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飛舟一聲轟動，在兩位執事的操縱下，立刻調轉前行方向，欲要從側方繞過海中漩渦。
可這時，漩渦移動的速度卻突然加快，漩渦攪動四方海水，波及的範圍愈加的廣。
強大的吸力自漩渦中心處發出，海麵上方氣流湧動，狂風肆虐，兩相合力，竟將飛舟滯於原地。
哪怕兩位執事全力催動飛舟前行，也儘被風力所阻，難以寸動。
飛舟被下方恐怖的吸力所攝，開始逐漸傾倒向漩渦深處，無法穩定平衡。
霎時間舟體便向左右擺動傾斜，飛舟上的眾修士也是踉踉蹌蹌，難以站立。
不得已，隻得召喚出法器支撐著身體，或是半跪半爬在甲板上，用以穩定平衡。
“怎麼回事？我們要死了嗎？”
“閉嘴！九天商行一等飛舟何其安全，此次又有三位強者隨行，定是安全無虞。”
“可是，一等飛舟也不是沒有出事過……”
“住口！那樣小的概率，怎會這麼巧被我們遇見。”
“可此行自開始便如此不順，萬一……”
“你大爺的！你若是覺得你非死不可，我這便違逆商行的規矩，先成全了你。”
“……”
甲板上的修士，已有多人被眼前之景嚇的魂不附體，隻覺的性命如浮萍，頃刻間便要斷送在漩渦之中。
哪怕是還有些稍微鎮定的人，厲聲嗬斥對方悲觀之言，也攔不住他人四下祈禱，麵色蒼白。
“重華。”
沈重一聲輕喝，重華長槍威勢一震，輕輕抬起槍身，又重重立於甲板之上。
雖未嵌入甲板之內，卻好似與整個飛舟相連，立身不動，穩若周山。
沈重手握長槍穩定身形，同時，注意到身側女子，微微抬起了右臂。
“薑姑娘，小心。”
薑隨看著眼前的手臂，心中泛起些許異樣，猶豫了一瞬，輕輕將手搭了上去。
有了支撐點，穩定身形後，她輕聲道:“多謝道兄。”
隻是聲音細若呢喃，微微側頭，並未直接麵向沈重。
沈重一心關注著下方漩渦，並無察覺出薑隨異樣，聞言，隻是點了點頭道:
“飛舟防禦陣法雖強，可惜卻有禁製，無法禦靈淩空飛行。”
“若不然，你我禦靈淩空，便可不受舟體傾斜的影響。”
薑隨倒不在乎是否可禦靈飛行，隻是，漩渦中傳出的強大吸力，以及溢散出的恐怖氣息，卻是令她極為心驚。
“不知海中究竟發生何事，引的如此龐大數量的凶獸暴動。”
沈重眉頭緊皺，道:“海中凶獸雖然大多無智，可也有著生存本能，趨利避害，趨福避凶，與九天生靈並無不同。”
“且多是各自為戰，極有領地意識。”
“可眼下這種情況……”
沈重神色凝重，“如此龐大數量的凶獸聚於一處，種類繁多，境界不同，卻都朝著同一方向遊動，實在奇怪。”
“且體內的凶煞氣息，以及暴虐凶性全都爆發而出，彙聚一起，這才攪動四方海水，形成吸力漩渦，絕非尋常。”
“不像是特意埋伏於此處，襲擊過路飛舟，倒像是……”
薑隨疑惑問道:“像是什麼？”
沈重慎重猜測道:“倒像是被恐怖之物追趕，爆發自身凶性，時刻準備反擊。”
“因避害本能，察覺出身後之物太過強大，自知不敵，這才集體逃竄至此處。”
“怕是此行運氣果真不好，正巧撞見。”
薑隨訝然道:“竟是如此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