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三刀吃癟,眾人也不由得紛紛笑出聲來。
“這麼說,他們也是一對可憐人埃”楚昭昭聞言,微微皺眉,這樣感歎道。
眾人見她如此,也明白她的苦衷,一時間桌上麵的氣氛有些沉悶。
“白駝峰說是他擅自偷吃了門中長老煉製的丹藥,暴斃身亡,但夫婦二人卻一口咬定是白駝峰的長老拿他試藥,因為丹藥藥性猛烈,故而暴斃。”
“書上說,道越辯越明……”
“雙方各執一詞,事情還鬨得挺大,夫婦兩人在執劍堂狀告多次都不了了之,最後還想去州牧府告狀,但也無疾而終。”
褚青霄聽聞這話,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自然,自然。”
“書上說,食者,欲也。”
褚青霄眉頭一挑,問道“所以陸兄才這麼喜歡周姑娘?”
陸七身負王劍,放眼整個天懸山,也可稱得上是精銳弟子,這樣的人物按理來說是不應該與山水溝的一對靠著販賣早點,艱難維持的拮據夫婦扯上關係的。
“過於追求口腹之欲,會讓人墮落迷失,陸姑娘你現在就很危險。”一旁的燎原也附和道。
為了不讓眾人看見自己的失態,她慌忙起身道“這餡餅好像不夠,我再去廚房熱一些……”
聽著燎原左一句書上說,右一句書上說,陸三刀隻覺耳膜發疼。
褚青霄見這個話題有些不合時宜,趕忙出言打斷“對了陸兄,有件事我想和你打聽打聽。”
她說罷便站起身子,轉身快步走入屋中。
陸七應道“褚兄你說。”褚青霄道“你知道白龍峰的芮小竹現在何處??情況如何?”
“嗬!他還能是好人??”宋清清麵露不屑之色。
“又是白駝峰,我看整個天懸山,就數他們最惡心,什麼壞事都跟他們能沾上邊1宋清清也憤聲道。
“哼!天懸山的掌教能教出範元武這樣的徒弟,我看大家都是一丘之貉,指望他,還不如指望我們自己。”宋清清聞言卻冷笑一聲,顯然對於整個天懸山都不抱有任何期望。
但她也明白,以眾人如今的力量想要扳倒以為天懸山的長老極為困難,更何況褚青霄還身份敏感,她不願讓褚青霄節外生枝,故而從不提及。
不過這些,褚青霄自然不會與陸七言說。
陸七聞言一愣,旋即搖了搖頭,言道“靈兒常說我性子孤僻,像個悶葫蘆,甘泉峰上的同門大都不願意與我在一起,也隻有靈兒心善,願意時不時陪我說些話……”
“可惜好日子沒過多久,他們的兒子卻忽然暴斃身亡。”
而以芮小竹的性子,一旦脫困,估摸著第一時間就會前來尋自己。
陸三刀性子跳脫,修為也深不可測,從相遇開始,她便素來我行我素,旁人也管不住她。
唯獨這燎原,靠著一手以德服人的本事,倒是往往能將陸三刀治得服服帖帖。
他嘴裡如此應道,可心底卻是一沉。
“項師兄其實人不錯,諸位與他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陸七趕忙為項安辯解道。
陸七連連擺手,道“宋姑娘,話不可亂說,靈兒她喜歡的是項師兄,我和她隻是尋常同門關係,隻是走得近些……”
“幾個月前,我們甘泉峰派我在執劍堂值守,去山水溝處理一起案件時,恰好路過了他們的早點攤,就賣了幾個,與他們也閒聊了一會,覺得老夫婦可憐,故而那些日子時常照顧生意,所以這味道我一口就嘗出來了。”
如果真的如陸七所言,那白龍峰的峰主隻是擔心自己是假冒之人,按理來說,他的身份被確認後,就應該把芮小竹放出來。
陸七不知褚青霄心頭所想,隻是自顧自的拿起了一塊桌上的餡餅一口咬下,他的雙眼放光,說道“這是白家婆婆做的餡餅1
“得了吧!!你看那周靈兒的眼神,是恨不得把人家含在嘴裡一樣,還妹妹,情妹妹吧1一旁宋清清側頭無情的拆穿了陸七拙劣的謊話。
陸七聽聞這話,似乎想到了什麼,又看向褚青霄問道“我今日聽說薛姑娘似乎與白駝峰的賈煉賈長老有些過節,如果諸位不嫌棄,可以把事情原委告知於我,我或可將起稟報給掌教大人,讓他查明真相。”
而來到廚房的薛三娘,背倚著房門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讓自己冷靜了些許。
她來到灶台前,打開放著那白家夫婦送來的袋子,想要從中取出裡麵的餡餅,可手方才放入其中,眼角的餘光卻在瞥見袋子底部擺放著一個信封。
她有些奇怪,將之取出,定睛看去,隻見信封上寫著四個大字。
“褚公親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