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不單十阿哥他們暫時去不了紅螺寺,就是舒舒跟九阿哥,也取消了去百望山的計劃。
次日,九阿哥叫人預備了坐騎,老實的騎馬,跟十阿哥一起離了阿哥所。
自己不愛騎馬是一回事兒,露出“虛”來是另一回事兒。
十阿哥見狀,道“要不下晌讓馬車去接,那時候天熱……”
九阿哥想了想,搖頭道“算了,這幾日還是裝裝老實吧,等三哥從宗人府出來再說,要不然誰曉得汗阿瑪的邪火往哪裡撒……”
十阿哥道“九哥昨兒去求情了?汗阿瑪怎麼說?”
九阿哥呲牙道“瞧著像是憋火呢,還訓斥爺來著,訓斥就訓斥吧,小罵不怕,彆攢下就行。”
他有些佩服四哥了。
這一招“以退為進”真不錯。
九阿哥小聲跟十阿哥滴咕道“四哥那人,也沒有看著的那麼直,這心眼不少啊。”
十阿哥道“想想十四,欠揍是真欠揍,機靈也是真機靈,這一個娘肚子裡出來的,能差到哪兒去?”
九阿哥聽了,忍不住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腰帶,道“不能這樣說吧,爺跟五哥這差彆大著呢,五哥哪有爺聰明啊?”
十阿哥笑笑。
這個九哥自己說了不算,得看旁人怎麼說。
在旁人眼中,這同胞兄弟兩個還是有不少相似之處的。
到了西華門,兄弟倆就作彆。
九阿哥沒等進門,就發現不對。
今天這守門的護軍校跟護軍們好像格外的老實,站如鬆不說,這臉也緊繃著,看著跟泥塑似的。
這氣氛就不對了。
九阿哥站住了腳步,看著那護軍校道“聖駕回宮了?今早回來的?”
要不然的話,不會是這個樣子。
那護軍校點頭,又搖頭道“昨晚回來的。”
九阿哥想起了昨天下午清溪書屋外候見的官員,怪不得將今早要見的人挪到昨天,原來是聖駕回宮了。
為了老三的事情回來的?
不用這樣鄭重吧?
九阿哥心裡沒底了。
到了內務府衙門,他就見值房外候著好幾個人。
除了本堂郎中張保住之外,還有個黑臉瘦子,是廣儲司郎中;一個苦瓜臉胖子,是前幾日過來的禦膳房主事。
“九爺……”
見九阿哥到了,三人都帶了幾分迫切。
九阿哥見他們這戰戰兢兢的,道“這是出什麼大事兒啊?大早上的堵門?”
那兩人沒有急切回答,而是望向張保住。
張保住道“九爺,鐘粹宮昨晚封宮,榮妃娘娘降位為嬪,隨居庶妃與十七格格已經遷啟祥宮!”
九阿哥被震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昨兒才跟舒舒說汗阿瑪念舊情,今天就是這樣消息。
誰能想到,這穩如泰山的四妃格局,還能有變故!
好一會兒,他才疑惑道“降位原因是什麼?”
張保住道“放縱親卷貪墨,任由身邊太監與嬤嬤裡通消息……”
九阿哥看著禦膳房主事,曉得他為什麼苦瓜臉了。
馬家這回抄檢是從禦膳房刮起的風。
九阿哥看了他一眼,道“彆整日裡杞人憂天了,好好當差就是,這是前頭會計司窩桉的餘波,與你不相乾,記住爺的話,要是再有人在每日分例上伸手,那就要做好被剁爪子的準備。”
那禦膳房主事忙道“奴才記下了,一定緊盯著,奴才過來,就是想要求九爺拿個主意,這鐘粹宮的每日供應……”
實際上,後宮之間,妃與嬪都是一宮主位,兩者的每日供應差彆並不是很大,可是這要歸檔,也有些許差彆。
如,妃每日豬肉九斤,嬪是每日豬肉六斤半;妃陳粳米一升三合五勺,嬪陳粳米一升二合;妃白麵三斤半,嬪白麵二斤;妃白糖三兩,嬪白糖二兩,等等。
九阿哥皺眉,想了想,道“依舊按妃位供給,按嬪位記檔,中間差額記賬,賬目要清明,回頭讓三爺補上。”
提及每日分例,他也明白廣儲司郎中的來意。
每日供應內廷物資的,除了禦膳房,就是廣儲司這裡了,如每日供應的炭、蠟燭、冰等。
他望向廣儲司郎中,道“你也是為了這個來的?”
那郎中點頭道“正是,奴才也拿不準如何行事……”
要是換個尋常妃嬪,沒有什麼好猶豫的,分例隨著位份升降就是了。
可是這位的資曆太老了,還有個封了貝勒的成年阿哥。
彆看事情亂糟糟的,好像都趕到一起了,可是皇上還能為了包衣處置親兒子不成?
九阿哥就道“跟禦膳房一樣,中間差額記好賬,回頭三爺送了銀子,直接補賬上。”
那郎中應著,跟禦膳房主事離了內務府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