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的,有妖國女子將白月秋交給父親顧明文。
沒錯,自己的血脈絕不簡單。正是因為強行燃燒精血,誤打誤撞激活血脈,自己才會在太一宮中覺醒古靈力。
是的。
一切並不難說通。
甚至說,妖帝,那個白郅易不就是妖國大司祭帶走的嗎?這件事,顧玉成還是知曉的。
妖帝少年時並不在妖國,她在南郡啊。
“這家夥,哭了?”宣聲頗為瞧不起顧玉成的樣子。
安黎吐出一口濁氣“嗬。妖國大司祭帶走聖女這件事,在妖國可算得上未解之謎,畢竟根本沒有理由來解釋大司祭這個行為。”
宣聲有些不滿“妖國大司祭一脈確實會將血脈傳給下一任大司祭……哈哈哈,我說、我說這家夥的血脈怎麼能抵抗饑穀爐!原來根本不是他的!”
“隻是還沒有掌控罷了。如果能夠完全掌握這股血脈,頓入陰陽境這種事,也不一定。”安黎打斷宣聲放肆的笑聲。
“嗬,按你這麼說,妖國早就有陰陽境的大司祭了?”宣聲以嘲諷駁斥。
“據有寶藏的人,不一定會使用寶藏。——妖國大司祭如果能掌控這股血脈,還會一直傳承不斷?”安黎見顧玉成眼中回光,又將注意力放到顧玉成身上。
“白月秋,哈哈,白月秋就是白郅易,白郅易就是白月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顧玉成從未放肆醉過,今日更是第一次放肆大笑。
顧玉成起身“嗬,我不能掌控,宣聲也無法掌控啊。”
宣聲想開口駁斥,安黎製止道“哪怕隻是奪取一部分,也足夠了。雖然最核心的部分,是不可能撼動的。”
顧玉成說出疑惑“我明明早將自身血脈瓜分為三……”
安黎指出關鍵點“一杯茶水和一杯水,是不一樣的。你能分割血脈,但最精純部分,你有沒有感查到,還不一定呢。”
顧玉成陷入沉默。
安黎轉身“走吧,去想辦法,你的境界也該提升了。”
“鴨子養肥就烤熟。宣魔頭,你也有今天。”顧玉成毫不隱瞞自己的鄙夷。
宣聲顯然被惹怒。
顧玉成無視宣聲,衝著安黎喊道“閒著也是閒著,既然受困於此,讓我來猜猜你們二人的關係吧?”
安黎頗感興趣地笑起來,示意顧玉成可以信口胡猜。
顧玉成點頭“九子是正鼎之人,他們心間刻著正鼎決。但九聖族,九祖,諸位恐怕早就拋棄九子的一切。”
“在你們眼裡,既然正義會腐鏽,那還不如作威作福,取代白氏、向白氏複仇……”顧玉成看向宣聲“講道理,九祖根本不需要宣聲這魔頭。”
“九祖臥薪嘗膽……一定在妖國甚至是妖國之外布下多處暗樁。不過我想九祖再怎麼做準備,也不會想到至尊布道這件事。所以你們的希望也好,計劃也好,最開始定然不與現在相同。”
宣聲吐出一口惡氣“嗬,你想得對,你看到了真相。”
“九聖族最開始是將希望寄托在饑穀爐上。最開始的饑穀爐,實際上隻是一部提高修士天賦、血脈的功法,遠不如今日霸道。”宣聲冷笑一聲。
“九子合力篡改饑穀爐,令其成為一種極為霸道的魔功。代價是,他們的能力無法創造出一部符合自身境界的《饑穀爐》。”
“九祖尋覓無數人,最開始修煉魔功的修士大多因為功法並不完善而暴斃身亡。後來的修士雖然能夠修煉此功法,威力和副作用卻一直不低。
直到至尊布道後,九祖才能大刀闊斧地完善饑穀爐。而我成功利用饑穀爐突破到悟道境,這讓九祖看到了希望。隻要我的境界達到凝鼎巔峰,並利用饑穀爐突破到陰陽境,那麼九祖也可以修煉饑穀爐了。”
“陰陽境修士掌控饑穀爐……真的難以想象,一群可以奪取同境界修士血脈的魔頭,會造成怎樣的後果。”顧玉成感歎道。
安黎輕笑“九聖族現在並非饑穀爐不可……”
“對於複仇者來說,縝密的計劃、準備和耐心一樣必不可少。”顧玉成直指要害“所以九祖還是希望修煉饑穀爐的。”
“戰爭的腳步會因此放緩下來。我們不需要做什麼,隻要時間,而白子墨身邊的那些人一日心存顧慮、猜忌,我們就會有一天時間。.
哈哈,真是諷刺,有千日做賊而無千日防賊,唯利是圖的人,竟然總會成功。”安黎不僅諷刺了妖國廊廟,連他自己也沒放過。
顧玉成沉默著坐回原位。
宣聲釋然一笑“狼和狼總是相互利用相互提防。——雖然殘酷,好過綿羊。”
宣聲和安黎之所以願意透露真相,不正是因為顧玉成受困陣中,什麼也改變不了嗎?
顧玉成就是待宰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