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春闈和文校的事,對整個盛京的書堂都影響頗大,甚至連帶著把相關的商鋪都影響了。
葉傾懷在文心堂外踱了兩圈,文心堂的院牆修得又高又厚,從外麵竟是一點也聽不到裡麵的響動,也不知書堂裡有沒有人。
正在葉傾懷猶豫著要不要敲門的時候,身後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賀公子?”
葉傾懷回過頭去,見到秦寶珠一手挎著一隻裝滿蔬菜的籃子,一手拎著三隻中號的酒壇子站在路口看著葉傾懷。
她身上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布衫,頭上還抱著一塊同樣布料的方巾,看起來倒像個婦人,但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又是十足少女的狡黠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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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傾懷心裡一頓,然後沉了一沉。
她心中其實是隱約有幾分期盼著秦寶珠不在文心堂的。可沒想到卻是第一個就碰到了她。
這便是避無可避了。
葉傾懷將心事斂入眼底,禮貌地笑了笑,抱拳道“秦姑娘,好久不見。”
秦寶珠亦對她笑了笑,剛要說什麼,卻看到葉傾懷腰間的刀,她的神色一抖,像一隻受了驚的白兔。
葉傾懷順著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腰刀,她伸手按住刀把,將刀往身後藏了藏,寬慰秦寶珠道“近來有些不太平,在下便帶了把刀防身,嚇到姑娘了,見諒。”
秦寶珠的神色這才舒緩了些,她看向葉傾懷,眼中閃爍著欽佩的目光,道“我以為你會讀書已經很了不起了。沒想到你還會使刀。”
她走到葉傾懷身邊,問道“你參加春闈了嗎?”
葉傾懷微微一怔,沉眸道“參加了。”
“春闈放榜我去看了,沒看到你的名字。”秦寶珠正了正色,壓低了聲音,對葉傾懷道,“你彆難受,落榜並不見得是你才學不夠高。這次春闈有問題。”
葉傾懷猛地抬起頭來看向她,卻見秦寶珠神色堅定地衝她點了點頭。
她四下看了看,見周遭無人,又掂了掂手裡的菜籃子,對葉傾懷笑道“要不要留下來吃個飯?”
葉傾懷假意猶疑了一下,行禮道“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
秦寶珠沒有走正門,而是帶著葉傾懷繞了半圈,走了文心堂的側門。
那是一扇十分不起眼的小門,青灰的顏色幾乎融進了磚牆裡。若不是秦寶珠領路,葉傾懷甚至都注意不到這裡還有一扇門。
“幫我拿下酒。”說完,秦寶珠將三隻滿滿登登的酒壇子遞到了葉傾懷懷裡,騰出一隻手在腰間摸索起鎖鑰來。
葉傾懷眼角一抽,差點沒接住那三隻壇子。
也太重了!
她雙手抱著都覺得腰上吃力,秦寶珠竟然單手拎著走了那麼遠的路。
葉傾懷突然有些擔憂。
她被立為太子後,順平帝見她身子單薄,曾專門給她指派過兩個武術先生,一個教她騎射,一個教她功夫。那時,順平帝每日都要查詢她的武課,葉傾懷練得格外刻苦。
因著這段習武苦練的經曆,葉傾懷雖然不認為自己在武道上有什麼天賦,但是對付一個尋常市井裡的弱質女流還是綽綽有餘了。
但現在,她深深懷疑就算她長刀在身也不一定打得過這個“弱質女流”。
秦寶珠卻沒有注意到葉傾懷的神色,她推開門後,一把從葉傾懷懷裡拎走了三隻酒壇,一步跨進了後院。
然後她回過頭來,看著愣在原地的葉傾懷,笑道“快進來呀。”
葉傾懷有些恍惚地跟著她進了院子,心中重新整理著自己的計劃。
“今天人多,胡叔又不在,就我一個人做飯,我得趕緊去了。”秦寶珠將酒壇子往院中地上一撂,道,“他們都在前院,伱可以去找他們。”
秦寶珠說完,見葉傾懷站著不動,以為她是怕生了,又對她道“秦陽今天跟胡叔出去了,也沒在書院裡。不過林聿修在,你上次見過他的,他一直住在書院裡。”
是那個容貌清俊言辭犀利的書生。上次見麵時,他字字如刀將朝廷和世道批駁的一無是處。葉傾懷對他印象頗為深刻。
“可惜,他今次也落榜了。”秦寶珠歎了口氣,又說了一遍,“他真的是挺可惜的。”
說完,她拎著菜籃子進了夥房。
院子裡隻剩下了葉傾懷一人,和地上的三隻酒壇。
她忖了忖,向青磚黛瓦的前院走去。
邁進第二進院子的門欄時,她聽到了人們交談的聲音。
葉傾懷循聲向一間緊閉著門的講堂走去,透過門窗間的細縫,她看到屋子裡圍坐著十幾個男人,年輕的二十多歲,年長的四十來歲,他們大多是文人書生的長衫打扮。
然後她聽到林聿修的聲音從裡麵傳了出來。
“苟存於世,非吾輩所願。聿修願血薦軒轅,若能換得天地半刻清明,於願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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