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跟趙村長說著話朝村委會走去,但是心裡麵一直在琢磨著這件事。
結合趙村長剛才說的莊稼問題,還有大山外圍有野獸不顧兩隻猞猁的地盤標記冒險靠近,這一切的跡象都表明很有可能是一場人們沒有察覺到的災情,但是什麼原因會導致這種情況的出現呢?
當韓立快走進村委會的時候才想到最有可能導致發生這個情況的原因,那就是天氣、氣溫。
氣溫要是差個一度、兩度的人們可能感覺不出來什麼,但是植物則不同,要是碰巧在它們揚花授粉期出現了氣溫波動,那麼出現減產或者絕收都是很有可能的事。
那麼在深山裡麵的植物恐怕也是同樣的情況,有句老話叫做春江水暖鴨先知,動物對危險的感知和嗅覺遠遠超出人們的想象。
食肉的大型猛獸會在危機來臨之前擴大自己的狩獵地盤,這樣能夠保證自己有更充足的食物來源。
不管是大型猛獸擴張地盤,還是因為天氣原因導致深山裡麵的食物減少,以上這兩種情況無論哪一種都會讓那些雜食、食草類動物出現遷移。
現在能夠讓它們不顧兩隻猞猁的地盤標記冒險靠近,那是因為它們要是不在冬季來臨之前讓自己身上長夠足夠的脂肪就很難熬過這個漫長的冬季。
野獸們才不管村民今年的莊稼長勢好不好,畢竟它們也不是什麼野草都吃,眼前的莊稼即便是長勢不好在它們眼裡也是美味的食物、救命的糧草。
它們現在已經出現在大山外圍了,那麼要不了多久恐怕就會光臨村裡的莊稼地,估計這也是趙村長一大早過來找自己的原因,畢竟他不但身手不錯,手裡麵還有槍,在麵對野獸的時絕對是個主力。
韓立把情況想了個差不多之後,把自己的推測跟趙村長講了一下,他聽完之後直接皺著眉頭陷入了深思,估計在回想今年的氣溫,這個情況一直保持到兩個人來到村委會。
韓立進來一看今天這裡的人還真不少,上河村村委會班子成員除了梁大隊長去縣裡詢問情況之外,其他人幾乎全都在呢。
趙村長等韓立和大家打過招呼後,用煙袋鍋子輕輕的敲了敲桌麵說道。
“關於莊稼的事剛才韓立說出了一個很細微的事,大家一起想想今年的天氣跟往年比有什麼不同。”
“天氣咋了?”
“就是,我沒感覺到天氣有啥不一樣呀。”
“跟往年一樣啊,鋤地的時候熱的要死、曬的背疼,那幾個新來的知青每天混夠一個工分就跑,但是他們手腳不熟練乾活乾得慢,幾天下來胳膊上就被曬掉一層皮。”
趙村長無奈的看了一眼屋裡麵的這些人,全都不是那種細膩的人,指望他們還不如自己去找幾個上了年歲的人問問呢,於是在敲了一下桌麵說道。
“行了,這事晚點再說,現在咱們說說在外圍發現野豬和熊瞎子蹤跡的事吧。”
趙村長這句話的話音剛落,屋裡麵的人就七嘴八舌的討論上了。
民兵隊長說整整兩年沒有野豬轉悠到外圍了,這次說什麼也要好好布置一些陷阱,多殺幾隻把前兩年的缺口補回來。
倉庫保管員說今年的莊稼估計是有點懸了,現在最好馬上組織人主動進山狩獵,還要在其他村反應過來之前進山,這樣咱們村就能多殺幾隻野豬,隨後趕緊拉到縣裡麵換成糧食存起來,這樣就算今年莊稼真的減產,到時候結合去年糧倉裡麵存糧,最起碼能讓咱們村比其他村好過一點,不至於出現那幾年的情況。
婦女主任說無論野豬還是熊瞎子都不是小雞崽子,進山也不比在地頭挖陷阱安全,所以這事一定要慎重點,萬一要是出現傷亡沒辦法跟村民交代。
趙村長聽著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自己的意見,敲敲桌子衝著張超美說道。
“大侄女,你最近抓緊把村裡現有的糧食和錢統計出來,按照去年的情況預估一下咱們村大致有會多少錢糧缺口。”
“村長,這個沒有今年的收入我算不出來呀。”
趙村長聽完後皺著眉頭回憶了一下莊稼地的情況,最後咬著牙說道。
“那咱們就按照去年秋後的一半來算,總之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趙村長這話讓屋裡麵所有人都不說話了,他們每天都待在莊稼地裡,知道村長說的一點都不誇張,隻是想到今年注定會很難熬心裡麵就一陣陣的揪痛。
趙村長的心裡也不好受,十多年了,沒想到今年竟然又要麵對這樣的情況,但是他現在作為村長不能露怯,用力的敲了敲桌子繼續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