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老夫人的表情瞬間凝固,連眼眶中打轉的淚水也凍住了,滿是不敢置信的愕然。
她雙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一時語塞,眼底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震驚與後悔。
“這、這怎麼可能呢?”好一會兒,她終於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來,猶帶質疑,“你是神醫啊,你難道、難道沒有法子?縱是天靈地寶,我盛家,未必尋不回來。”
我望著她,目光誠摯而堅定,“老夫人的好意,文君心領了。但無論如何,我與青山,都再無可能。我已另聘他人。”
“……啊?”老夫人身形微晃,險些沒有坐穩,緊緊扶著盛青月的手,小心問道,“聘了誰家?”
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老夫人轉頭望了青月一眼,複又說道“我知你心存芥蒂,信不過我,此事你不必急著拒絕。待青山醒了,你們商量。我絕無二話。”
我微微頷首,當務之急是讓盛青山醒來。
“既如此,請老夫人收回成命,莫要讓我為難,全當我是個大夫就好。
另我近日需為青山行針,此間必須凝神靜氣,切忌打擾。否則,恐有性命之憂。還請老夫人安排人手,守住院門。閒雜人等,一概不許入內。包括你們,也是非請勿入。”
“那葛院正和羅禦醫?”盛老夫人不放心道,“他們也不讓嗎?”
“我自會與他們說明,約定時間,讓他們複診。”
如此,盛老夫人還是將杏兒留下,然後帶著盛青月和一乾人等離開。
……
說話的功夫,房中漸漸變得悶熱起來。
小茹連續又端了幾次熱水,我才將盛青山擦洗乾淨。
事關盛青山的性命,老夫人安排的人手很快就位。
杏兒回稟說,裡外圍了三層,連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放下巾帕,我一身大汗,叫水沐浴。
待收拾完畢,盆中爐火正旺,杏兒和小茹也熱得滿臉通紅。
我拿出藥箱,叫她們出去守著房門。
行針,自然是要行的。
但既要借蠱蟲之力,單靠給他行針恐怕難以奏效。
…
待我穿戴整齊,打開房門,日頭已然西斜。
比起屋中的燥熱,夏日的暖風撲麵而來,竟也覺得涼爽。
我雙手酸痛,渾身無力,扶著門框,向門外道“將火盆端出來吧,再取些熱水。”
千越和舟嶼不知何時頂替了杏兒和小茹。
見我麵色緋紅,有氣無力,詫異道“主兒這是怎麼了?”
“熱。”我輕聲敷衍,轉身回到屋內。
心中暗暗忐忑,今日所行之法,莫說是她們,便是盛青山也絕不能知曉。
…
傍晚,院外報葛院正與羅禦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