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勇衝冠一怒為家聲。
這大概就是家教的作用,老媽楊曉霞是曆史係的教授,他打小就在浩瀚的曆史長河中成長,思想方麵必然會受到曆史的洗滌。
而在上下五千年的曆史長河中。
家族文化,一直被視為生命之源、精神之本。不管朝代怎麼更迭,約定俗成的家族文化始終薪火相傳,延綿不斷。
在丁勇的眼裡,丁家的榮辱很重要,這是不容褻瀆的存在。
他老媽楊曉霞也一樣,有很重的家族榮辱觀。
當初陳長安向丁家退婚時,楊曉霞曾憤怒地說“我們丁家可不是他腳下的爛泥,由不得他想怎麼踩就怎麼踩!”
那一句話便足以說明,當初楊曉霞憎惡陳長安、漠視陳長安的根源,就是因為陳長安掃了丁家的顏麵。
他們母子倆的脾性,相差無幾,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也敢怒常人所不敢怒之事,骨子裡有一份真性情。
從這個角度來講。
湯曉茹當眾把丁永春的黑曆史翻出來,刨墳鞭屍!那無異於踐踏丁勇的人格底線,這事做得很不明智。
所以丁勇願意出一千萬,叫肖元山把湯曉茹逐出官場。
肖元山趾高氣昂不妥協,那丁勇便也不介意劍指肖山元,用堅定不移的態度向強權派發出憤怒的咆哮“我丁家的人違法違紀,自有律法會審判!你們這些營營苟苟之輩,沒資格把丁家綁在恥辱柱上鞭屍謾罵!”
這種憤怒,於無形之中推動著丁勇一步一步往前走,步步為營。
在丁勇忙著謀篇布局的同時。
陳長安的小日子卻過得十分愜意。
自從夾著尾巴當孫子之後,陳長安的生活節奏,跟某些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退休老乾部沒什麼兩樣。
雖然每天還是會去上班,該參加的會議也會參加。
但陳長安既不反對誰也不支持誰。
能不吱聲就不吱聲。
就是走個過場。
食品工業園有管委會主任董小亭坐鎮,出不了亂子。
經濟重鎮雙林鎮,有鄒明坐鎮,同樣出不了亂子。
至於處於癱瘓狀態的“文化長廊”,湯曉茹想插手就讓她插手,文旅產業若是癱在原地起不來,將來,總歸是要有人承擔責任。
周末這天。
陳長安直接將手機關機,誰的電話都不接,摟著老婆睡懶覺。
韓思瑤本來有六點起床的習慣,愣是被陳長安強行摟抱,想起都起不來。
樓下。
三嬸買菜回來,看到做好的兩碗牛雜麵還擱在桌上,沒人動過,便料到樓上那兩頭豬肯定還在睡覺。
可惜了這兩碗麵,出去外麵買也得十幾二十塊。
三嬸見了就心疼。
她回頭瞧了一眼前院,見悠閒的三叔正在院裡給盆栽澆水,三嬸當場下達命令“老陳,過來把這兩碗麵吃掉。”
“……!!!”
三叔鬱悶地望著前麵這盆君子蘭。
感覺這院子還是小了點,如果再大一點就好了,養頭豬,解決掉浪費糧食的問題,那自己的人生應該會完美很多,最少不會被人當豬使喚。
“我想提個不成熟的建議,以後能不能彆預他倆的早餐?”
三叔愁眉不展地邁步進餐廳。
三嬸閒不住。
她一邊收拾廚房一邊說“既然知道自己不成熟,那就閉嘴。等你什麼時候成熟了,你什麼時候再跟我提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