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舒舒道“小年就隻‘敬上’吧?皇祖母跟娘娘那邊過幾天再敬,要不然過年空手也不好,可是連著敬兩回菜也太密了……”
“好!”舒舒點頭道“爺想的周全。”
飯後沒事,夫妻倆就去了書房。
九阿哥想起一件事,叫人請了福鬆過來,道“都忘了放年假的事了,旁人府上是怎麼放假的?”
福鬆道“正要找您說這個,其他府裡是從二十九開始放,放假期間,大家夥再輪班過來當值,防著主子使喚,年後是初十上差,比衙門裡要早……”
九阿哥點點頭道“侍衛、護軍們還罷了,按照這個來,兩位典儀從明天開始放,彆耽擱了過小年,假期裡也不用輪值,直接年後再來吧!”
福鬆隻以為九阿哥體諒兩位大人年長的緣故,點頭應了。
反正他閒著也沒事,過來當值就是了。
九阿哥看著他道“你也放假,好好玩些日子,找找昔日同窗、小夥伴什麼的,還有堂親族親……”
福鬆搖頭道“之前也往來不多。”
九阿哥道“你是正四品官身了,衣錦還鄉,也得讓他們見識見識。”
福鬆笑著點頭,道“好!”
多休假幾日也好,他可以多陪阿瑪應酬。
他的“衣錦還鄉”不必對那些無聊的人,卻是可以陪著阿瑪,使得董鄂族人少說些酸話。
今年下半年,下五旗都統、副都統調換了好幾個。
皇上放出去好幾個宗室侍衛去下五旗任副都統,就有人議論紛紛,猜測下一步會調換都統。
齊錫雖襲了伯,可是任滿洲都統的伯,跟不任滿洲都統的伯到底不一樣。
尤其是董鄂公府那邊,就有人說董鄂家的滿洲都統要丟了,齊錫雖得了爵位,卻失了聖心什麼的·
舒舒在旁,聽著兩人說話,想起一件事來,道“要是過年有人催你相親,你樂意見就見,不樂意就推到九爺身上。”
適齡未婚小夥子,誰過年能避得開說親呢?
福鬆沒有點頭,而是望向九阿哥。
九阿哥爽快道“聽你姐姐的。”
“嗯!”福鬆這才應了,出去找兩位典儀說話去了。
等到福鬆出去,舒舒才忍不住笑道“就那麼不愛學《禮記》?”
康熙剛說完讓張廷瓚侍讀,他就給張廷瓚放年假。
九阿哥咬牙道“被汗阿瑪盯上這門功課了,逃不掉了,可是爺也不想跟著他讀,咱們倆一起學多自在……”,
現在畢竟是禮法社會。
守著規矩,怎麼也錯不了。
舒舒點頭道“那爺就好好教教我,小時候看過,當時不上心,都忘得差不多了”
九阿哥素來是好為人師的,聽了來了興致,摩拳擦掌道“那一會兒就開始,你可要叫我先生。”
舒舒頷首道“那要不要先敬一杯茶?”
九阿哥想要點頭,隨即又搖頭,道“不急,明天再說。”
先看看福晉的《禮記》學的如何,要是也跟法蘭西語跟意大利語那樣快,那自己這老師當的不踏實。
還好,這次舒舒沒有表現出異樣的天賦來,也是跟自己似的,一句一句看著,對裡麵的道理一知半解。
“哈哈!”
九阿哥不知想到什麼,大聲笑了起來。
舒舒抬起頭,看著九阿哥,有些氣鼓鼓的。
是笑話她笨麼?
也不看看什麼時候?
她這是特殊情況,腦子才不怎麼夠用。
九阿哥見她臉色不好,曉得她誤會了,忙笑著解釋道“爺是想著咱們夫妻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都不大愛看這種書,洋文學的快,數術也學的好,你說是不是一樣一樣的?”
舒舒也跟著笑了,道“還真是。”
九阿哥又眉開眼笑。
舒舒道“又想起什麼好笑的了?”
九阿哥呲牙道“爺是想起那句糙話,‘魚找魚、蝦找蝦’”
說著,他自己就沒動靜,下一句不好聽。
他就改了口,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咱們就是一群的。”
舒舒點頭道“姻緣天定,或許就是這樣的緣故,就跟陰陽盤上兩個小魚似的,湊到一起成了圓……”
九阿哥想了想,道“就是你勾著爺,爺勾著你,咱們緊挨著……”
兩人甜甜蜜蜜的,南苑圍場第一場行圍已經到了尾聲。
木。
南苑圍場。
十四阿哥騎在高頭大馬上,麵上得意洋洋。
他的哈哈珠子策馬跟在後頭,拿著他的繳獲。
他射了一頭鹿,兩個麅子,五隻野兔,七隻野雞。
隻是他掌旗的正黃旗侍衛營,好像有些丟臉。
十四阿哥的臉上一下子耷拉下來。
丟死人了。
其他兩旗都沒有發生事故,就正黃旗發生了!
一個侍衛是跑馬時被顛歪了,大呼小叫的,被人救了下來,卻是嚇得尿褲子了!
這樣稀爛的騎術,這樣慫的膽子,也配做宮廷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