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七世_所有人都以為我也重生了_思兔 

111、第七世(2 / 2)

他跨過這些,直奔三樓的屋子裡,後背隨著劇烈的動作,有些火辣辣的刺疼,他也懶得管了,狠狠啪的一聲帶上了門。

伴隨著胃裡的一陣陣惡心,沈京扶著滿是灰塵的桌子乾嘔了幾下,什麼也沒吐出來,就是有些難受,一抬手就看到一掌心的黑灰。

他狠狠一腳踹了桌子,發出一聲巨響,桌子上的灰塵隨著這樣暴力的一踹,都被震起了一片飛灰,看得尤為清楚。

沈京“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驀然被扯痛的後背正在抗議他的暴力性|行為,他手臂交叉,拽住了左右兩邊的衣角,猛然向上掀起,將已經看不出顏色的白t恤給脫了下來,光著個膀子拽著衣服走到了廚房,將水龍頭打開,用力的搓洗了兩下,就轉身將這濕透的上衣當做抹布,開始用力抹桌子。。

不是沒有清潔衛生的東西嗎?隨便找找還是有的。

越忍著火氣越大,讓他有種氣梗住了心口的感覺,有些酸疼。

後背的傷口被汗水浸了一下,越發的疼了,沈京皺著眉頭走到衛生間,用濕衣服用力抹了一把鏡子後,在有些模糊的鏡子裡麵,他看到了青青紫紫,順帶著幾道血痕的後背。

他脖頸下方的那條血痕尤為顯眼,隨便伸個脖子都能感覺到拉扯的疼,真他|媽|的糟心事!

沈京忍不住罵了一聲,“操!”

這一架打的實在是憋屈的很,沈京被這麼一鬨,也沒心思喂貓了,他手裡的牛奶瓶在打架的時候被壓爆了,牛奶弄得幾個台階都是,樓道裡都有著奶香,還在不斷的往下淌著。

他跨過這些,直奔三樓的屋子裡,後背隨著劇烈的動作,有些火辣辣的刺疼,他也懶得管了,狠狠啪的一聲帶上了門。

伴隨著胃裡的一陣陣惡心,沈京扶著滿是灰塵的桌子乾嘔了幾下,什麼也沒吐出來,就是有些難受,一抬手就看到一掌心的黑灰。

他狠狠一腳踹了桌子,發出一聲巨響,桌子上的灰塵隨著這樣暴力的一踹,都被震起了一片飛灰,看得尤為清楚。

沈京“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驀然被扯痛的後背正在抗議他的暴力性|行為,他手臂交叉,拽住了左右兩邊的衣角,猛然向上掀起,將已經看不出顏色的白t恤給脫了下來,光著個膀子拽著衣服走到了廚房,將水龍頭打開,用力的搓洗了兩下,就轉身將這濕透的上衣當做抹布,開始用力抹桌子。。

不是沒有清潔衛生的東西嗎?隨便找找還是有的。

越忍著火氣越大,讓他有種氣梗住了心口的感覺,有些酸疼。

後背的傷口被汗水浸了一下,越發的疼了,沈京皺著眉頭走到衛生間,用濕衣服用力抹了一把鏡子後,在有些模糊的鏡子裡麵,他看到了青青紫紫,順帶著幾道血痕的後背。

他脖頸下方的那條血痕尤為顯眼,隨便伸個脖子都能感覺到拉扯的疼,真他|媽|的糟心事!

“大哥……要不去醫院看看?”許諾手上拿著繃帶,有些擔心的看著左嶼源。

屋子有些小,裡麵雜七雜八的東西亂扔在旁邊,左嶼源坐在破舊的沙發上,右掌心裹著厚厚的紗布。

後背隱約有些疼,大概是被新鄰居撲倒的時候,抵著階梯邊緣了。

“這口子有些深了,真不去醫院?要不旁邊的診所也行。”聲音傳來,許諾等人都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不用你出錢,我帶你去……”

左嶼源抬眸冷冷的看了江深一眼。

“好吧……”江深麵無表情,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藥扔到了左嶼源腿上,藥盒上寫著“消炎藥”幾個字,“上次的消炎藥用了還剩半盒,這大夏天的,彆傷口發炎了。”

藥也給了,江深看了左嶼源兩眼,實在是受不了他冷著臉的樣子了,利落的轉身道,“你的事,我也管不著,就當我閒著沒事乾吧。”

左嶼源收回了目光,盯著自己裹著紗布的手掌,隱隱的有些刺痛。

江深見不得他這樣,也懶得繼續在左嶼源麵前晃悠了,轉身從一旁堆積的東西裡翻出了一個布滿灰塵的吉他盒子單手背在了肩上,出去的時候猛地踹了一腳門框,發出吱呀一聲,隨後“啪”的用力將門關了起來。

“老大,對不起,是我給你找麻煩了。”齊一歡低著頭,他的襯衫上隱約有些血跡。

“囉嗦,”左嶼源轉頭看了眼窗外,忽然問道,“齊一歡,幾點了?”

“五點半了……”齊一歡匆忙掏出手機看了眼,“大哥,我……”

“回去了。”左嶼源站起身,用沒受傷的左手拿起藥就轉身要走,其他人也都不敢吭聲,他忽然回頭,從口袋裡掏出了什麼,扔到了齊一歡的一旁,“帶你媽去看病,場子上的事情,不是你能沾的。”

不等其他人說什麼,左嶼源沉著臉走了,照樣是“啪”的巨大的關門聲。

他不喜歡看彆人在痛苦裡掙紮的樣子,因為會心軟,齊一歡他媽病了,要錢去醫院,齊一歡沒錢,隻能學著他們去賭博,結果出老千被人逮住了,這在賭場是大忌。

左嶼源捏了捏受傷的右手,皺起了眉頭,是他大意了,才會被人劈了一刀在手上,不過這事齊一歡有錯在先,他不可能再去找賭場的麻煩,。

前幾天攔車的過路費全部都給了齊一歡,他的口袋裡一分錢都沒了,這讓左嶼源有些犯愁,沒錢,吃什麼,喝什麼?拿什麼給老頭子買藥?

一堆發愁的事情繞著他轉,解決問題的關鍵點隻有一個,缺錢。

沈京收拾完客廳和房間的時候,太陽都快落山了,手下的白t恤也成了名副其實的抹布,屋子裡沒有空調,沒有電扇,汗水從光著的膀子上往下淌。

還差廚房和衛生間,這是兩個最難收拾的地方,廚房裡滿是灰塵和堆積的鍋碗瓢勺,而衛生間則堆滿了紙箱子,裡麵全是雜物,沈京具體還沒看裡麵有哪些。

他長這麼大,還沒住過這麼憋屈的地方,奇妙的是,心頭的火氣居然自己消了,也算是一大奇跡,大概是已經累到沒力氣計較彆的事情了。

擦過一遍的客廳總算是多了點人氣味,至少算是能生活的地方,擺了沙發茶幾,還有一個餐桌,冰箱也擺在了客廳,沈京試了一下,還能啟動。

“這才像是人住的地方,真他|媽|的清潔小能手,瞧瞧這亮堂的客廳,瞧瞧這乾淨的桌椅,啊!成就感!”沈京往沙發上一砸,又飛快的站了起來,沾滿汗的後背和皮質的沙發黏了一下,絕對不是什麼快樂體驗,“操!”

沈京摔了抹布,光明正大的怒罵了一聲。

“操!”他又罵了一聲,順便抽了口涼氣,感覺到後背傷口被撕扯了一下。

他一把攥著抹布,往廚房走去,打開了水龍頭就開始揉搓抹布,看著黑灰色的臟水流出,心裡有些煩躁,腳旁的垃圾桶已經全部裝滿了,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全被沈京扔進了垃圾桶裡。

他將水池放了水,抹布扔了裡麵,就拿起垃圾桶準備往外去,剛打開房門,忽然發覺自己沒穿上衣,隻好又退了回去胡亂套了一件就走。

沈京踩著人字拖,蹬蹬蹬的就下了三樓,卻在一樓拐彎處停頓了,他發現本來在這的牛奶不知道何時被人收拾乾淨了。

他停頓著,隨後放慢了腳步慢吞吞地倒了垃圾,又滿懷心事的拖著步子回了三樓,等他準備開門的時候,忽然發覺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沒帶鑰匙出來。

沈京站在門口,手裡拿著空的垃圾桶,神情僵硬,直到手機震動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順帶著煙盒一起掉地上了。

他蹲下身子,靠著門,將手機的鎖屏劃拉開來,看到了陳明發過來的信息。

——沈京,你那邊還缺什麼,要我帶什麼去?

不,什麼都不要,我現在就缺一把鑰匙,或者一條能上吊的白綾。

沈京煩躁的扒拉著頭發,想要將一旁的垃圾桶踹一邊去,但是一想到這是唯一的垃圾桶,就收回了已經踹到半路的腿,輕輕踢了一下垃圾桶。

垃圾桶搖晃了幾圈,到底堅持住了,沒有翻。

他拿起掉地上的煙盒,抽了根煙,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過了肺,然後吐出白色的煙圈,他手指夾著煙,低頭盯著手機,似乎能把這手機盯個洞出來。

——把我放寢室的衣服帶來,沒衣服穿了。

沈京想了想,他似乎什麼都缺,但又什麼都不缺,非要說的話,那大概就是衣服了,因為為數不多的上衣裡,有一件已經叛變成為了泡在水裡的抹布。

泡在……水裡……

沈京噌的一下站起身,重重的捶擊了幾下門,然而並沒有什麼用,除非他現在一腳把門給踹開了,但是這門如果真踹了,他最近就得敞門過夜了。

至少他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賣門的店鋪。

當然,也沒有看到開鎖的小攤。

——你果奔了?!臥|槽?我|草草?

陳明的信息回複得很快,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一直在盯著手機看。

沈京現在無力回複他了,因為他幾乎以及預見這門後,將會是怎樣的慘狀,他蹲了下來,煙以及燒到了頭,差點灼傷了他的手指,沈京立刻撚滅了煙頭,深深的歎了口氣。

一首涼涼送給自己。

就在他做著思想鬥爭,準備去找樓下,或者其他居戶問問這附近有沒有開鎖的,或者修門的店鋪的時候,熟悉的腳步聲又響起了,很輕很穩,沈京轉頭看去,正對上了左嶼源抬頭看來的眼神。

沈京有些錯愕,一股火氣竄了上來,但是左嶼源現在又沒惹著他什麼,他也不會無故挑事的。

左嶼源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他連搭理都沒搭理一聲,收回了目光之後,就若無其事的上了三樓,拿鑰匙開門,一氣嗬成。

左嶼源再次開門出來的時候,正是沈京準備提腳踹門的時候,他跑了樓上樓下,都說這裡沒開鎖的,要修門的話,還得到縣城的家具市場跑一趟。

看來隻能踹了,不然真等水漫金山,這屋子也沒法住人了。

沈京就維持著踹門的尷尬姿勢和左嶼源來了個對視,左嶼源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姿勢的尷尬程度,他後退了一步,猶豫了一下,皺眉問道,“沒鑰匙?”

“嗯。”沈京想了想下午的那一架,後背還發疼,“出來的時候沒帶鑰匙。”

“等著。”左嶼源將手裡的垃圾袋放到了地上,開了自家的門進去,留下沈京一臉莫名其妙,隨後他又匆匆出來,手裡拿著一根鐵絲,在沈京的麵前半蹲了下來,左手扶著門,右手拿著鐵絲捅進了鎖孔裡。

沈京震驚的看著左嶼源擺弄開鎖技能,問道,“這你也會?”

“救急用的,平時不會開你家鎖,放心。”左嶼源小心地搗弄著這根細細的鐵絲,聽著裡麵細小的聲響,他專心致誌的模樣居然透著點凶狠,仿佛這並不是一道無害的門,而是什麼凶險的玩意。

沈京透著微弱的光,這才發現左嶼源的右手裹著紗布,厚厚的一層,他也蹲了下來,打開了手機前置的照明功能,悶聲道,“謝謝。”

“哢噠”一聲,門鎖開了,左嶼源將鐵絲收回了口袋裡,拿起放在一邊的垃圾袋,下樓的時候忽然來了句,“出來記得帶腦子,那是一樣好東西。”

“我……草?”沈京震驚的看了過去,雖然這個人幫了他,但是這是在挑事吧?還能不能說出點好話來了

沈京這一快速的扭頭,又扯痛了他後背的傷口,“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稍微有些在意左嶼源手上的紗布,難道是下午打架的時候無意弄得?他下午動手的時候有些懵圈,到底做了什麼,自己可能也沒意識到,準確的說,他現在都不是特彆清醒。

因為都快餓暈過去了,肚子裡發出不滿的鳴叫聲,在安靜的樓道裡更加明顯,沈京歎了口氣,準備開門進去的時候,正對上了倒垃圾上來的左嶼源。

所以,剛才那聲饑餓的鳴叫聲,左嶼源也聽到了,對吧?

在外麵蹲著一段時間,廚房裡的水早已漫了出來。

沈京打開門後,看著屋子裡一片狼藉的樣子,有些想跪了,他咬牙踩著一地的水,人字拖在滿是水的客廳發出啪啪的聲音,從廚房到客廳,衛生間,就連房間都未能幸免於難。

走到廚房,一把擰關了水龍頭,將泡在裡麵的抹布搓了搓後擰乾,感覺到腳下似乎有什麼輕輕碰撞了一下,他一低頭看到漂在水上,仍在掙紮的蟑螂後,差點沒躥天花板上,怒吼了一聲,“我|操!”

隨著他這麼一跳,濺起了巨大的水花,至少下半身的褲子是濕了半截了,簡直就是屋破偏逢連夜雨,沈京齜著牙,扯了扯黏在腿上的褲子,有些濕噠噠的難受。

不屈的蟑螂閣下已經被水衝到了客廳,依舊在努力的掙紮,沈京猶豫了一下,拿起擱在一旁空塑料袋子,將蟑螂閣下連帶著水一起裝進了袋子,狠狠的係了一個死結之後,扔在了垃圾桶裡。

茫然的環視了整個屋子三圈,心裡升騰起一種無力感,他有些想直接坐下抽支煙的衝動,太煩躁壓抑了,從一開始,就沒一件順心事。

他穿著人字拖踩在水上來回走動,將那些被水浸透而不能用的東西全部扔進了垃圾桶裡,裝滿後就提著垃圾桶準備到樓下倒垃圾。

沈京一開門就差點撞著靠在門後的人,左嶼源正提著拖把彎腰拖地。

“你在乾什麼?”

沈京看了眼已經漫出來的水,咽下去了後麵的話,將垃圾桶放在了一邊,彎腰將水上漂浮的東西用手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樓道打掃的還算乾淨,但是依舊不免有些漂浮的臟汙,沈京撈了好幾把,才把看到的東西都給收拾了。

“沒掃帚?”左嶼源抱著胳膊靠在一邊,拖把也被他擱在了一旁。

“嗯,你彆弄了,等會拖把借我使使。”沈京站起來,將垃圾桶單手拎起,踩著人字拖啪嗒啪嗒的往樓下走去,雖然他沒什麼潔癖,但是還是覺得手上臟到不行,現在就想回去洗洗手。

等他拿著空垃圾桶回來的時候,左嶼源已經將樓道裡的水整乾淨了,拖把也被他擱在了旁邊,看起來已經洗乾淨,還有一把掃帚在拖把旁。

“要幫忙嗎?”左嶼源眯縫了一下眼睛,嘴裡叼著根煙,沒有點著,“你今兒事情還挺多,家裡鬨水災了呢?”

“供的龍王顯靈了。”沈京歎了口氣,濕透的褲子總是黏著腿,走起來一點都不舒服,他將門打開,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啪嗒啪嗒地踩上了水裡。

他直奔廚房,快速將垃圾桶放下後,就開了水龍頭衝洗手,比起收拾屋子,他更想找人爽快的乾一架。

“沒人跟你說過,衛生間裡有地漏嗎?”左嶼源靠在門邊問。

“你進來看吧,是時候發揮鄰居的作用了。”沈京抬眼看了下衛生間,隻覺得萬分心塞。

“搬吧,沒辦法,這裡沒什麼重要東西吧?”左嶼源伸頭看了眼衛生間,裡麵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壓根找不到地漏在哪。

“不知道,沒拆過看看。”沈京走了過去,一把扛起了其中一個箱子,腰往下沉了沉,抬頭道,“你幫我把房間裡的小東西扛出來,彆進了水,大件放著我來。”

“嗯,先把東西架起來再說。”左嶼源叼著香煙走進來,將煙放在了桌子上,這桌子是整個屋子最乾淨的地方了,“這房子很多年沒人住了,估計裡麵有些東西不能用了,怎麼想起來到這麼偏的地方租房子?”

“這是我媽的房子。”沈京砰的一聲,將大箱子放在了皮質的沙發上。

左嶼源有些驚訝的看了眼他,隨後轉身進了房間,沒說話。

“嗚嗚,嗚嗚……”門外傳來急促的嗚咽聲,還有什麼東西劃門的聲音,“呲啦呲啦……”

沈京直起了腰,覺得這聲音如此之熟悉,想起了之前那隻威風凜凜的大狼狗,他轉頭看向了左嶼源。

“是阿天。”左嶼源抱著一堆東西從房間裡走出來,全扔在了沙發上,沙發上沾滿了水,但是好歹是皮質的,等會隨便擦擦就成了。

“找你?”沈京問道。

“嗯,估計是看到門口的拖把了。”左嶼源說,“到吃晚飯的時間了,它三餐時間很準,我出去看看。”

“好。”沈京往後退了幾步,離門遠了點。

“你怕狗?被狗追過還是咬過?阿天挺通人性,不喜歡咬人。”左嶼源低笑了一聲,“打起來挺猛的,居然會怕狗?”

“能打和怕狗衝突嗎?”沈京說,“也不算是怕狗。”

“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說不怕就不怕。”左嶼源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模樣有些戲謔的意味。

門外的低吼聲倒是小了一些,但是似乎聽到了“砰噠”一聲,估計是把拖把或者什麼其他東西給蹦躂倒了。

沈京歎了口氣,想起這巨凶的大狼狗堵在了樓道一下午,就有些心累,他是不想再被這條大狼狗堵屋子裡一次了。

“我出去看看,等會回來。”左嶼源甩了甩手,邁步往門外去。

“手疼了?”雖然缺人幫忙,但是如果因為搬東西,而讓左嶼源傷上加傷,沈京是不願意的。

“沒有,習慣性動作而已。”左嶼源說,“你晚上有吃的嗎?”

“有,半個西瓜,夠我晚上吃的了,”沈京大概是餓過了頭,竟然不感覺餓了,“你去弄你的吧,這邊我一個人弄就行,反正早晚都得收拾,就當提前了。”

“等我回來。”左嶼源推開門走了出去,沈京隻看到門外粗壯的狗尾巴一掃而過。

沈京一屁股坐在了沙發的扶手上,肩膀聳搭著,顯得有些有氣無力的模樣,他掏出手機對著眼前一片狼藉的場景隨意拍了幾張後,就直接發給了陳明。

——拜了十七年的龍王終於顯靈了。

他錘了捶自己的腰,感覺到一陣酸疼,主要的是後背脖頸那裡的傷口,大概因為剛剛搬東西的緣故有些裂開,他伸手從衣領探進去,隨便一抹,拿到眼前一看,手指上幾抹紅色。

腳下的水冰冰涼涼的,好歹還算是有點降溫功能了。

沈京一拍沙發站起身來,啪啪啪的踩著水往衛生間去了,繼續把裡麵的東西往外搬,他也不是全部都搬走,隻是裡麵有些不防水的東西,他是要搬到沙發上擱置起來的,隻是這些東西重量也不算輕,每次壓在肩頭都會感覺到一陣麻木的疼,他倒是想直接抱著往客廳走,可惜這地麵都是瓷磚,平時倒也算了,沾了水卻有些滑。

他還不想整個人栽水裡麵。

沈京扛起的紙箱子壓在了肩頭,這個紙箱子裡麵裝了一個組裝的落地電風扇,鐵的,還有一些其他東西,都是不能接觸水,不然容易進水觸電的玩意。

不搬不行了。

左嶼源回來的很快,等他回來的時候沈京也才堪堪搬了兩個箱子而已,左嶼源進來的時候一手提著拖把,一手拿著掃把,直接擱在了客廳的角落旁。

沈京看了眼自己的手機,剛過七點,還算早,今晚應該能忙活完。

左嶼源直接往房間裡走,剛準備踏進房間裡的時候,忽然停頓了一下,偏頭緊盯著沈京的後背看了眼。

沈京一轉頭就正對上了左嶼源的目光。

左嶼源忽然笑了一聲,弄得沈京有些莫名其妙,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背,抬了抬下巴,示意沈京看看自己的後背去。

沈京將東西往桌子上一放,就狐疑的轉身走到了衛生間,轉身對著鏡子,扭著頭從鏡子裡看自己的後背,發現衣領那塊一片殷紅色,倒是不大,但是也刺眼的很。

鏡子裡的人眉目俊朗,就是臉色有些不好看,任憑誰都能看出他心情很不爽,就差把“老子想挑事”五個字掛在頭頂了,這麼看來,他和左嶼源在某些方麵,有點一路貨色的意思。

左嶼源斜靠在衛生間的門邊,抱著胳膊,嘴角略微上揚,看著有些痞。

“想笑就笑吧,”沈京歎了口氣,“很能打啊,哥們。”

“是你狀態太差。”左嶼源一針見血,的確,沈京和左嶼源乾架的時候,他基本已經處於餓的頭暈眼花的地步了,就算再厲害的招式也使不上,就連頭腦反應都慢了半拍。

“我不記得傷到你後背了,我應該踹得是你的肚子吧?”左嶼源摸了摸口袋,似乎是想要拿煙出來,他又頓了頓,放下手沒有拿煙。

“嗯,”沈京說,“被你一腳踹飛了。”

“我下手有數,你誇張了,想碰瓷嗎?”左嶼源笑道,“那你算盤打錯了,我窮的哐當響,巴不得警察把我抓進去,還有免費的飯吃。”

沈京見他越說越偏了,有些無語,隻好搬起了一個箱子往外走,路過左嶼源的時候,險些撞到了左嶼源,“你往旁邊去點,地方太小,你擋著我道了。”

“能把我撞到,算你有本事。房間裡東西都弄完了,你這要幫忙嗎?”左嶼源笑眯眯的說著,和下午打架的凶殘樣判若兩人。

“這最後一個了。”沈京將這個沉重的大箱子放到了茶幾上,這下從沙發,桌子到茶幾都堆滿了東西,“衛生間的地漏正在排水,應該等會就好了。”

之前一堆東西堵著地漏了,所以水才會排不出去,現在東西都挪開了,地漏幸好沒堵,還能正常使用。

趁著地漏排水的功夫,沈京和左嶼源立刻手腳麻利的收拾了地麵衛生,將臟東西全部弄到垃圾桶裡去,光是倒垃圾桶,來來回回就跑了四五趟了。

兩人累得大汗淋漓,終於把這次室內水災事件給解決了,順便弄了一趟衛生,沈京雖累到不行,但是看著恢複亮堂的屋子,心情倒也好了不少,至少不用灰頭土臉的呆在這裡了。

左嶼源坐在沙發上,掏出了自己的煙盒,問道,“能抽煙嗎?”

“嗯。”沈京拿出自己的煙,扔了一根給左嶼源,“嘗嘗,雙爆珠,味道還成。”

左嶼源非常老道將煙夾在了雙指間,點著之後深吸了一口,吐出了煙圈,纏有繃帶的手將煙圈打散,他的麵容在散開的白煙裡,莫名的有些煙霧繚繞的感覺。

非常帥,沈京轉頭看了左嶼源好幾眼。

陽台的門被沈京打開,夜晚的涼風從外往屋內竄,倒是十分的涼快,樓下有些談笑聲,聽起來倒是挺熱鬨的,還有幾聲小孩的嬉笑聲,帶著一股煙火的氣息,抹平了沈京心頭的焦躁,突然有些安心。

沈京將上衣脫了,直接光著膀子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爽到不行,後背的血跡也用乾淨的毛巾擦拭了一下,不過透著鏡子看,背部依舊青紫一片,看著有些駭人,左嶼源始終坐在沙發上,靜靜的抽煙,偶爾歪頭看幾眼正在擦拭後背的沈京。

看到沈京的後背,左嶼源就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估計是他踹開沈京的時候,沈京直接後背著地,摔到了石子路上。

這後背布滿淤痕的模樣,看著的確挺慘烈的。

“三岔口那邊的藥店還開著,你自己去買點藥消腫化瘀,我還有事,先走了。”左嶼源站起來,將煙灰彈到了垃圾桶裡,煙頭被他撚滅後也扔了進去,不等沈京回答,他就已經關門出去了。

三岔口就是停車的地方,沈京還是記得那個地方的,他又努力轉頭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深深的歎了口氣,大概他今年是水逆了吧?

他真想高歌一曲“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不過想到左嶼源手上纏著的繃帶,沈京想了想,這應該也算是互相傷害了吧?真是表麵和諧的塑料鄰居情,背地裡指不定怎麼乾架呢?

三岔口的夜風比較大,沈京衝了個冷水澡又換了身衣服,之前那身滿是汗和水,實在是穿不了了,他摸了摸有些鼓起的肚子,覺得自己是西瓜吃的太多了。

從藥店裡買了幾樣化瘀的藥物之外,還買了一些繃帶之類,好在這藥店雖小,藥片還挺齊全的,倒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裝著藥品的白色袋子在他手上甩來甩去,三岔口這邊的大樹下聚集了不少人正在聊天納涼,甚至還有人一邊扇著大蒲扇,一邊下著象棋。他靠著小胡超市的樹旁,捏爆了煙嘴裡的爆珠,然後叼著煙點著,煙絲夾雜著爆珠的香味混在一起,味道的確不錯。

停車場上已經停了好幾輛大巴車,仔細一數也有五六輛了,路邊的小販都出來了,擺著攤子也不叫賣,但是就憑這些油炸的香味,也吸引了不少人去買,其中還有一些穿著校服的學生,沈京剛剛吃了半個西瓜,對這個並不感興趣。

就在他抽完一根煙準備回去的時候,眼角劃過了左嶼源的身影,他猛一抬頭,卻見左嶼源從兩家店鋪之間消失了,沈京一皺眉,以為是自己看錯了,走到兩家店鋪中間後才發現這裡有一條小道,也不知道通往哪裡,如果不注意是根本發現不了的。

沈京隻是想了一瞬,便甩著藥袋子跟了上去,左右都會在這裡生活很長一段時間,不如隨便逛逛,熟悉一下環境,反正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乾什麼。

小路的儘頭是幾間平房,家家戶戶都有圍牆,裡麵傳出來叫嚷聲,似乎是十分熱鬨,沈京直奔左嶼源消失的那間,一推門進去就差點被裡麵的濃重的煙味給熏了出來。

屋子裡沒誰注意到進來了一個人,全部都把心思放在了牌桌上,時不時就傳來拍桌的叫喊聲,幾乎人人都抽煙,這濃重的煙味太過刺鼻了。

這是棋牌室。

沈京不擅長打牌,以前和陳明他們幾個一起玩牌,幾乎每次都要輸,可是他手氣特彆好,經常大王小王一起抓,讓陳明他們幾個總是懷疑沈京時不時出老千了,可惜沒有任何證據。

他想要轉身離開,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玩?”

這尾調略微上揚,帶著些許疑問的意味。

他轉過頭正對上了左嶼源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他正斜靠在門邊,抱著自己的胳膊,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沈京,眼神卻有股說不出來的冷。

左嶼源的腿邊蹲著一隻威風凜凜的大狼狗,大狼狗伸出後爪扒拉扒拉自己的鼻子,似乎是有些癢,脖子上還有狗繩,一頭正抓在左嶼源的手裡,沈京確定,這就是他家那隻名不符其實的阿天。

左嶼源似乎並不在意帶狗來這個地方,他斜叼著煙,扔了一隻給沈京後,就點著了自己的煙,眼神撇見到沈京手裡的白色藥袋,嗤笑了一聲,“該回家的回家,來這裡湊什麼熱鬨?”

他已經換了一身黑t恤,真正符合穿衣顯瘦這句話,隻是脫衣有沒有肉,沈京還不能確定。不過想來,會打架的男人一般都有副好身材,應該是有肉的。

左嶼源的長相和氣質很有吸引力,即使是在這樣煙霧繚繞的地方,他也極為顯眼,周身透著一股冷靜和狠,衝著這身氣場,也就沒幾個人願意招惹他,這種人根本不怕來事。

是一種因為毫無顧忌而無所畏懼的氣場。

沈京不算是個乖寶寶,從小惹事打架就沒停過,他不喜歡惹事,但是也不怕事兒,但是和左嶼源的這種感覺還是不一樣的,他脾氣向來不好,容易一挑就著,打起架來也從未怵過誰,在以前的學校裡算是頭頂“危險人物”標簽的人了,但是他從未混過社會。

當左嶼源跟他說完一句話後,沈京就敏感的發現這棋牌室的很多人都停下了手裡的牌局,將目光聚焦於沈京的身上,或者說,聚焦於沈京和左嶼源的身上。

沈京忽然想起眼前這個人,不僅僅是幫了他的鄰居,跟他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混賬,還是蹲在土坡上收保護費的人,現在這個人出現在棋牌室,不是打牌,就是賭博,這是一個在社會上混了很長時間的混子。

“打牌?開一局。”沈京將藥袋子放在了一旁,加了句,“我跟你。”

周圍人立馬起哄了起來,更加印證了沈京的判斷,其實這種情況下,他不應該摻和進來,甚至應該聽左嶼源的話,轉身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但是他為什麼要離開了?他已經沒有什麼家庭的束縛了,他亦無所顧忌,現在,他想玩場牌局。

“沒興趣。”左嶼源直起身子走向沈京。

“嗯?”沈京挑眉,有點意外。

“回家。”左嶼源說。

他直接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藥袋子,轉身推開門就走了,極為灑脫,直到周圍人發出掃興的唏噓聲時,沈京才回過神,皺眉跟了上去。

“為什麼不來一場?”沈京走到左嶼源旁邊,接過左嶼源手裡的藥袋子,夜風挺涼爽的,左嶼源身上有股淡淡的煙味,夾雜著夏夜獨有的草木氣息,讓人忍不住靠近了一點。

左嶼源聞言,轉頭看了眼他,雙臂交疊抱枕於後腦,輕輕的哼著歌往前走,沈京聽了半天,才發現這人是在哼著羅大佑的《童年》。

夏季的蟬鳴聲算是獨有的特色了,難得的是在這裡居然還能看到螢火蟲,沈京覺得有點新鮮了,兩人踩在小石子路上,發出輕微細碎的響聲,那條大狼狗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倒是讓沈京鬆了口氣。

左嶼源在走過這條陰暗的石子路後,兩人出現在了兩個店鋪間,三岔口的路燈特彆的亮,這個時候外麵納涼的人少了大半,左嶼源靠在小胡超市的樹邊,掏出了煙點了一根,“怎麼找到那裡了?”

“看到你了。”沈京實話實說,大抵是放鬆下來的緣故,後背又開始有些泛著隱隱的疼,他聳動了一下肩膀。

“眼神挺尖的。”左嶼源笑了一聲,他一手插在褲兜裡,右腿直立,半曲左膝,夾著煙的手是他完好的左手,他笑起來時唇角略微上揚。

他隨意地彈了一下香煙頭,一小截煙灰掉在了地上,他將還剩一半的香煙按滅在了樹乾上,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以後這裡你彆來了。”左嶼源想了想,提醒了一聲,“不適合你。”

“適合你?”沈京反問。

他不明白了,左嶼源看起來跟他差不多大,說起話來怎麼跟個三四十歲的人一樣?

不僅僅是說話的語氣,包括這人的眼神,動作,出入的場合,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氣質,說不上來是沉穩還是狠厲,或者兩者兼備。

他倆站在樹邊,互相看著對方,左嶼源無奈的低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是不是管閒事管的太寬了,有人要上趕著往坑裡去,隨便他去唄,又不是什麼親近的人,沒事提醒個屁!左嶼源都覺得自己是多此一舉。

他晚上是出來賭博的,那家棋牌室的地下室,其實是賭場,並不正規的賭場,左嶼源沒有什麼本錢,他是去賭霸王錢的,說白了就是這場子,今晚他霸莊了,誰敢跟他對著乾,跟搶錢都差不多了。

可他沒想到沈京竟然也去了。

他對沈京的主觀印象其實還停留在下午,那個被他一腳踹出去的傻|逼,沈京渾身上下都透著暴躁,一點火星都能讓他點著,左嶼源懶得跟這樣暴脾氣的人混在一起,搞不好一天得打三場。

小路又傳來了輕微的響聲,沈京不禁轉頭看去,隻見在燈光之下,一個粗壯的狗爪子探了出來。

“阿天。”左嶼源曲起右手的小指,置於唇邊輕輕一吹,一聲回轉的哨聲響起,沈京隻感覺什麼玩意從他的腿邊擦過,毛茸茸的觸感讓他胳膊上的寒毛瞬間豎起。

大狼狗緊急刹車在左嶼源腳邊,歡快地繞著他轉了好幾圈。

左嶼源彎腰拍了拍大狼狗的頭,指了一下前麵的路,在聽到阿天發出的嗷嗚聲後,他直起了身子,又是一聲哨聲響起,大狼狗順著大路的方向躥了出去。

“不怕丟?”沈京搓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感覺有點涼意了,“你還沒回答我。”

“丟不了,它認路。”左嶼源拍了拍身側的灰塵,將腳下的一小截煙灰踩散,“每個人都不一樣,我就這麼隨口一說,你要是想要去玩,隨便你。”

左嶼源沒有正麵回答沈京的問題。

他已經換了一身黑t恤,真正符合穿衣顯瘦這句話,隻是脫衣有沒有肉,沈京還不能確定。不過想來,會打架的男人一般都有副好身材,應該是有肉的。

左嶼源的長相和氣質很有吸引力,即使是在這樣煙霧繚繞的地方,他也極為顯眼,周身透著一股冷靜和狠,衝著這身氣場,也就沒幾個人願意招惹他,這種人根本不怕來事。

是一種因為毫無顧忌而無所畏懼的氣場。

沈京不算是個乖寶寶,從小惹事打架就沒停過,他不喜歡惹事,但是也不怕事兒,但是和左嶼源的這種感覺還是不一樣的,他脾氣向來不好,容易一挑就著,打起架來也從未怵過誰,在以前的學校裡算是頭頂“危險人物”標簽的人了,但是他從未混過社會。

當左嶼源跟他說完一句話後,沈京就敏感的發現這棋牌室的很多人都停下了手裡的牌局,將目光聚焦於沈京的身上,或者說,聚焦於沈京和左嶼源的身上。

沈京忽然想起眼前這個人,不僅僅是幫了他的鄰居,跟他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混賬,還是蹲在土坡上收保護費的人,現在這個人出現在棋牌室,不是打牌,就是賭博,這是一個在社會上混了很長時間的混子。

“打牌?開一局。”沈京將藥袋子放在了一旁,加了句,“我跟你。”

周圍人立馬起哄了起來,更加印證了沈京的判斷,其實這種情況下,他不應該摻和進來,甚至應該聽左嶼源的話,轉身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但是他為什麼要離開了?他已經沒有什麼家庭的束縛了,他亦無所顧忌,現在,他想玩場牌局。

“沒興趣。”左嶼源直起身子走向沈京。

“嗯?”沈京挑眉,有點意外。

“回家。”左嶼源說。

他直接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藥袋子,轉身推開門就走了,極為灑脫,直到周圍人發出掃興的唏噓聲時,沈京才回過神,皺眉跟了上去。

“為什麼不來一場?”沈京走到左嶼源旁邊,接過左嶼源手裡的藥袋子,夜風挺涼爽的,左嶼源身上有股淡淡的煙味,夾雜著夏夜獨有的草木氣息,讓人忍不住靠近了一點。

左嶼源聞言,轉頭看了眼他,雙臂交疊抱枕於後腦,輕輕的哼著歌往前走,沈京聽了半天,才發現這人是在哼著羅大佑的《童年》。

夏季的蟬鳴聲算是獨有的特色了,難得的是在這裡居然還能看到螢火蟲,沈京覺得有點新鮮了,兩人踩在小石子路上,發出輕微細碎的響聲,那條大狼狗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倒是讓沈京鬆了口氣。

左嶼源在走過這條陰暗的石子路後,兩人出現在了兩個店鋪間,三岔口的路燈特彆的亮,這個時候外麵納涼的人少了大半,左嶼源靠在小胡超市的樹邊,掏出了煙點了一根,“怎麼找到那裡了?”

“看到你了。”沈京實話實說,大抵是放鬆下來的緣故,後背又開始有些泛著隱隱的疼,他聳動了一下肩膀。

“眼神挺尖的。”左嶼源笑了一聲,他一手插在褲兜裡,右腿直立,半曲左膝,夾著煙的手是他完好的左手,他笑起來時唇角略微上揚。

他隨意地彈了一下香煙頭,一小截煙灰掉在了地上,他將還剩一半的香煙按滅在了樹乾上,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以後這裡你彆來了。”左嶼源想了想,提醒了一聲,“不適合你。”

“適合你?”沈京反問。

他不明白了,左嶼源看起來跟他差不多大,說起話來怎麼跟個三四十歲的人一樣?

不僅僅是說話的語氣,包括這人的眼神,動作,出入的場合,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氣質,說不上來是沉穩還是狠厲,或者兩者兼備。

他倆站在樹邊,互相看著對方,左嶼源無奈的低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是不是管閒事管的太寬了,有人要上趕著往坑裡去,隨便他去唄,又不是什麼親近的人,沒事提醒個屁!左嶼源都覺得自己是多此一舉。

他晚上是出來賭博的,那家棋牌室的地下室,其實是賭場,並不正規的賭場,左嶼源沒有什麼本錢,他是去賭霸王錢的,說白了就是這場子,今晚他霸莊了,誰敢跟他對著乾,跟搶錢都差不多了。

可他沒想到沈京竟然也去了。

他對沈京的主觀印象其實還停留在下午,那個被他一腳踹出去的傻|逼,沈京渾身上下都透著暴躁,一點火星都能讓他點著,左嶼源懶得跟這樣暴脾氣的人混在一起,搞不好一天得打三場。

小路又傳來了輕微的響聲,沈京不禁轉頭看去,隻見在燈光之下,一個粗壯的狗爪子探了出來。

“阿天。”左嶼源曲起右手的小指,置於唇邊輕輕一吹,一聲回轉的哨聲響起,沈京隻感覺什麼玩意從他的腿邊擦過,毛茸茸的觸感讓他胳膊上的寒毛瞬間豎起。

大狼狗緊急刹車在左嶼源腳邊,歡快地繞著他轉了好幾圈。

左嶼源彎腰拍了拍大狼狗的頭,指了一下前麵的路,在聽到阿天發出的嗷嗚聲後,他直起了身子,又是一聲哨聲響起,大狼狗順著大路的方向躥了出去。

“不怕丟?”沈京搓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感覺有點涼意了,“你還沒回答我。”

“丟不了,它認路。”左嶼源拍了拍身側的灰塵,將腳下的一小截煙灰踩散,“每個人都不一樣,我就這麼隨口一說,你要是想要去玩,隨便你。”

左嶼源沒有正麵回答沈京的問題。

“附近有燒烤店嗎?我請你。”沈京沒有在這個問題多做糾結,他向來不是個糾結的人。

半個西瓜,雖然體積大,但是說到底也隻是水果,不怎麼飽肚子,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消化的差不多了,想到左嶼源幫了他不少忙,該請客的時候還是要請客的。

就算這人踹了他一腳,那也是他技不如人,下次找回場子就成。

“有,”左嶼源轉了個身,往三岔口的下麵走去,那是沈京坐車來時的方向,“不遠,走著去就成。”來時的方向,“不遠,走著去就成。”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世要刪減……太多了,要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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