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辭披著大氅下了床,坐在桌邊,倒了杯熱水,一邊喝茶一邊翻看畫本子,靜靜等著雲淑月回府。
雲淑月一開門,就看見沈亦辭撐著下巴饒有趣味地看著她,手下意識一抖。
“你怎麼起來了?”
“半夜口渴,本想叫你給我倒水的,結果你不在。”
“我去了攝政王府,見了陸儘年,砍了他一隻胳膊,給他一個教訓,”雲淑月走至他身前,一手將他從椅子上抱起,一手端著茶杯,坐在了床邊,“婚期將至,若是此時殺了他,恐生變故,但他派人殺你,總得給他教訓。”
“你受傷了嗎?”
雲淑月搖頭,“沒有,我武功在他之上,他還沒有那個本事傷我。”
“那便好,”沈亦辭就著她的手抿了口茶水,扯過被子蓋在自己腿上,“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雲淑月搖頭,“我這兩天昏昏沉沉,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沒什麼好問的。”
“既然你沒有要問我的,那我問你,你砍斷陸儘年的胳膊,老皇帝知道了,為難你怎麼辦?你光明正大闖進王府,又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傷了陸儘年,人證物證都在,你怎麼開脫?”
雲淑月不以為意,“我即便抄了他的王府又如何?我敢光明正大闖王府,自然是有法子應付過去的。陸儘年不是口口聲聲說對我一片癡心嗎?就看他的癡心有多少了。”
“若他說的話都是騙你的,現在就進宮在老皇帝麵前告你一狀,你怎麼辦?”
“那你明天就會得到攝政王病重危在旦夕的消息,我早已派人在路上設了埋伏,如果陸儘年真的派人進了宮,隻要我吹響骨笛,催動他體內的蠱蟲,即便他不死,也會沒了半條命。”
“他是朝廷命官,還是攝政王,你要殺他,也要有個合適的理由。”
“我如果真的想要殺一個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沈亦辭歎了口氣,聽著霸氣卻氣死人不償命的發言。
罷了,他操什麼心,哪兒用得著他操心?
如今沒有柔姬在背後搞鬼,也就沒了任何顧慮,他還是安心當個小廢物吧。
打了個哈欠倚在她懷裡。
“困了便睡吧,”
“你陪我一起,不許再悄無聲息跑出去。”
“好。”
沈亦辭鑽進冰冷的被窩,在雲淑月脫掉衣服躺進被子裡的那一刻,立即鑽進了她懷裡,不停地打著哆嗦。
太他娘的冷了。
兩隻腳丫子伸進她兩腿之間,湯婆子哪有她管用?
“寶貝……”
沈亦辭看懂她的眼神,“我今天很累,沒有想法。”
“睡吧。”
沈亦辭一覺睡到天亮,次日醒來,雲淑月還在他身側睡著。
從被窩裡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臉,見她眉心微蹙,翻身趴在她身上,四肢撲騰著,就差在她身上打滾。
“寶貝,”雲淑月很是無奈,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我今日告假,不用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