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宮門後麵,一隊隊人馬整齊列隊。
不僅有西廠的人,還有東廠和錦衣衛的人。
另外,禦林軍也派出了大隊人馬,隨行護衛。
不多時,一輛輛奢華的馬車就從宮內各處,彙聚而來。
這些馬車,通體都是金燦燦的金絲楠木製作的,車頂上覆著黃稠華蓋,車體上還鑲嵌著各種各樣的寶石,晃得人眼花繚亂。
兩廠一衛和禦林軍護衛著貴人們,浩浩蕩蕩的前往今天的目的地,皇家馬場。
隊伍出城後,又有很多京城高官勳貴家的子女,帶著仆從護衛彙入進來,規模愈來愈龐大。
雖然行進路線都提前進行了清場,但還是避免不了百姓們遠遠觀望,所以隨行的護衛人員完全不敢掉以輕心。
一路上風平浪靜,但是隊伍抵達皇家馬場範圍的時候,前麵卻停了下來,隱隱還有馬嘶和怒喝聲傳來。
雲飛揚撥馬來到隊伍前方,看到前麵躺著一個身材魁梧,頭發灰白的老者。
那老者的右腿,被一匹馬壓在身下。
馬的左眼上,插著一支雕翎箭,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雲飛揚跳下馬,一邊朝那個老者走去,一邊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崔少皇上前回答:“他的馬受了驚,衝撞隊伍,被錦衣衛的人射死了。”
這時,一個穿著錦衣衛飛魚服的年輕男子,撥馬上前。
相貌俊朗,劍眉星目,英氣勃勃。
男子目光冰冷的俯視著那名老者,冷哼一聲道:“驚擾貴人車架,罪該萬死!”
聽到這話,老者的臉變得更白了。
雲飛揚淡淡瞥了那男子一眼,來到老者身旁,向崔少皇道:“五檔頭,過來幫忙。”
崔少皇沉聲道:“管他乾什麼。”
他看向老者的目光,充滿了漠然。
雲飛揚道:“既然碰上了,總不能見死不救。”
說著,他就俯下身去搬壓在老者身上的馬屍。
崔少皇皺眉道:“一個低賤的雜役,怎配讓咱們為他臟了衣服。”
說完,他招手叫過幾個西廠番子。
雲飛揚頭也不抬的道了句:“都是爹生娘養的,哪兒來的什麼高低貴賤。”
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卻聽得周圍很多人心中一震。
特彆是那些身份低微的仆從護衛,眼中都不由得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看向雲飛揚的目光,也有些變了。
那個身穿飛魚服的年輕男子則發出一聲嗤笑:“隻有那些低賤的人,才會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他俯視著雲飛揚,表情不屑的道:“如果沒有高低貴賤,你見了貴人們為什麼要卑躬屈膝?你又為什麼被人呼來喝去?”
“我說的,是人格上的平等。”
雲飛揚看向那名身穿飛魚服的年輕男子,同樣滿臉不屑的道:“你不懂!”
不遠處一輛馬車中,伸出一隻雪白嬌嫩的玉手,輕輕把車簾撩了個縫兒。
縫隙中,是一雙燦若星辰般的美眸。
身穿飛魚服的年輕男子一看就是那種高高在上慣了的,平日裡估計很少有人頂撞。
聽到雲飛揚的話,他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去,手按腰間繡春刀,語氣冰冷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