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派一些爪牙過來,簡直可惡!
“我們要不要趕快躲起來?”雪女緊張的問。
“沒事,鏡湖醫莊很安全的,除了我們醫莊的人,誰也進不來。”
伍月無所謂的說。
伍月說的沒錯,因為有高月公主在醫莊裡麵。故而,凡是能進入醫莊的人,必定都是經過羅網重重設計的人。隻有斷定對高月公主沒有生命安全威脅,才能靠近鏡湖。
“老朽範增,見過兩位鏡湖醫莊高足。”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伍月心裡一咯噔。
她快速看了一眼雪女,見雪女也同情的看著她。
伍月的臉,騰的一下,全紅了。
雪女的同情很容易理解。
剛剛還信誓旦旦,除了醫莊之人,沒人能進來呢?
這話才剛落下去,就有人當場打臉。
雪女是很善良的,就抱著善意的心思,投去安慰的眼神。
滿頭紅溫的伍月,一臉怨氣的朝著聲源方向看去。
隻見。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立於船頭。
一個英武的少年雙手抱臂,立於船尾。
在這個少年身旁。
還有一個調皮搗蛋的小子,正在低頭擺弄手上的玩具——非攻。
船中間還躺著一個酒鬼,一邊喝酒,一邊指天罵地,呃,罵狗皇帝。
這幾個人便是範增、項少羽,天明,以及荊軻。
伍月的眼光掃到天明的時候,遲鈍了一下。
伍月當然知道天明的身份,無論是墨家伍天的弟子,還是帝國太子的身份,她都知道。
她在心裡已經罵慘了伍天和伍宙。
這兩個不靠譜的哥哥,也不提前說一下。
但事已至此,伍月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敢問閣下是……你……天明?你怎麼過來了?你師父呢?是不是這些人挾持你了,告訴姐姐,姐姐幫你收拾他們。”
伍月裝作驚訝的看著天明,然後氣憤地指著範增等人說。
見到有人呼喚自己,天明隻好收起非攻。
“伍月姐姐,你以為我願意來嗎?我的死對頭可就在這裡,正常情況下,打死我我都不會來。”
“還有,我沒有被這些人挾持,也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你看,這幾位來自項氏一族,是我的朋友。這個酒鬼是我們墨家的長老,我也是為他而來。”
天明知道伍月是醫莊弟子。
也曾懷疑伍月是羅網的人。
但他沒有證據,也不想去糾結,就當她不是羅網的好了。
伍天,伍月……
燕丹第一次來鏡湖醫莊的時候,也覺得有趣。
還問他倆是不是親兄妹呢。
但燕丹沒有懷疑伍天,因為伍天十六年的偽裝,實在是太成功了。
而且,伍天“辛辛苦苦”地“找”了墨眉許多年,找到之後,還第一時間送給燕丹。
這樣的人?也能懷疑?
燕丹覺得,懷疑伍天,還不如懷疑他燕丹自己被人控製了呢。
所以,燕丹隻是當伍天、伍月是一個巧合。
“呀,這個酒鬼是墨家哪位長老?為何我一點也不認識?”
“嘿嘿,他呀,他是酒鬼荊軻,整天隻會躲起來喝酒。彆說姐姐您了,哪怕是機關城內,也有很多人不認識他這位長老。”
突然。
天明的視線凝固在雪女身上,他十分不解:
“雪姨?她怎麼出宮了?”
而雪女也是有些困惑的看向天明。
“這個叫天明的孩子,怎麼那麼像麗姬的孩子?不對,不是像,應該是他了。”
“太子出宮時還小,我雖然見過,但總有些變化,但年齡對得上,名字也沾邊了。”
“該死的秦二世,一點父親的樣子都沒有。這些可憐的孩子們呐。”
伍月有些緊張,生怕兩人現場認親。
好在天明機靈的一批。
“好漂亮的姐姐呀,我可以認識你一下麼?”
天明一臉癡相的看著雪女。
“噗呲……”
雪女看著天明的樣子,徹底忍不住了。
這孩子,估計是怕自己說破他的身份吧。
伍月也是鬆了口氣。
“啪!”
“哎呦!”
天明捂著頭,憤怒的轉頭,看著罪魁禍首項少羽。
“你彆看著我,我是為你好。”項少羽兩手一攤,聳了聳肩。
“我跟你拚了。”天明忍不了,直接撲過去就乾。
可惜,項少羽比他大幾歲,年齡吃虧!
隻見項少羽單手按著天明的頭,無論天明怎麼使力,也過不去。
項少羽看著憤怒抓狂的天明,得意的笑著說:
“你這個臭小子,你還這麼小,就知道喜歡漂亮女人了嗎?你要跟你大哥我學一學,女色於我如浮雲。”
現場所有人,無論心裡怎麼想的,立場如何。
都為兩個少年的打鬨而感到開心。
每個人都有少年,都是這般無所顧忌的玩笑打鬨。
那是一去不複返的青春感覺。
打打鬨鬨之中,兩艘小船即將靠岸。
伍月率先跳下船來,然後在岸上,主動伸手去牽雪女上岸。
雪女都被她的特殊照顧,搞得不好意思了。
她總覺得伍月對她似乎好的過分了些。
但又說不出什麼名堂來,奇奇怪怪的。
她隻能把這個歸結於——自己是神仙的女人,可能有特殊的氣運。
“各位隨我進去吧,這裡就是醫莊了。”
“多謝伍月仙子了。”
“不客氣。項氏一族既然是墨家的客人,那就是我鏡湖醫莊的客人。”
眾人跟著伍月進入莊園。
“小心。”
項少羽突然一聲大喝。
“哎呦!”
這是天明今天第二次哎呦了。
天明捂著額頭,痛的眼淚鼻涕都掉下來了。
眾人看著地上滾落的石子,不明所以。
隻有伍月捂嘴偷笑。
因為現場隻有她明白是怎麼回事。
“嘻嘻,弟弟,你終於又來看姐姐了呀。是皮又開始發癢了,需要姐姐給你鬆鬆皮嗎?”
屋頂之上,忽然露出一個嬌俏可愛的小腦袋來。
“你……你……哼,高月,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天明一手捂著頭,一手指著小魔女高月。
高月聽到天明直呼自己名字,小臉上洋溢的笑容,立刻斂去。
她跳下屋頂,唬著臉,直奔天明。
眾人又好笑,又期待的看著。
天明看到這個小魔女靠近,開始頭皮發麻,趕緊躲到伍月身後。
高月哪管這個,直接伸手拽住天明的耳朵,把他提溜出來。
“痛痛痛……輕點,輕一點,真的痛。”
天明無助的眼淚再一次掉了下來。
“你剛才叫我什麼?你再叫一次,我沒聽清。”
高月不僅沒有輕一點,反而更加使勁了。
“姐姐,我的好姐姐。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是天明的人生準則。
而且,高月真是他的親姐姐,同父異母的親姐姐,對他有源自血脈上的壓製力,反抗不了一點。
這個鏡湖醫莊,他是又想來,又不敢來。
來了沒好果子吃,太長時間不來,更沒好果子吃。
這個姐姐把對混蛋皇帝父親的埋怨和不滿,全都傾倒在天明身上。
按照高月的說法:既然天明你是那個混蛋的嫡長子,那你就要背負我對他的恨意。
天明一邊挨著痛,一邊把高月引到邊緣位置,用眼神示意高月。
高月有些疑惑。
順著天明的視線看了過去。
那是……
高月的眼睛本來就很大,很亮,很黑。
此時,更大,更亮,更黑了。
“雪姨?”高月壓低聲音。
天明點了點頭。
高月有些不好意思的鬆開了手。
她好像被家中長輩看到了,自己欺負弟弟的一幕了。
“她怎麼也出宮了?”
“我哪知道呀。”
“又是那個混蛋父皇乾的?”
天明睜大了眼睛,覺得姐姐的思路相當的清奇。
不過,也不是沒可能。
那個混蛋父皇,思維方式詭異無比。
搞不好,那個混蛋父皇認為,僅僅把親生子女扔到江湖上曆練還不夠。
於是,又把自己的夫人也扔到江湖上來曆練了。
這種正常人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對那個混蛋而言,隻能說,很有可能。
雪女此時已經麻木了。
她從高月露頭的那一刻就感到熟悉。
然後看到高月跳下來,拽住天明的耳朵那一刻,就徹底確認了高月的身份。
東君姬緋焱的女兒,帝國的長公主,秦二世最早出世的孩子。
那個該死的男人啊,不似人父至極!
這樣兩個活潑、可愛、聰明的孩子,說扔就扔!
如果說天明的屬性是調皮搗蛋。
那高月的屬性就是古靈精怪。
對雪女這樣的長輩而言,這兩個都是好孩子。
“月兒,你在乾什麼?外麵怎麼吵吵鬨鬨的?”端木蓉這個時候也走了出來。
“呀,師傅,是天明來了。”高月再次習慣性的拽住天明的耳朵。
“你這孩子,每次天明來了,你都要欺負他。”端木蓉嗔怪的看著高月。
高月沒得辦法,訕訕的把自己的小爪子放下來。
“你們是?”端木蓉又轉向雪女和範增這些人。
“師姐,這位是雪女姐姐,她是我帶進來的。”伍月簡單介紹了一下。
端木蓉點了點頭,既然是伍月的朋友,那就沒問題。
然後她又看向其他人。
“端木師伯,這些人是我帶進來的。”天明用手劃拉了一下,把其他人都大包大攬了下來。
天明之所以稱呼她為師伯,主要還是從他姐姐高月那論的。
墨家和醫家兩邊也沒什麼意見,就默認了這個稱謂。
端木蓉翻了個白眼,問:“你帶他們這些男人進來做什麼?”
“端木師伯你看,這個酒鬼叫荊軻,是我們墨家的長老,常年酗酒。前段時間開始不停咳血,我就帶他來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