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成堅毅地說道“您不會失敗。不會。”
白子墨淡然一笑“你還是先提升你的實力吧。——我不會帶你在身邊。你能對我有多大幫助,全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顧玉成立刻點頭“玉成知道了。”
此刻的顧玉成以為,白月秋確實是白子墨的族女。
如果曾經的顧玉成還想著左右逢源,那他現在想的,就隻有一心修煉。
還要解決他身上的先天二氣!
為了白月秋!
什麼理想!什麼天下局勢!先放一邊!統統放到一邊!
顧玉成有太多謀略,不肯被熱血衝散。
可少年的一腔熱血,又怎會乾枯?總會重燃的。
白子墨淡淡看向顧玉成,遞出一枚通靈玉“這枚通靈玉無法傳遞信息。但你有生命危險,我會感覺到。”
顧玉成鄭重接過。
白子墨向前走去“走吧,去見陛下。”
顧玉成連忙跟上。
……
白子墨帶著顧玉成,吸引了在場全部目光。
白郅易看向顧玉成,她記得,顧玉成曾盯著自己不放。
白郅易漫不經心地問道“這就是顧千戶?——端的是俊朗。”
顧玉成連忙跪下“謝陛下誇讚。”
白郅易接著問道“不知名姓?現任何職?”
顧玉成回道“小人顧玉成,現任湖關縣裡長。”
白郅易呆住,旋即輕鬆一笑。
在這位君王臉上,竟看不出太多驚訝。
然而白郅易的心中,卻已天翻地覆。
許久許久,白郅易確定道“你真的是妖國修士?”
顧玉成不明白白郅易為什麼這麼問,卻依舊點頭回答“是的。我是。”
白子墨見狀,也是鬆下一口氣。
白郅易再次低下頭,神情麻木,許久後,微不可查地呢喃道“不是他。”
“南郡的顧玉成,怎會有如此膽氣?”
白郅易不相信,顧玉成有這等膽氣。敢孤身一人來到妖國。
白郅易也不願相信,更有些一腔惱恨。
無論怎樣,現在的白郅易都認為眼前的顧玉成,不是她的兄長……
哪怕容貌相近,但氣質殊異、遠不相同。
白郅易收斂情緒,轉頭看向白子墨“白殿主意下如何?”
白子墨沉吟起來。
白郅易卻接著問道“這些亂紀之臣,該如何處置?——白殿主?”
步孤仁立刻站出來“陛下,這九名郡守雖有錯,但還遠不至於稱之為亂紀之臣。”
白子墨眉頭一皺。
白子墨想要徹底懲處步孤仁領導的眾郡守,但可能性微乎其微。——操之過急,難免受到反噬。
但這並不代表選擇徐徐圖之的白子墨會承認步孤仁的說法。
白郅易聞言卻是笑了“步孤太守,是如何認為的?”
白郅易一笑,在場人心各異。
白子墨想要開口嗬斥,白郅易卻阻攔道“白殿主何必焦急?先聽聽步孤太守如何說。”
步孤仁得意而挑釁地衝白子墨一笑,接著說道“這些郡守仰賴先帝遺澤,承平日久,早已駑鈍!
難免被手下祭酒讒言迷惑,做出違心之舉!若是懲處,當重重向祭酒施刑!警示天下郡守!”
顧玉成聽著步孤仁的話,也忍不住讚歎步孤仁的甩鍋功力。
這也算是棄車保帥了。
白子墨卻感到氣憤。
白郅易直接點頭,不接著問郡守之事,反而追問白子墨“殿主認為,這顧…顧千戶,該如何獎賞?”
白郅易對眼前的顧玉成,有太多想法正藏在腦海中不斷浮現、隱去。
唯有一點可以肯定,白郅易並不喜歡眼前這個顧玉成。
尤其是聽聞他的勇武後。白郅易更加厭惡。
因為南郡的顧玉成不會這麼勇武。
白郅易不甘心。
憑什麼這個顧玉成就能被人稱道,而南郡的顧玉成,卻放棄了自己……
白郅易將心思拉回現實,剛才白子墨說了什麼,她完全沒有聽。
現場一下沉默起來。
許久過後,白郅易說道“白殿主與步孤太守說的皆有道理……”
“依朕之意,諸郡守當罰——不過,隻用適當懲處手下祭酒立刻。
而顧玉成等修士,亦可賞,奈何此十二修士修為低下,暫記其功。如何?”
白郅易現在卻是向步孤仁征詢意見。
眾人訥訥無言,白郅易便直接拍板“既然如此,便定下來!各祭酒罰處五十年俸祿——充入東尊上莊。”
東尊上莊,妖國皇帝自己的錢袋。
白郅易這是給自己充錢呢。
“至於顧玉成等,記功於策。待日後另行賞賜。”對於顧玉成,白郅易就平平無奇了,甚至根本不願多談,轉頭便對眾人說道“諸事已定,也可將柯家眾人帶進來了。”
懲處郡守的事。自然不能當著柯家的麵討論。
而這次征伐武邑,按照流程,還遠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