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壯士,現在升格為道友。
道士實在懷疑,這家夥也是修煉道法的,沒道理一個武者弱冠之齡就到了這麼恐怖的程度。
你確定自己不是修仙的麼?
麵對這種套近乎,李彥理都不理,打架廢什麼話,運起林家槍法,三十六式化作一招,既攻且守,包羅萬象,一槍刺出。
30點體質的初始數值,在這個世界不算絕頂,堪堪到了掛逼的門檻,但他在大唐一個世界的成就與積累,是大唐初期遠遠不及的。
體質終究隻是基礎屬性,決定是武學修煉速度和成就上限,真正修煉還要自己來,這方麵李彥哪怕不算上真武聖體,都是十分恐怖的,再加上他對於道術了解很少,更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此時氣血陽剛,如大海狂濤般瘋狂擴散,屋內的空氣再度震蕩,那拳槍揮出的路線,居然在空中久久不散,形成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軌跡。
不過道士卻十分驚豔地避了開來,身體做出種種違背了常理的動作,就如同飛舞的柳絮,在狂風席卷下飄飄蕩蕩,險之又險地避開殺身之禍。
李彥並不意外,目光裡帶著研究“這不是輕功身法,也是神行太保戴宗那樣的道法麼?”
原著裡的天速星戴宗,也有一門“天下第一等”的道法,可以在自己腿部貼上“甲馬”,即是一種畫有道家符籙的紙,貼兩個“甲馬”可日行五百裡,貼四個“甲馬”可日行八百裡。
且不說美團狂喜,至少這種道法讓武者苦練的輕功望塵莫及,現在道士就是使用差不多的手段,小範圍內的騰挪轉折幾乎是無解的。
但道士的臉色也極為難看,因為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如此逼迫下,自己根本拉不開距離,進行有效的法咒攻擊。
而很快,令道士恐懼的事情發生了,李彥的攻勢速度不變,出拳的勁風卻逐漸收斂。
“不可能,此人怎會如此快地看出攬風咒的破綻!”
道士麵色再度劇變,攬風咒是金華山修煉道法者,專門用來克製武者的手段,有風就能借之。
武者強大的力道還沒打到身上,逸散過來的勁風就已經助他身形遠離,理論上是永遠立於不敗之地的。
但如果武者的勁風收斂,借不到風力不說,還無法判斷對方的攻擊來勢,那施展的反應能力肯定不及對方千錘百煉的武道,一拳下去,就會被打成肉泥!
眼見著就要成為肉泥的道士驚怒交集,咬了咬舌尖,一口精血噴出,木劍狂舞,嘶吼道“幻羅蜃幕,冥照此魂,無光黑夜!降!”
李彥眼前一花,不僅失去了道士的蹤跡,連四周的景象都消失了,感覺天地一片昏沉。
並不慌亂,腦海中反倒浮現出一個念頭“如果這個手段能夠見效,這道士剛剛為什麼不用?”
他心裡立刻有了答桉,閉上眼睛,不再被眼前的幻境迷惑,全力調動五感。
對麵的道士已經搖搖欲墜。
強行使用還無法掌握的無光咒,頭疼欲裂的反噬頓時湧來,但無論如何,終究是將這個人控製住……
根本沒有!
李彥周身氣血勃發,陡然出拳。
在他的感覺裡,就是一團比烈日還要強烈,比閃電還要耀眼的光芒,猛地撕破無光黑夜,突然炸現。
而在道士駭然的注視下,就是對方拳風旋動,就像是槍尖轉動,帶著滾滾熱浪,撕裂空氣,轟到麵前。
“啊啊啊……是你逼我的!”
攬風咒助道士再度飄飛退開,但在法力衰竭的最後時刻,他使出了絕學,狂吼一聲“彆殺我,我投降!!”
呼!
勁風撕開發髻,黑發飛舞的一霎那,李彥的拳頭在對方的額頭前頓了頓,卻沒有停下攻擊,變拳為爪,真氣勢如破竹地湧入對方體內。
道士本來也沒什麼手段了,見到對方如此謹慎,更是滿臉的絕望。
確定這個平生所見的第一個修煉法術的人,完全落於自己的掌控中,李彥才嘴角微揚“現在開始,我問你答,不然我就帶著你的屍體去開封府衙,或許有很多人樂於見得這一幕,明白了麼?”
道士渾身哆嗦起來“你到底是誰?”
“林衝,一個普普通通的汴京人。”
……
“這位大官人是不是太衝動了?”
之前李彥消失得太突然,公孫昭和一眾捕快眼睜睜看著對方身形閃了閃,沒了蹤跡,臉色不禁變了,丘午作也擔心起來。
公孫昭抿了抿嘴,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道“從此人之前早早識破了陷阱,並沒有貿然進入,就可以看出,他絕不是魯莽衝動之輩,既然出手了,應該是有一定把握的!”
丘午作點點頭,聲音突然低沉下去“那就好……但你希望那個凶手被擒住嗎?能派出這左道之士布置陷阱,害你性命的,背後牽扯的或許比這快活林的桉子還要大啊!”
公孫昭無言。
丘午作看著這位好友,感覺之前被困於血符陣中,生死一瞬,都沒有露出這般疲憊的表情,發出歎息“三郎,你這又是何苦呢?”
公孫昭眨眼間又振作精神“閒話休說,你們派兩人看好那屋中病重的女子,其他人隨我緝凶!”
捕快轟然應諾“是!”
他們在這地形複雜的租房區內搜索起來,正當覺得犯人已經逃脫之際,目光突然凝住。
因為不遠處,李彥提著一個披頭散發的道士,施施然走出。
在眾人震撼的注視下,他來到麵前將道士放下,然後抱了抱拳“諸位請了!”
說罷,轉身離開。
瀟灑的身形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線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