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密碼你不早說?你怎麼知道密碼的?算了,這兒不是說話的地兒,出去再慢慢說吧。”
海桑無語的把話吞了回去,然後牽著妹妹往外走,突然想到了什麼,喊了一聲“等一下”就又跑回去,整個人都鑽到了床底下。
麥昆嘖了一聲,“怎麼這麼多事,等一下又等一下,到底要等你多少下?”
手裡攥著個小藥瓶跑回來,海桑不太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這下是真的沒事了。”
幾人離開後,警方把整個地下五層都徹查了一遍,共計解救出五百多條不同年齡段的人魚。並且在負五樓發現了一個毫無人性的生物實驗室。
原來上了年紀,鱗片被拔光的人魚都會被他們拿來做研究,榨乾其最後一點價值。
整個水之都宛如鏡像的表裡世界,上麵是有錢人的天堂,下麵就是魔窟。
事情敗露後,水之都的高層和所有知曉、參與此事的員工全都被羈押,等待正義的審判。
由於太過驚世駭俗,人魚國王知道後選擇把它壓下來,隻選擇部分不會引起恐慌的內容公布,以提高子民們的安全防範意識。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西福斯在知道那些人都被喂了鯊魚後也就沒再關注。他最關心隻有許微微。
當天晚上,從水之都出來西福斯就帶著她直奔醫院。路上的時候許微微就已經迷迷糊糊失去了意識了。
後來被疼醒,發現人到了醫院,醫生正拿著鑷子和剪刀剝她上半身的衣服。有些地方的布料和血痂粘在了一起,要撕下來很不容易,必然會把傷口牽扯的再次裂開。
看許微微疼的小臉兒泛白,西福斯忍不住對醫生說“可以給她打一點麻醉嗎?”
醫生為難的解釋,“她現在發燒到395°c,這種狀況下我們是不建議打麻藥的。”
“爸爸……沒事……”
許微微朝西福斯伸出了手,西福斯趕緊握住,嘴唇在她手背上碰了碰,然後就這樣一直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她,給她擦汗。
等把那身臟衣服全都剝下來後,許微微身下的床單都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接下來清理傷口、排淤、上藥……許微微都一聲不吭,隻是緊閉著雙眼,眼皮顫動。
西福斯不忍去看醫生的操作,隻是牢牢握著女兒的手,抵在額頭,想通過這種方式傳遞給女兒一些力量。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能代替女兒承受這些痛苦。
好不容易處理得差不多了,隻剩麵部這一個傷口,醫生動作小心得不能再小心,旁邊的那道目光壓力實在太大,總給他一種稍不留神就要挨打的錯覺。
西福斯看著許微微臉上那道傷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著什麼都沒問。
到了包紮這一步,醫生長舒口氣,直起身擦擦汗,舒緩了下酸痛的老腰。這是他近幾年處理過工作量最大,也讓他最有壓力的一個病人了。
由於患處太多,許微微整個上半身都被白色的繃帶纏滿了,腿上也裹了好幾圈,巴掌大的小臉也被蓋了一半。
給她紮上輸液針,醫生交代道“不要讓她躺著睡覺,儘量采取側臥位。給她開的藥水裡包含了生理鹽水和營養液,前八個小時儘量不要給她吃東西,過了八小時之後可以適量吃一些液體和流食。”
“已經給她戴上了體溫監測,輸液器上有自動提醒裝置,下完了護士站直接可以看到,您不用一直守著,困了的話可以休息一下。”
西福斯嗯了一聲,站起來抬起胳膊,做出個“請”手勢,跟著醫生一道出去了。
醫生受寵若驚,這輩子從沒有過這麼高的禮遇,能讓帝國將軍站起來給他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