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在冰室內放置幾桶水,一定時間後,桶中水在低溫之下就會結冰,形成新的冰塊。
硝石溶於水,吸熱結冰,留置一夜後,也同樣可以產生新冰塊。
但硝石製成的冰塊,並不能直接食用,還是得用“以冰製冰”的方式,來獲得乾淨可食用的冰塊。
因此,原則上來講,司徒洪雖死去多年,但要想保存他的人皮,也不是辦不到。
龐奇目光流轉:“是誰剝下了司徒洪的人皮,並偽裝成司徒敏下官不敢妄言!但有一點幾乎可以肯定的就是,如果人皮屬於司徒洪,那棺中的死者就不是司徒敏。他可能還活著,隻是被人帶走了。”
正在這時,一旁正暗自憤怒的女帝陛下聽了,不由插嘴了一句:“怎麼帶走?凶手殺人後,整個使團雖有一時大亂,但很快就迅速封鎖了大營。凶手扮成蠟像躲過追查,自己逃走還行!若帶著司徒敏這麼大個人一起離開,就難免會被人發現。不是嗎?”
這話說完,便令龐奇瞬間語塞。
不得不說的是,炎明奚這樣的說法不無道理。
案發現場被發現後,侍衛第一時間發現司徒敏身死時,驚慌之下肯定不敢輕易觸碰其屍體,而是迅速退出帳外,封鎖整個營地,並請示上官決斷。
這時候,扮成蠟像人的凶手就可以趁亂劃破帳篷,迅速逃離。
但他一人逃走還有機會,若扛著中毒的司徒敏走,就肯定會被侍衛攔截。
實際情況卻是,當時案發後,營地內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員。
便說明凶手帶走司徒敏的幾率不大。
換言之,司徒敏應該還在大帳中!
但龐奇卻自己斷定,帳中僅有的一具屍體不是司徒敏,就顯得有些說不通。
徐安淺笑,瞟了她一眼,並未多說。
深思片刻後,才道:“泥鰍說得對,凶手不可能帶得走司徒敏。但棺中屍體與人皮並不匹配,又不能百分百確認司徒敏已死。如果他未死,棺中屍體也不是他的,那他到底去了哪裡?又是如何瞞過使團數百雙眼睛離開的?這才是這個案子最大的疑惑之處!”
“今日先到這吧!老龐,收拾一下。然後,各自回去休息。至於你”
他說著,驀然將視線重新投向炎明奚,略作思索後,接道:“既然已成自己人,又中了本官的獨門毒藥,料想你也不敢陽奉陰違。那就準你返回使團!不過明日一早,你需來此報道。查清此案,或許還需你這個主謀的幫助。嘿嘿。”
炎明奚一聽,先是稍顯驚訝,而後便是暗喜起來,忙道:“謝大人,那桑槐可以跟我一起走嗎?”
徐安幾乎沒有猶豫就應道:“可以!”
說完,便與龐奇轉身離去。
令女帝陛下內心雀躍不已,暗道:這狗官不知是蠢,還是自視過高,竟如此輕易放朕離開?他天真地以為單憑那什麼所謂的獨門毒藥就可鉗製朕?
哼!簡直是癡人說夢,愚蠢至極!
他既知桑槐善於用毒,當也知道她善於解毒,卻還輕易讓桑槐回朕身邊,不是愚蠢,是什麼?
待朕尋回桑槐,命她解掉朕體內的劇毒之後,再設法將這狗官碎屍萬段!
想著,炎明奚大喜過望,興奮不已。
另一邊。
離開杏園後,二人同路返家途中。
馬車上,龐奇不禁問道:“大人,你就這麼放心讓那個燕國小奸細獨自離開?不怕她隔日不返,私下逃走嗎?再者,侍女桑槐善毒,她們二人相見,恐會識破我們的毒藥有假。”
徐安嗬嗬一笑:“不必擔心!我保她明日定會準時出現,知道什麼叫似無還有嗎?”
龐奇搖了搖頭。
徐安笑著,卻沒有多做解釋:“明日你就知道了。”
“那大人以為,司徒敏到底是死是活?若死了,會是誰殺了他?人皮,證實是司徒洪。也就可間接排除了那三個小奸細作案的嫌疑,但案發當時,除了桑槐和一眾侍衛之外,就再無人進入過大帳。不是桑槐三人作案,那會是誰?侍衛?”
“如果是他自己殺死了自己呢?”
徐安忽然來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