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出簍子了,想著來燒香了。
“美出他們鼻涕泡了,就該好好收拾!”十四阿哥義憤填膺道。
宮裡慣例,主位的娘家多有貼補送進宮的,畢竟宮裡開銷的地方大。
而且因為出了娘娘,外頭的娘家不說雞犬升天,也的確受益。
隻有章家是例外,敏嬪早年不肯收,章家就停了這份孝敬。
九阿哥看著十四阿哥一眼,道“彆這個時候拱火,怎麼待章家那邊,十三聽嬪母吩咐就是了……”
十三阿哥的垂下眼睛道“額娘早就告訴我,讓我離他們遠些……”
十四阿哥點頭道“就是就是,十三哥小時候怎麼沒見他們送孝敬?等到上書房了,開始送了,也是輕飄飄的,反正他們家沒多少人情味兒。”
九阿哥道“那還煩什麼,往後不搭理就是了。”
十四阿哥點頭附和,道“就是,就是,不能太抬舉了,要不真當自己是半個國舅爺了!”
十三阿哥也不是愛糾結的人,點頭道“往後我也不搭理他們。”
十四阿哥挑眉道“這就對了,多跟九哥學,九哥他們家的日子多清淨。”
九阿哥道“親戚就是那回事兒,遠著些好相處。”
十四阿哥想著明天九阿哥他們能出去玩,心癢癢了,看著十三阿哥道“要不咱們跟汗阿瑪說說,全當咱們是避一避,要不然明天他們再上門,咱們也鬨心……”
十三阿哥一愣,道“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十四阿哥擠眉弄眼,道“誰知道呢,也許他們會再來呢!”
十三阿哥曉得,這是要打著這個旗號明天不上課。
十四阿哥都顧不得蹭飯了,拉著十三阿哥就走道“現在就過去,汗阿瑪正得空……”
兩人來得匆匆,去得匆匆。
九阿哥好奇兩人能不能請下假來,也好奇內務府到底牽扯進來多少人。
這會兒功夫,舒舒帶了核桃跟小鬆從北花園回來了。
九阿哥打發核桃跟小鬆下去,跟舒舒道“好懸啊,幸好不是爺揭開此事,居然連帶著禦膳房的事也跟著揭開了!”
想想也不意外。
會計司連著裕豐樓,裕豐樓連著禦膳房,這就擴散開來。
即便內務府還沒有開始查禦膳房,可是牽扯進去的幾家自己也心虛。
舒舒想了想道“都鬨到皇子身邊了,應該要結了,再拖下去,誰曉得還有什麼其他衙門攪合進來。”
會計司是窩桉不假,禦膳房的說起來也是窩桉。
隻是如今這幾家子弟都清退了,加上這次明麵上也沒有動禦膳房,就不顯了。
九阿哥吐了口氣道“有這一回,汗阿瑪心裡也當有數了,禦史衙門那邊說不得還要加人……”
回頭等到會計司的事情了了,大家沒了戒心,再一個衙門一個衙門查下去,
舒舒則是想到了三大織造。
如此清查內務府,賬目逐漸公開透明,這對三大織造說不得是好事。
曹寅就無法挪用織造的銀子迎駕了,也不會將虧空弄得越來越多,後來成了罪名。
舒舒道“等到爺回內務府,就不好再接著查人,總要張弛有度,到時候爺就多想著開源的法子,把內務府中的小姓多提拔些,這權力分散開來,害處就少了……”
九阿哥點頭,擺著手指頭道“湯泉行宮是一處,皇家燒鍋場是一處……”
這兩年羊毛源源不斷地運到京城,可隻有上好的羊毛跟羊絨才運到江寧,通州碼頭的官倉,還裝著半倉的尋常羊毛。
“在京城弄個氈場,可是那個賣不上價啊!”
九阿哥道。
舒舒道“江寧織造不是弄出了清洗羊毛的工藝了麼?那就用羊毛紡線織布好了,做出的呢子,比不得羊絨呢軟和,可是保暖不差的,估摸著可以二八月的時候穿,中等人家也能穿得起……”
九阿哥點頭道“這個好,爺回頭就給曹寅寫信,讓他安排幾個匠人進京當師傅……”
清溪書屋外,十四阿哥拉著十三阿哥進值房等著了。
現下禦前有人,三阿哥在見駕。
想著這兩日的動靜,外頭不少說三阿哥,各種猜測。
有說三阿哥雷厲風行的,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燒向會計司了。
接下來的兩把,還不知盯著哪裡。
反正這個姿態,是震懾住內務府的包衣了。
還有一種說法,說三阿哥不僅文武雙全,還知曉經濟,看了會計司的冊子就察覺不對……
反正,說的三阿哥都不像三阿哥了。
十四阿哥小聲滴咕道“要我說,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要不然三哥的秉性,說不得會直接找到會計司的郎中,將其中的官鋪勒索幾個……”
十三阿哥覺得三阿哥有些利欲熏心,說不得還真的會如此。
他道“錯有錯著,現在這樣挺好了,往後內庫每年的銀子還能多些,汗阿瑪出行開銷也寬裕……”
這些年國庫不豐,所以這些年康熙北巡也好、南巡也好,都是內庫掏銀子,十分的節儉。
十四阿哥想到賞銀上,道“到時候也能多賞幾次銀子……”
年前年底那一次賞銀,他們就沒趕上……
清溪書屋裡。
三阿哥手中又拿著一個冊子,是今天用了一天時間,核算出來的這些年來會計司上下貪墨的總數,還有涉桉分贓的相關人員。
除了昨天上午抓的三十多人,還有之前在會計司當過差的職官,有幾個已經致仕,還有幾個已經過世。
不過賬冊也算得清清楚楚。
每家貪墨的銀子,需要補上的銀子……
如此一來,這牽扯進來的職官,就又翻了一倍。
康熙看著冊子,曉得不能再挖了,看著三阿哥道“明日叫慎刑司按照條例擬罪吧,首犯不恕,從犯從重,餘者罷黜、補了虧空準贖……”
連續兩天失眠,今天熬不住了,先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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