體含兩個先天之氣?”
張壽洪沉吟稍許,點點頭。
古泥眉頭一挑,麵色陰沉下來“師兄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張壽洪微微皺眉“師弟,這其中有很多深思熟慮。我也明白你的擔心,隻是顧玉成這個徒弟,是有必要收的。”
古泥一言不發,隻是看著張壽洪。
張壽洪見狀歎息“我裡丐幫絕不會出現青黃不接的局麵。——顧玉成是我的徒弟,是去過駝峰嶺、拜過列祖的徒弟!”
古泥咬牙逼問道“可你的徒弟隻能到悟道境!”
張壽洪眼神一暗,靜靜看著古泥,反將古泥看得心虛。
張壽洪最後無奈地笑道“或許,你不擔心顧玉成,你隻是在擔心我會不會收第二個徒弟……”
古泥眼神躲閃起來,原有的沉默竟轉變為憤怒“師兄識大體,我知道!”說完,便轉身離開。
張壽洪看著自己這個掌管裡丐幫情報的師弟,頗為無奈。
張壽洪這個師弟原本最受師父青睞。
可惜半路殺出張壽洪,於是古泥便做了師弟。
最後,張壽洪理所當然成了手握帥棍的裡九米。
而古泥,隻能握著月張堂的月張令。
張壽洪與古泥彼此都清楚,對方在想什麼,想要什麼。
這次張壽洪收顧玉成為徒,以顧玉成的情況,是不可能做裡九米的。
所以,古泥這是在逼張壽洪作出收徒承諾。收第二個徒弟。
收古泥的徒弟為徒。
古泥一直希望,他的弟子能幫他完成他未竟之業,當上裡九米。
張壽洪全看得穿。
隻是,看穿了又如何?——有些時候,人還是要“糊塗”的。
張壽洪望著古泥離開的身影,終究是一句話沒說。
這時,秦老緩緩來到張壽洪身後,輕輕拍了拍張壽洪肩“你師父這兩個徒弟,其實他更親古泥。你與古泥,也是難分伯仲。——隻是,你師父明白,你比古泥強一點。”
張壽洪回頭笑笑“我重感情。”
秦老聞言一笑,眯著眼,頗為得意地搖頭“是,也不是。——好了,這次去珠南郡,好好會一會徐繁纓那頭縮在林間的老虎。裡丐幫這裡,有我呢。去忙你的吧。”
張壽洪點頭退下。
夜裡,顧玉成再次被月張堂的瘦弱女子領到張壽洪麵前。
張壽洪指著身下座位,示意顧玉成坐下,待顧玉成行禮坐下後,便笑問道“如何?”
顧玉成連忙應答“自家春典已記住許多,隻是有些手勢與動作不甚了解。而且…這些未免太過繁瑣了吧?”
張壽洪聞言毫不猶豫地搖頭,解釋道“裡丐幫隻是丐幫中的一派,當初在大明時丐幫的勢力遍布日月所照之地,不同山川的丐幫之間,會相互照應。
手勢與動作,便是那個時期發展來的。算是‘天下少半都是乞’的見證。”
顧玉成沉吟片刻“我聽說洪武皇帝曾當過乞丐?”
張壽洪聞言起身,顧玉成連忙跟隨起身。
張壽洪看著窗外明月,淡淡說道“丐幫自古便有罷了,不是靠哪個皇帝提起來的。——哪個朝代,沒有乞丐?什麼盛世,沒有人活在底層?……那些繁雜的手勢、動作,正是丐幫曾經昌盛時遺留下來的。要保存好。你必須學好!”
顧玉成聽著張壽洪毋庸置疑的口氣,陷入沉默。
張壽洪又接著說道“這次去珠南郡,會長點名要見你。你可準備好了?”
顧玉成頗為吃驚,見張壽洪表情堅定不移,便思考起來,稍許後提議道“我還想去湖關縣縣長府邸看看。”
張壽洪聞言沉思,思考許久,不知出於什麼想法,竟點頭同意了。
顧玉成頗為驚訝。
張壽洪卻擺擺手“湖關縣不算什麼……明日,我自派人送你去。正午回來,與我一起去珠南郡。——今晚就在我旁邊的屋子住下吧。”
顧玉成聞言點頭。
……
夜半醜時,顧玉成正在修煉,便感到有人在窗外。
顧玉成推開窗,還是那瘦弱女子。
女子直接坐到窗框上,冷冷地看著顧玉成。
顧玉成起身讓開,示意女子進屋。
誰知女子竟冷哼一聲,似乎很是鄙夷。
顧玉成無奈,不知說什麼好。
女子開口說道“走吧——湖關縣。”
顧玉成一愣。
合著明日就是醜時?
也、也沒錯。醜時確實算第二天了。
於是顧玉成連忙出門跟上。
女子境界高於顧玉成,前進過程中,故意將步履落在不同位置與方向上。
顯然是想看顧玉成走錯。
可惜顧玉成自從利用血脈與氣修煉後,天賦便如雨後春筍般節節增高。
女子故意做出的障眼法,被顧玉成輕易地一一識破。
這時顧玉成終於明白,眼前這個女子似乎對自己沒有什麼好感。
女子見顧玉成如此輕易地看破自己的障眼法,心有不甘,於是提高前進速度,試圖讓顧玉成跟不上。
這一點,女子確實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