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婚禮過後,就是“三朝回門”,然後才拆了喜棚,這喜宴才正式結束。
隨後又過了端午節,舒舒的日子才恢複往日的悠閒。
伯夫人本就是親姑姑,又不是刻薄性子,桂珍處事也周全圓潤,也沒有什麼可挑剔的,半日跟著婆婆學著管家,半日陪著丈夫,隔上三、兩日還會來隔壁與堂小姑子研究養生藥膳,很自然的就融入了董鄂家。
舒舒心中卻惦記一件事,那就是給郭絡羅格格一個教訓,總不能讓她白過來威風一把,否則不是被白欺負了。
舒舒的小本子上就添了這一則小記,將郭絡羅格格的無禮描述了一遍。
等到五月初九這天,福鬆帶來了九阿哥的傳話,剩下的銀子湊齊了,明天下午可以過戶。
初夏的京城乾巴巴的熱,舒舒外出的衣服從氅衣換成了馬甲,罩在羅紗大褂外頭,涼快不少,饒是如此,也是團扇不離手。
初十這天,舒舒帶著小椿上了馬車,福鬆則帶了幾個常隨騎馬跟著。
姐弟卻是沒有直接去戶部衙門,而是去了離戶部不遠的茶樓。
這是九阿哥指定的地方,約定今日未正在這裡交割。
舒舒身上帶著懷表,在家裡估摸著時間出來的,提前一刻鐘到了。
等到舒舒與福鬆進了茶樓,二樓就下來個麵熟的藍衣小太監,正是九阿哥的近侍何玉柱,恭敬行了千禮“格格與阿哥來了,主子已經在樓上等了……”說著,躬著身子引兩人上了二樓。
二樓最大的雅間裡,九阿哥已經到了。
看到舒舒姐弟進來,九阿哥看著舒舒毫無遮掩粉盈盈的臉,立時移開眼,帶了幾分不自在道“聽說‘千金坊’的生意日進鬥金……怎麼著,連個新匾額也舍不得換?就差那二兩銀子,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直接用爺的招牌?”
九阿哥原本盼著今日見麵,可知曉千金坊生日興隆也覺得憋悶。
連八哥都聽說了,還私下裡問了自己一嘴。
舒舒帶著福鬆大大方方的入座,推了盤果子給他零嘴,才解釋道“要是旁人的招牌,自然沒有跟著用的道理……不正是九爺的招牌,才想著用麼?”
反正婚事黃不了,到時候是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依舊是我的,想到這裡,舒舒不由莞爾。
跟後世隻保證男性與男性私生子財產權、對女性不友好的法典相比,現在這種女主人掌握財產權的方式也不錯。
九阿哥翻了個白眼,帶了幾分不滿“還真是厚麵皮,什麼便宜都占……”
舒舒理直氣壯,毫不心虛道“難道要大張旗鼓的換招牌,讓人打聽這換東家的緣故?再將先前的官司翻出來讓人嚼舌?”
得了便宜還賣乖。
九阿哥的臉更黑了,將手中的荷包一推“這是剩下的莊票,地契、房契呢,拿出來讓何玉柱去過戶……”
舒舒沒有清點莊票,也沒有急著掏契書,而是給自己倒了半杯茶,不緊不慢喝了,才換了一本正經的模樣“容我多嘴一句……九爺著急忙慌寧願加價也要買下這幾處產業,可是為了給郭絡羅格格添妝?”
這並不是舒舒胡亂猜測,而是桂丹口風不緊,之前露過話頭。
九阿哥也想到桂丹身上,不由皺眉,卻是點點頭,沒有否認。
舒舒眉頭蹙起,麵上帶了不讚成“以九爺自己的名義?這……是不是容易落人口舌?彆好心辦了壞事……”
九阿哥看著舒舒,越發不滿“你真當爺是傻子?自然是八哥的名義!”
明明比自己還小幾個月,卻總是裝大輩,開口閉口講道理,什麼毛病?
這是在家裡當長姐當的習慣了?
九阿哥心中想要挑剔舒舒的不是,可又忍不住為她找理由。
或許真是這個緣故?
大阿哥待下邊的小阿哥不就是這樣,習慣性的說教。
五哥在旁人麵前還行,到自己跟前也容易嘮叨。
舒舒很是大方的說道“那這交易不能是這個價!我怎麼好賺八爺銀子,還是原價過戶算了!”
九阿哥倒不知該歡喜還是該氣惱,這裡分出遠近親疏?
這是要“殺熟”?!
這個董鄂氏,真是叫人拿她沒辦法,恨也恨不起來。
他卻不稀罕為了這幾個錢去說謊,口氣中帶了不耐煩道“不是八哥的銀子,是我的銀子……八嫂父母去的早,與郭絡羅家也不親,嫁妝全靠王府張羅,可那邊畢竟太福晉當家,要是寒酸了也傷八哥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