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就是這個信陵君,竊符救趙,一舉成名。
秦王氣得要死。覺得這個信陵君簡直就是秦國的詛咒,幾次拖延秦國統一天下的腳步。
群臣個個眉頭緊皺。有的義憤填膺,有的慌裡慌張,少數幾人緘默不言,陷入沉思。
秦軍,連續兩次,大敗於信陵君。
“各位愛卿……咳咳咳……可有良策……咳咳……解此國難?咳咳咳……”
秦王紅著一雙眼眸,咳嗽不止,但眼睛還是緊緊盯著底下的群臣,希望有人能站出來。
但這個時候,哪裡還有人敢站出來跟信陵君交戰?
呂不韋不敢,昌文君也不敢,昌平君還很年輕,沒打過戰,而嬴政還是個少年,更不懂打戰。
上將軍蒙驁,剛剛被人打得太慘,龜縮在函穀關內,不敢出關應戰。
前將軍王翦,此時也在函穀關,協助蒙驁處理各種事務,軍隊大敗,士氣低落,還有很多事情需要王翦處理,蒙驁此時已經懵了,但還是有些明智的請王翦幫忙收尾。
其他人,或因為資格,或因為膽量,無法承擔國戰的責任。
看著秦王咳得過於辛苦,王陳有點不忍。
有過經曆的人都應該知道咳嗽不止的痛苦。
而處於痛苦中的秦王,隻想聽到自己想聽的好消息,不然隻會更加暴躁和痛苦。
身為人子,王陳必須頂上。
他狠狠咳嗽一聲。
站了出來。
百官紛紛側目,屏息凝神,靜候王陳高論。
在眾人眼裡,滿堂的退卻,格外映照出王陳塔前一步的風采。
而他們也確實想聽聽這個長安君的高論。
畢竟,此時的王陳,論名氣和聲望,已經不輸於四君子之一的信陵君。
當然,在他們心裡,其實也沒有抱多大希望。
因為王陳的諾大的聲望,隻是建立在文化領域,他的學識確實讓天下人敬仰,可以說百家之學無一不精,甚至比正統的百家傳人和掌門,都要更加精通他們的學問。
但指揮軍隊,進行國戰,跟舞文弄墨可不是一回事。紙上談兵的典故剛剛過去不久,誰也不想自己的國家成為下一個趙國。
因此,他們是想聽一聽,王陳有沒有戰場之外的良方,可以補救一下戰敗的損失。
王陳沒有讓人久等。
他開口了,可他說的卻是:“父王,孩兒先請您先顧念自己的身體。您聽我的,來,輕輕吸氣,對,誒,再緩緩吐氣。”
眾人差點繃不住要罵他了。
這算什麼?佞臣?哦,不對,這是秦王的兒子。
可這時候表演父慈子孝合適嗎?
大失所望!
這下子,就連呂不韋、嬴政等人,都開始斜著眼睛看王陳了。
秦王也發懵,可還是依言而行,配合王陳的節奏,慢慢將呼吸調整過來。
王陳畢竟是他最喜歡的兒子,又見他是場中唯一一個真的關心自己身體狀況和感受的人,就沒有怪罪於王陳的冒失。
王陳見秦王不再那麼痛苦之後,便環視一周,見群臣眼神莫名,有些輕視的味道。
王陳嗤笑一聲,這就是矛盾的人啊,見不得人好,又自視甚高,見不得彆人走近路。
他懶得計較,人道本就比天道更難把握,很多時候,隻能退求其次,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再次朗聲開口:“父王,孩兒有上中下三策要獻,可解父王之憂,大秦之困。”
這話一出,宮殿之上針落可聞。
秦王麵露喜色:“上中下三策?好好好,王兒不妨道來。”
“我有下策,可保秦國無虞。此策便是,高掛免戰牌,以秦軍新敗,需要休整為由,拒不出戰。憑借函穀關關隘雄奇,易守難攻,可以阻擋聯軍一段時間。而聯軍畢竟不是一心,久攻不下,無論是糧草後勤,亦或是戰術安排,都會牽扯出無數矛盾,不出三月,聯軍必定不戰自潰。隻是此策,隻是守住基本盤,戰損還是需要自己承擔,也難以彰顯我大秦之聲威。”
“我有中策,可除秦國障礙。此策便是離間計。父王可以假意承認錯誤,並向魏王表示賠償幾座城池,魏王守成,必定不願再戰。而魏無忌此人必能識破,必然不願班師回朝,這便是借魏王之手,除掉信陵君,也能最大化打擊魏國的抵抗和士氣。這一策,除掉了魏無忌,滅掉了魏國人心中的不屈,方便了以後秦國出兵滅魏,。”
“我有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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