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誠手持屠刀,將眼前的手臂砍下、剁碎,接著又朝另一邊走去。
房間中不斷響起骨碎之聲。
眼鏡青年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場景,胃裡翻江倒海,若不是被囑咐不能動彈,且並沒有吃早飯,他早就忍不住跑到一邊嘔吐去了。
一旁的鴨舌帽女縱然已經見過不少死人,但看到這幕後也是心下微驚,但她很快就平複了心情,明白了王誠這麼做的用意。
死者複活連她也是第一次見到,而且經過她的觀察,馬尾女顯然並不是真正的變為了鬼,而是一種極其特殊的狀態。
很有可能,對方的複活的根本原因,是因為這個房子中的那隻厲鬼。
在這種情況下,誰也無法確定,失去了頭顱的馬尾女會不會再一次的複活,如果真的會如此,那麼還能不能像是這次一般順利的解決,還是兩說的事情。
想到這裡,鴨舌帽女心下微沉。
若不是馬尾女才剛剛蘇醒,他們隻怕並不能如此輕易就將其解決。
而最為可怕的是,在這個房子中,其實還隱藏著另一個與之類似的存在——那個乾啞男人。
“好了,你們可以鬆開它了。”
王誠深深的呼吸,讓身體保持放鬆的狀態,儘量恢複剛才所消耗掉的體能。
剛才的戰鬥雖然時間極短,但強度卻極大,此刻王誠手臂上的幾個被指甲鑽出的傷口還在慢慢往外淌著血,一脫離戰鬥,頓時感到一陣陣清晰的疼痛感。
所幸,這樣的疼痛對王誠來說還不算什麼,不算太大的傷口很快也會凝結,不必擔心失血問題。
“大哥,這次多虧你了……”
眼鏡青年費勁的爬起來,渾身還在止不住的顫抖,累的嘴唇發白。
戰鬥雖然隻有幾分鐘,他也隻不過是趴在棉被上抱住馬尾女,但他卻感覺比跑一個三千米還要累人,渾身幾乎脫力。
“運氣而已。”
王誠看了一眼散落在床鋪上的肢體,心中仍然感到有些不放心。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行事再謹慎也不為過。
他腦海中還在浮現馬尾女張嘴咬住刀刃的場景,在這個世界中,似乎無論多麼詭異的事情都會發生。
“它……應該是死透了吧……”
眼鏡青年不敢去看落在地板上的頭顱。
它的眼眶被刺穿攪動,血與組織液混合流出,嘴巴幾乎連帶頜骨被斬開,開闔到誇張的角度,恐怖到了極點。
“怕是從來就沒有活過來。”
鴨舌帽女搖了搖頭,
“從剛才的情況來看,它沒有理智,而且動作也很僵硬,也許……”
她微微沉吟了一下,凝重的說道,
“……這是那隻鬼唯一可以跳過規則,用來獵殺我們的手段。”
“那……難道小女孩的那個娃娃,其實也是一樣的?”眼鏡青年頓時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連連問道,“難道它也會被操控……?”
“這就不知道了。”鴨舌帽女搖頭,還不能確認,“隻不過昨晚那個娃娃並沒有對你出手,而且當時在廁所中也讓乾啞男逃了出去,所以我還不能確定這點。”
隨著他們玩家進入這個世界的時間變長,許多事情也漸漸展露端倪。
至少到現在為止,這個娃娃還並沒有展現出傷害人的屬性。
王誠微微皺眉,不由得想起自己在第一天看到的那一幕,娃娃從床底爬出,在發現了他之後,頭頂那瘋狂增長的惡意。
不過當第二次娃娃出現在衣櫃裡,那惡意卻消失了。
兩次唯一的差彆是小女孩是否在場,難道這個娃娃是在保護這個小女孩嗎?
很顯然,就和馬尾女、乾啞男一樣,那娃娃也是那隻厲鬼的產物。
隻不過,它們之間似乎又有著細微的差彆。
念及此處,王誠搖了搖頭,沒有證據的猜測當不了真。
他將視線落在滾落在旁的頭顱上,若有所思道:
“說起來,廚房裡有粉碎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