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辰找了一圈沒見著人,隻能是在書房裡。
隔著門板都能聞到裡麵溢出來的藥水味。
沒有聲音,錦辰又屈指有規律敲了敲,“不說話,就當你是默認我可以進來了。”
又等了幾秒,錦辰果斷打開門。
昏黑的房間,被各種蝴蝶蛇類和人體鑄型標本占據大半空間。
血腥、藥水、釘在牆上的線索照片、閃爍熒光筆記本屏幕上的記錄。
一眼望去,哪個都挺刑的。
錦辰的目光最終停留在拿著手術刀的鄔霖臉上,毫不客氣給自己找了個位置坐好,自顧自說今天調查到的東西。
他不多問,鄔霖也就認真聽著,很快說到檔案室部分。
錦辰的語氣頓時凝重了不少,拿起鄔霖喝過的茶杯灌了一口,“檔案室內有絕大部分的受害者名單。”
其餘沒有被記錄的,諸如年紀小的周明和五年前剛開始治療的崔咎,都是後來鬼蝶通過網站控製的新羊。
就像傳播邪教那樣,當年的受害者被放出來卻仍舊被精神控製,仍舊擺脫不了藥物的依賴,就成了鬼蝶的“任務者”以及尚且不知道自己是幫凶的傳播者。
“還記得發現受害者集體自殺那天,我們探討的上帝話題嗎。”錦辰向鄔霖拋出問題。
鄔霖冷靜點頭,“帕斯卡賭注。”
“這就是鬼蝶始終都在利用的人性,橫跨十年都屢試不爽。”錦辰稍微歎了口氣,“檔案室受害者名單裡也有影鬼和夢魘,他們曾經都是被關在那座病院囚籠裡的病人。”
青環精神病院,就是他們的信徒教堂。
“信仰,殺死他們的……是信仰。”鄔霖突然低喃一聲,腦海中仿佛有什麼線索稍縱即逝,可他的記憶太過混亂,甚至分不清什麼才是真實的。
他隻能握緊手中這把手術刀,冰冷的刀柄尚且能讓理智不至於崩盤。
錦辰朝他招手,“怎麼了這是,今天和桑雪的聊天不太愉快?”
他特意沒有說檔案室裡也有鄔霖的痕跡,但他不說,鄔霖也早已經從桑雪的口中得知答案。
鄔霖坐在錦辰身邊,肩靠著熟悉的體溫才繼續說:“桑雪說師父是自殺的,還說……”
他盯著錦辰的眼睛:“我和鬼蝶或許有過合作。”
鄔霖從小到大都是彆人眼裡沉默寡言又內向敏感的怪胎,即便是尚沒有成年的十年前,也早已經具備成為法醫、或者說是解剖殺手的技能。
“我怕師父的死,和我擺脫不了關係。”無論是間接還是直接,鄔霖隻要想到有這個可能性,就始終喘不過氣來。
剛對視上,錦辰就發覺了鄔霖眼底不容錯過的微妙恐懼。
他摟著鄔霖的肩膀攬進懷裡,唇瓣蹭過耳廓,溫聲哄道:“如果真的是你,鬼蝶手裡肯定會有把柄,也不至於長達十年都讓放任你不斷調查。”
這個擁抱比藥物更加能讓鄔霖冷靜,從麻木的狀態裡逃離,鄔霖輕輕嗯了聲,忍不住將自己深埋進錦辰的懷裡。
書房門開,所有的秘密都在錦辰麵前無所遁形了,切開完整的自己,那些秘密都陳舊破碎又伴隨著數十年的血腥,看到的人卻沒有表現出任何排斥。
【檢測到反派心動值+15,累計85!】
【檢測到反派黑化值10,累計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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