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人稱水包,他在縣城的新屋辦了入火酒席後,他開了物流公司,他要父親幫他開車,父親的大貨車也歸他運用。物流公司請了很多工人,母親幫他煮飯。父母見了我,躲躲閃閃的。妻子對我說,“你弟發達了,父母都幫他,能不發達嗎?”我說,“誰不想自己人興旺發達?水包能成功,我們理當替他高興。”妻子說,“現在你父母能乾活,都去幫你弟了,我怕將來,他們不能乾活了,你弟就把他們推來給我們照顧服侍。”我說,“想開點吧,父母給我們建起了大樓,我們應該知足。”妻子說,“做事要公平,現在他們對我們,公平嗎?”我說,“父母都想自己的子女過得好,能幫則幫,這是人之常情。等水包的公司走上正軌,可能他們就不幫水包了。”妻子說,“我敢說,十年過後,他們還幫水包。”我說,“現在我們有工資領,有屋租收,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應該知足。”
周末,我和妻子還是回縣城的新屋住。天剛亮,弟弟的公司就開始忙碌起來,車聲人聲,很嘈雜。弟弟對工人很好,早餐,所以母親很早就起來做飯了。天亮後,她來叫我們吃早餐,妻子心裡抵觸,說不吃,她寧願自己做飯,也不想給弟弟說話。母親隻好走了。太陽出來了,租我們鋪麵的馬老板來開門做生意了。過了一陣,趙就來了,叫我下樓,他對我說,“你能不能對你弟弟說說,要他叫那些工人儘量不在馬老板的鋪麵麵前停車?老是擋住門路,叫人如何做生意?”這種情況我也看到了,便過去西邊找弟弟,母親說弟弟開車未回,我不想跟弟媳說,便把情況對母親說了,要她等弟弟回來,跟弟弟說說。
我回到自己鋪麵,趙就對我說,“你弟弟做事有點蠻橫,隻顧自己,不理彆人。裝修房屋時,我就對你說過,他的樓頂比你高幾公分,完全不把你這個當哥哥的放在眼裡。建房這東西有點講究,誰都想高出彆人一點,使自己的風水好一點。我跟你說,你怕他還是不計較?”我說,“我不信風水這一套,他想怎麼做就由他,我不計較。現在他在樓頂又搭了鐵棚放雜物,難道要我也跟著他搭鐵棚?完全沒有這個必要。”馬老板說,“請人開大貨車,工資很高的,你父親幫你弟開車,你弟給工資嗎?”我不語,趙就說,“親兄弟,有時也要明算帳才行。”我說,“我父母想幫我弟闖出一點名堂,這個我能理解。”
我父親看見我們在這邊交談,便走過來,趙就對他說,“你有兩個兒子,你幫一個,不幫另一個,我們作為外人,也看不順眼。”父親支支吾吾,不知說什麼好。趙就換一個話題,問他,“你們兩公婆都出來幫水包了,家裡的田地是不是荒廢了?”父親說,“好好的田地,怎麼能荒廢?我弟想種,不過水包的外父要來種了。”趙就說,“免費給他的?”父親說,“大家是親戚,也不好意思提錢的事,他自己說給我們幾百斤穀。”趙就說,“我覺得,你們對水包大方,對油包吝嗇。油包裝修屋,我幫他墊付了四萬五,現在他還沒還清債。水包有錢,什麼材料都買最好的。他的錢哪裡來的?還不是你買車給他開,賺來的。唉,同人不同命,我真替油包歎氣。”我對趙就說,“彆說這些了,有新屋住,我就知足了。你說這些話,給我弟聽到,就以為我故意叫你來說的,這樣傷了和氣不好。”我問趙就來這裡找我有什麼事,趙就說,“馬老板提前給了我十個月租金,現在他說,總是有很多車攔在門口,影響到生意,我來看看。”父親說,“這個我會跟水包說說。”門前有兩輛送貨的三輪車,他叫工人開到西邊了。趙就便走了。
中午,弟弟開車回來了,我吃過午飯,正想上樓,弟弟來到廚房,他對我說,“外麵停車的事,我交代工人以後注意點,不要攔住人家鋪麵的門口。馬老板也是很好講話的人,我叫他,有什麼不滿意,可以跟那些工人說,大家都是做生意的,給人方便,自己方便。”妻子放下碗筷,帶兒子上樓了。弟弟對我說,“爸媽幫我,你是不是有意見?”我說,“我沒有意見,隻不過是那個搞裝修的趙就,聽說你的工人經常停車攔住馬老板的鋪麵,來看個究竟。我欠他三萬塊錢,他要買一塊地皮,他叫馬老板提前把十個月的租金給了他,他擔心馬老板經營不下去,來看看。他見了父親,說父親幫你不幫我,對我不公平。我說哪個父親母親不想幫自己的子女?這個我能理解。”弟弟說,“外頭人看到我們兄弟都有了大樓,總想挑起我們的矛盾,最好我們打架給他們看。現在我有困難,父母幫我,以後你有困難,父母幫你,我們何必斤斤計較?”他見我沒有什麼意見,就走了。
我上樓,妻子問我,“你跟你弟怎麼說?”我說,“現在他有困難,父母幫他,將來我有困難,父母幫我,他是這樣說的。”妻子說,“現在他有父母的幫助,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哪有什麼困難?父母給他當牛當馬,習慣了,離不開他了,成了他的賺錢工具,將來我們有困難,他們也脫不了身。隻怕他們做到不能動了,你弟一腳將他們踢出來,要我們照顧服侍。”我說,“父母願意幫他,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不好乾涉。”妻子說,“你父親開車十幾年,賺了多少錢,你算過嗎?就拿大家看得見的來說,也有兩棟樓,兩輛大貨車。假如他幫你弟乾個十年八年,幫你弟賺了多少錢,你算過嗎?”我說,“彆拿你會計的習慣思維來想問題。按理說,父母的錢,兩兄弟可以平分。但是怎麼分,這個由父母來決定。就算他們偏向一個,不要另一個,那也是正常的。你看國外,財產給誰,給多給少,完全是父母說了算。”妻子說,“我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弟發大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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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準備午睡,我弟帶著父母,上來我二樓的廳中,他對我們說,“趁大家都在,我想把話說清楚,我們拈鬮吧。油包,你弄兩張小紙片,一張寫上父親,一張寫上母親,揉成一團,我和你拈,你拈到父親,父親跟你住在一起,直到他去世。你拈到母親,母親跟你住在一起,直到她過世。這樣,父母就有了著落,我們也算公平了,外頭人不會說三道四。”我說,“豈有此理!你把父母當成貓狗啦?他們隻有五十歲上下,你就要拆開他們,這樣算是公平?”水包說,“那你說,怎樣才做到公平?”我說,“我給你說過了,父母願意幫你,我沒有意見,我們不能鬨出拿父母來拈鬮的笑話。”妻子對水包說,“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你有把握拈到父親嗎?就算你一定拈到父親,母親幫你做飯,不是很好嗎?”水包說,“我隻是想讓我們做到公平,不讓外頭人說話。”我說,“彆說廢話,這樣做,就會讓外頭人取笑。你知道父母的感受嗎?”父親說,“我做事,除了要填飽肚子,就是想讓你們兄弟過得好一點,現在我幫你們建起了小樓,也算了卻一番心願。你們叫我怎樣做都行。水包開了公司,我幫他,是想他能大展宏圖,不被外頭人看小。將來油包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儘管說。”母親也說,“我跟你們父親分開過,也行。但我隻能幫你們做做飯,做不出多大貢獻。油包的兒子,我照顧不到,沒有什麼功勞。水包的女兒,我照顧多一點,我現在又幫水包煮飯給工人吃,外頭人說我們偏心,我們沒有什麼話來反抗他們。我們確實幫水包多一點,不知將來能不能幫助油包。”我說,“你們過得好,活得有尊嚴,我就心悅了,我不指望你們能幫我什麼。家和萬事興,我不想跟弟弟鬨出什麼矛盾來。”父親說,“將來有能力,我們會補償你的。”水包也說,“將來成功,我會補償大哥的。”
過了一個星期,我在周末又到縣城的新屋住,星期六中午,弟弟來找我,說“大哥大嫂,我那邊有狗肉和荔枝,一起去吃。”我們這個地帶的人,喜歡在夏至吃狗肉和荔枝,今天雖然不是夏至,但狗肉和荔枝還是挺誘人的。我和妻子很高興地去和爸媽,弟弟一家,還有一大幫工人一起吃狗肉、荔枝。人多,但狗肉和荔枝也多,我們吃個夠,非常過癮。
吃了狗肉、荔枝,我就睡午覺。弟弟又來找我,我問有什麼事,弟弟說,“你騎摩托車搭我去見一個人。”我問,“有什麼事?”弟說,“去就知道了。”到北郊一個村,這裡種有很多荔枝。弟說,“中午我們吃的荔枝是這裡種的。以前幫我開車的一個司機,叫龍廣正,住在這裡。今天我開車經過這裡,看到荔枝熟了,便去找龍廣正,他不在家,但他家裡人認得我,我說要買荔枝,我給他父親一百塊錢,他父親摘了幾十斤荔枝給我。我開車離開時,龍廣正養的狗跟著我的車跑了很遠路,迎麵一輛小轎車開得快,撞到那條狗了,我停車,見狗已死,我想去龍廣正家告訴他家人,但轉念一想,吃狗肉和荔枝是絕配,我一時起了貪念,便將死狗帶回來,到三鳥市場找專門?狗的人將狗處理了,我們吃的狗肉是這樣來的。現在龍廣正回到家,發現狗不見了,認定是我偷走的,他父親看見狗跟我的車跑。你是老師,會耍嘴皮子,能說大道理,你幫我去向他們解釋清楚。”我說,“你好心去買荔枝,怎麼能貪心要人家的狗?你這樣做,能做成什麼大事?”弟說,“現在你不要向我講大道理,你要想辦法向龍廣正解釋清楚。”我說,“我看你是做賊心虛。”弟說,“連你都不相信我?”
入村,一棵荔枝樹下,站著兩個男人,水包說是龍廣正和他父親。我們停好車,走近,水包對龍廣正說,“事情是這樣的,我來買荔枝,你父親給我一大堆,我非常感謝。我走時,你養的狗跟著我的車,到大公路,迎麵飛來一輛小轎車,把狗撞了,我下車見狗死了,我想送回你家,但我又想到,狗肉和荔枝是絕配,一時起了貪念,便將死狗帶走了,到三鳥市場將狗處理好,回家叫我媽把狗肉燉了,給大幫工人吃。這條狗我稱過,有三十斤,我給你五百塊錢算了。”他拿出五百塊錢給龍廣正,龍廣正說,“跟我講故事,我會聽你說的嗎?什麼車把狗撞了?分明是你看見我的狗跟著你跑,你起了貪念,把它帶走了。以前我幫你開車,你經常來這裡,它跟你混熟了。你的本性是這樣,越是跟你熟絡,越是被你算計。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麼會離開你?我的狗雖說不是什麼世界名狗,但它聽我的話,忠心耿耿,為我看家護院,現在被你吃了,你要賠我一萬塊,少一分都不行。”水包說,“狗真的不是我撞死的。”龍廣正說,“狗跑得很快,隨便衝來一輛車就能把它撞死?它跟著你的車跑,什麼車能衝到你的車後麵把它撞死?分明是你在編故事騙人。”弟弟看看我,我不知說什麼好,憑直覺,弟弟是在編故事騙人。有兩點是確定的,弟弟來買荔枝,把狗帶走了。至於狗是不是被彆的車撞死的,這一點難確定。龍廣正也看著我,說“你是人民教師,要憑良心說話,不能偏袒你弟。他帶你來,就是想你幫他作詭辯。還好他隻帶你一個人來,應該不是來打架的,如果他帶那幫工人來,我吹一聲口哨,村裡保證出來幾十人幫我。”我說,“我們不是來打架的,這個你放心。上門來打架,簡直膽大包天。你要我憑良心說話,我也請你憑良心說話,一條普通的狗,值不了一萬塊錢。現在有兩點是確定的,我弟來買荔枝,他把狗帶走了,這兩點是確定的,至於狗是不是被彆的車撞死,這個我不清楚。”水包說,“確實是被彆的車撞死的,一輛白色轎車,開得太快,我看不清車牌,我車上也沒有行車記錄儀。”龍廣正的父親對龍廣正說,“我去三鳥市場找?狗的人,也可知道水包是不是帶死狗去處理的。”龍廣正說,“水包很有心計,他可能跟?狗的人串通好了。或者,我那條狗跟著他的車跑,跑出村,他可以停車,下來跟狗套近乎,然後趁狗不防備,將狗打死了。”水包說,“這麼說,我來買荔枝,就是存心算計你這條狗的,把我說成什麼人了?”龍廣正說,“彆人我不敢說,你就不同了,你的本性,越是跟你熟絡,越是被你算計。”水包說,“你把話說清楚。”龍廣正對我說,“你弟喜歡賭錢,常跟開車的人賭錢,他很狡詐,跟一些人串通好,騙他帶去的人,他經常帶我去,我損失的錢何止一萬?今天我新舊帳一起算,要他一萬不為過。”我說,“怎麼能這樣?今天我們隻談狗的事,不說賭錢的事。”水包對龍廣正說,“你賭錢輸了,就怪我,這是什麼道理?賭博肯定有輸贏,你輸錢,我贏錢,你就說我跟人串通好騙你,這是什麼道理?今天拿一條狗來敲榨我?好吧,看在你幫我開了幾年車的份上,我給你一千塊錢算啦。”龍廣正說,“一萬塊錢,一分不少。”我說,“這是你的不對了,一條狗跟賭錢沒關係,怎麼能一起算?”龍廣正說,“沒有一萬塊,你們彆想走。”他在荔枝樹上抽出一把刀,我連忙說,“你不要亂來,理智點。你認為一千塊錢不行,可以報警,讓警察來處置。”水包從身後抽出一根鐵棍,一拉,鐵棍伸長,是折疊的鐵棍,是應急時用來砸汽車玻璃的。他叫我,“大哥,你快點去把摩托車啟動,我們去報警。”我說,“大家不要失去理智。”對龍廣正說,“我們再讓一步,兩千塊錢行不行?不行,我們就走去報警了。”龍廣正有點懵了,沒料到水包帶有鐵棍,語無倫次,說“看,水包就是這樣,習慣算計人的。”他想吹口哨,招來村裡人,他父親阻止他了,說“算了,兩千塊錢算了,打起架來不知誰生誰死,為了一條狗,搞出人命來,不值得。”龍廣正說,“他這麼有心計,說不定跟警察串通好了,打起來也是我們吃虧。”他父親見他鬆口,便對我說,“給兩千塊錢,你們可以走了。”我身上沒有兩千塊錢,我擔心弟弟也沒有這麼多錢,弟弟掏出一把鈔票,一算,剛好兩千塊,看來他早有這種預料。龍廣正拿過錢,轉身走了。他父親對我們說,“你們等一等,我摘一點荔枝給你們帶回去。”我說,“謝謝你的好意,荔枝我們吃過了。”我拉水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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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村,到了大公路,不見有人追來,我鬆了一口氣,問弟弟,“那條狗是在哪裡被車撞死的?”水包說,“錢都給了人,幾百塊錢的狗,你要我給了兩千塊,還有臉說這條狗。今天幸虧我有先見之明,帶有鐵棍和兩千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我說,“誰叫你這麼貪心?你買一百塊錢荔枝,人家給你幾十斤,還不滿足,看見人家的狗有三十斤這麼重,你又起了貪念,想一次吃個夠。”水包說,“我說是有三十斤,實際沒有這麼重,我之所以這樣說,是想說狗身大,很笨重,容易給汽車撞到。現在肉狗的行情是每斤十幾元錢,我認為說多說重一點也無妨,我給五百塊錢也足夠。沒想到你被一把刀嚇壞了,居然要我給了人家兩千塊。”我把車停了下來,在一棵大樹下,弟弟問我想乾什麼,我說,“開車邊說氣人的話,容易出事,我想你在這裡把話說清楚再回去。”水包說,“你又想向我灌輸什麼大道理?”我說,“老實說,狗是不是你殺的?”水包說,“你連我都不相信了,我懶得跟你說。”我說,“你開了公司,大家都想你成為成功人士,沒想到你迷上了賭博,真令我們失望。”水包說,“我拚命賺錢,空閒時間娛樂一下,不行嗎?不出去交往,孤家寡人一個,能成功嗎?”我說,“有很多種娛樂方式,為何偏偏迷上賭博?不知你耍什麼花招,騙人就招來怨恨,龍廣正想敲榨你就是這個原因。說老實話,你是不是跟人串通騙了他?”水包說,“他見我贏了錢,心動了,叫我帶他去。願賭服輸,這有什麼話說?”我說,“十賭九輸,你現在不輸,不等於以後不輸,你能保證你永遠是常勝將軍?那些常勝將軍,都是十賭九騙。你跟人串通去騙人,小心人把你的手剁了。”水包說,“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時代,很多人心狠手辣才發大財的,你的大道理去向你的學生說,跟我說沒用。”我說,“你有這種思想,難怪貪得無厭。這也說明,狗是你殺的,你還騙了龍廣正。你不收手,我本著負責任的態度,要將你的行徑告訴家裡人,讓大家看清你的嘴臉。父親母親辛苦為你忙活,能容忍你賭錢嗎?”水包說,“今天的事,你回去不能亂說。我答應你,以後少近人賭博,把心思放在正經事上,你滿意了吧?我們回去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我說,“你說話越來越假,叫我如何相信你?”水包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現在很多人拜財神,拜觀音。我家發財,全靠八仙,我想叫人幫我造出八仙的塑像,我有什麼要緊的事,先燒香拜拜呂洞賓他們,這個你不會反對吧?”我說,“有神仙保佑,你對賭博更著迷了。你心裡真有八仙,那就做一張竹床,經常躺上去,當作進入八仙夢鄉,慢慢改變你貪婪的本性,一心向善,你就積了德。”水包說,“我不知呂洞賓長什麼樣,拜他我心裡也無譜,算了吧,我覺得你有神仙的品格,看見你,我就慢慢變得善良了。現在我們快點回家。”我就搭他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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