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常樂一整個灰色調癱在床上,頭頂像是有片烏雲在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整個人像一朵小花,從直挺挺慢慢蔫兒彎下去。
“咳,那個……”花無言清清嗓子,剛開口,就收到花常樂幽怨的眼神。
花常樂抬手,掌心向上,做了個“請”的手勢。
幾個心虛的哥哥捋頭發的、摸腦袋的、裝瘸的,都默默地退出去。
等三人都走了,花常樂突然“複活”,坐起來拿出通訊器撥出一個通訊。
“喂?樂樂——”
伶人扯著嗓子的聲音伴隨著躁動的舞台伴奏傳來,嚇得花常樂手忙腳亂趕緊降低通話聲音。
“伶人!啟動備用方案!我被困啦!”花常樂壓低聲音,又儘力大聲,以充分傳達自己的訴求。
“什——麼?我聽不清啊——”
伶人的聲音見艱難的蓋過近在咫尺的播放器聲響。
“彆急,等我出去……”
伶人直接離席,到舞台外場去。
花常樂告訴他自己果然被哥哥扣下了,想要帶著備用票進去,還能趕上最後幾首。
原來,早在醒來後想到花弦歌的演唱會之後,花常樂就想過能不能參加,參加的話他們能不能同意。
一番推測之後,花常樂決定在花弦歌提供的親屬票之外,再加一層保險。
伶人作為歌詞花弦歌粉絲名)中的骨灰級顏粉,這場演唱會是勢在必得的。而且由於天災時代對獵異人員的優待,他是絕對能搶到演唱會票的,而且是靠前位置。
這是由於,天災時代,娛樂圈地位其實較災前明顯下降,很多明星藝人開展大型活動,往往需要冠以與天災相關的名頭,也自然要給予前線人員福利。
像這次花弦歌的演唱會,就以他的名義將演唱會相關稅後所得的80,捐獻給了北境戰役受災地區。
售票時,像演唱會門票,除主辦方和藝人方留出的名額外,最先享有票權的是粉絲中身負戰功的人。伶人就是符合條件的人。
花常樂也同樣符合條件。
她身負戰功,也是花弦歌的粉絲。當然,能成為後者主要依靠422默默替她關注、簽到、打投等等。
花常樂拜托伶人幫忙代搶到一張。
如果她能去,伶人就將這張票給其他歌詞;如果需要,她就可以使用這張花弦歌不知道存在的票。
這種票有署名,每人隻能搶一張,但是親屬票沒有署名,所以花常樂共有兩張。
花弦歌釜底抽薪拿走了自家妹妹的親屬票,卻不曉得自家妹妹提前預判、棋高一著,還有備選方案。
但是這個備選方案有個風險,就是她的票在哪兒隻有伶人知道,如果伶人也不讓她去,那就真沒轍了。
伶人不出意料沒有直接同意,而是詢問她身體的狀況。
這種事情這個時候花常樂也不隱瞞他,如實告知。
伶人沉吟片刻,問道:“一定要去嗎?”
花常樂沉默了一下,手指緩緩收緊:“一定去。我……伶人哥,我有種預感,這次我是一定要去的。”
她沒說,她隱隱預感到,也許下一次演唱會的時候,她就沒機會去現場觀看了。
伶人沒有再多問:“你打給老白,他會送你過去。會場這邊我必須要通知花哥的工作人員,讓他們接你進來,保證你的安全。”
“好!”花常樂笑著道,“謝謝伶人哥!”
“有什麼情況都及時跟我說。”
“對了,”伶人忽然想到,“你要怎麼從花家出來?”
花常樂咧嘴一笑:“嘿嘿,我自有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