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芸回到自己的屋子裡頭去看醫書,楚心仍然是坐在原地,心裡頭的陰影久久都沒有散去。
麵對死亡的恐懼,麵對曾經愛人的失望,這兩種情緒一直糾纏在心裡,從來都沒有散去。
所以芊芊的死應該是蕭止他們自導自演出來的,也正是因為演了這場戲,讓宣王背了黑鍋,所以才想真的泄憤殺人。
蕭止的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了,芊芊難道不是他們兩個在宛縣一起救下都嗎?
不是在王府裡生活了那麼久的嗎,難道就沒有一丁點感情嗎我難道下手的時候就不會有那麼一絲絲的猶豫嗎?
默然之間,忽然想到了楚頤曾經說的那個賭局,那個時候還想不清楚是什麼意思,現在忽然之間就想明白了。
所以是自己賭輸了,自以為在蕭止心裡的位置很重要,其實也都不過如此,就連在小事上都不能偏愛,憑什麼敢奢求在大事上也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呢?
或許真的想明白過後也就不會再糾結了,每天便按時喝藥,巧夏扶著她走上一兩圈,拐杖做好了之後便可一個人慢慢的走了。
每日裡有大把時光,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便也時常到阿芸的屋裡去拿著書,慢慢的看著,看著看著便也覺得這醫術也挺有趣的。
有的草藥可以治人,那也可以殺人,就看是怎麼用了。
“阿雲,你可否與我講講北齊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嗎?”
這一日楚心本在看著書,卻有些看不進去,因為心思都在彆的地方了。
“北齊?”阿芸正在調製著藥材,稍微弄了一下,“北齊襄王有了一個寵愛的側夫人,叫沈茗蕙,聽聞也是為千金小姐,不知為何卻做了側夫人,不過那襄王妃怕是要氣死了吧?”
阿芸稍微動動腦子,便知道楚心想問的是什麼了,便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當初的事情便察覺到竟然是後宅爭鬥。
那襄王妃說不定就是罪魁禍首,所以呀,此刻頗有些幸災樂禍。
“原來如此。”
楚心忽然自嘲的笑了,沒了一個側夫人,不照樣是可以再來一個嗎?
至於楚頤,她曾經不是信誓旦旦的在自己麵前說過,說是不介意夫君身邊有彆的女人,她會做個大度的妻子,那現在就看看她到底能不能夠大度的起來了?
也正如楚心所想,楚頤算是徹底的被曾經天真的想法給打敗了。
曾經想的是一套,如今做的又是一套,當真正麵對的時候才知道事情完全不是這個樣子,隻會和自己的想法反著來。
本來以為她會是一個非常大度的人,絕對不會介意後院裡的那些事,確實沒想到一件又一件真的讓人覺得很心煩。
曾經麵對楚心可以輕而易舉的打壓住他,可現在麵對沈茗蕙真的是打不得罵不得,誰讓她的父親就是北齊的高官呢,真正要論起來的話,自己在北齊這裡也並沒有什麼。
有時候麵對沈茗蕙的那些陰陽怪氣,突然之間就會覺得很無力,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得好厭煩,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就像這一回把沈茗蕙給收拾了,萬一再來一個呢,以後又再再來呢,難道要把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殺了嗎?
“殿下去哪兒了?”
楚頤正坐在梳妝台前打扮,什麼好看的簪子都往頭上戴著,隻想著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殿下去了蕙夫人那裡。”
月香打探完消息回來有些不好說出口,猜到了這句話說完之後,楚頤必然是會生氣的。
果然,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將手上的玉簪狠狠的摔在地上,玉簪頓時被摔得粉碎。
“又是這個賤人!”
楚頤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已經變得麵目猙獰,有時候連她瞧著都有些害怕。
那雙眼睛已經變了,裡麵的眼神變得就像曾經的母親一樣,有著深深的恨意以及無奈。
是不是每個女人成親之後都會變成這個樣子,想得到夫君的愛卻怎麼都得不到便隻能將那些恨全都傾注在其他的女人身上恨來恨去究竟有什麼意思呢?
“曾經我不懂為什麼母親會對媚珠的出現反應這麼大,覺得隻不過是一個長得美一點的女人罷了,能夠構成什麼威脅呢,難道真的可以取代母親的位置嗎?
可現在突然就明白了,母親是咽不下那口氣呀,會心裡時時刻刻覺得憋屈,晚上睡覺的時候突然醒來,就會覺得為什麼自己過的這麼的委屈?
曾經我想著要做個大度的妻子,絕對不要活成母親那個樣子,對夫君其他的女人絕對不會去怨恨,可是我錯了,我根本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