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軍統站的大規模行動打擊了日本人的囂張氣焰,行動人員為免遭到日本人的報複,當天行動結束後,切斷了橫向聯係,基本處於蟄伏狀態。
可是再周密的計劃,也會有意外發生,軍統其中一個行動小組在襲擊一個警察所時,遇到兩名正在該所辦事是的日本便衣特務,在進入其中對警察開槍的同時,兩名日本特務假裝被驚嚇,趴到在地騙過了大意的軍統人員。
由於誤判,軍統特工在射殺了三名偽警察後,放過了趴在地上的日本特務,轉身撤離,而這時,狡猾的日本特務偷襲了背對他們的軍統特工,兩人當場犧牲,行動組長陳紀廉受傷被俘。
“林桑,你現在馬上趕到憲兵司令部。”崗村下午給林傑打來電話,沒有說什麼事,直接用命令的語氣告訴林傑馬上動身。
林傑隻帶著劉勝趕往憲兵司令部,一路上林傑在思考著自己的處境,如果是日本人對自己有什麼舉動,不會是由崗村來通知他,至少會像上一次那樣由澀穀或其他人秘密扣押,再說崗村雖然是命令的口氣,但林傑可以從中聽出崗村壓抑的興奮。
“應該和自己沒有關係,那麼可以令崗村感到興奮的事情除了錢以外,那就隻有是抓獲了抗日分子或有了重要的線索。”這一判斷使得林傑緊張起來,關於錢這樣的私人問題,崗村是不會把林傑叫到憲兵司令部的,而軍統上午才開展了大規模行動,下午崗村就這樣急匆匆把林傑叫去,一定是軍統行動中出現了什麼紕漏。
“劉勝,一會到了之後,你在門口把我放下,你就把車開到前麵的那家茶樓地下等我,兩個小時我要是還沒有來找你的話,你就回家跟大嫂說我在司令部和崗村一起,不要擔心,告訴她,家裡一切都不要動。記住了啊。”
“大哥,跟哪位嫂子說啊?”劉勝一時沒有搞懂林傑的話。
“葉小姐,以後我說大嫂就是說葉小姐明白了嗎?嫂子就是海棠嫂子和悅瀾嫂子,記住了,跟你大嫂說家裡一切都不要動。”林傑無奈的跟劉勝說明,誰叫他有三位妻子呢?也不怪劉勝多嘴問,不然還真是容易搞錯。
“哦,我記住了。”
林傑在憲兵司令部門口下車,剛剛登記下自己的名字和部門,就有一個憲兵跑來把林傑帶到崗村的辦公室。
“崗村君,什麼事這麼急著叫我過來?”林傑裝作一副匆忙的樣子,見到崗村就氣喘喘籲籲的問道。
“林桑,好消息,我們抓獲了一名軍統特工,正在審訊,你跟我來一起看看吧。”崗村見到林傑進來,沒有招呼林傑坐下,而是立刻站起來往外走。
“崗村君,我們不是主要負責經濟和國際戰略方麵的情報嗎?這種審訊軍統特工的事怎麼會讓我們參與?”林傑跟著崗村往外走,一邊詢問其中的關鍵,擔心其中有詐。
“林桑,你就是太老實了,工作範圍是死的,隻有功勞才是真的,情報工作就是哪一方麵都要接觸才可以互相印證,難道天天埋頭在資料堆裡,情報自己就主動送上門來了?我們是憲兵司令部的直屬部門,什麼都可以管,沒有誰規定我們就一定不能審訊軍統的特工,隻要能從中找到線索,照樣可以立功。要不然我們手下怎麼會配置行動人員。”
“原來這樣,不過是我們憲兵司令部的人抓獲的軍統特工嗎?”
“是七十六號澀穀的手下抓到的,現在人就關在七十六號裡,你不是還在七十六號的情報處掛著一個科長的職位嗎?我們要趕在影佐將軍的梅機關前審訊他,至少要參與其中,晚了就真的沒有我們什麼事了。這麼大的功勞,誰都不會讓給彆人的。”崗村解釋了為什麼會讓林傑參與審訊,原來崗村是利用林傑在七十六號的身份參與其中。
七十六號雖然是由影佐禎眧的梅機關在後麵支持,可明麵上還得歸屬憲兵司令部管轄,也可以說是雙重管轄。其實崗村就是收到消息後,想要來搶功勞的。
崗村和林傑趕到時還是遲了一步,陳紀廉經不住七十六號的酷刑,供出與他有聯絡的兩名軍統內部交通員。梅機關的三井準尉帶領著七十六號的特務正準備出發,前去陳紀廉供出交通員的地址展開抓捕。
“三井君,我要求參與抓捕行動,這是我們憲兵司令部的命令。”崗村麵對梅機關的領隊特務,打出憲兵司令部的旗號,加上他本身的少佐軍銜,令隻有準尉的特務沒法拒絕,隻好由著崗村和林傑加入了抓捕的隊伍。
七十六號的特務在日本人的指揮下,很快包圍了兩名軍統交通員的住房,這隻是一間非常普通的民居,沒有院子的兩層小樓,崗村雞賊的帶著林傑和另兩名特務守在小樓的後巷。
前麵的七十六號得到日本人的示意,用身體撞開了簡陋的木門,衝了進去。一樓的一名軍統交通員被驚動,馬上用手槍對衝進門的特務開槍,當先的兩名特務被擊倒,交通員要被一擁而上的特務撲倒在地,樓上的另一名軍統交通員在樓梯往下開槍,擊中了其中一名特務後,就被跟進的日本人特務用的火力壓製住,沒法露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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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同伴被俘,樓上的交通員無計可施之下,隻好退回二樓,推開後窗跳了下去。可惜的是人還沒有站穩,就看到幾個人衝了過來,哪怕知道今天已經無法幸免,軍統的交通員還是沒有束手就擒,而是蹲在地上對著已經衝到麵前的人影扣動了扳機。
一名立功心切衝在最前麵的特務倒下,緊跟著的林傑和另一名特務就地一滾,躲到了巷子的雜物後麵,跟在最後的崗村卻抓住了機會,開槍打中了交通員的肩膀,吃痛之下,交通員手中的槍掉在地上。眼看交通員失去反抗能力,崗村在後麵大聲叫喊著“抓活的,不要開槍。”
林傑被崗村在後麵盯著,眼看軍統的交通員就要被活抓,一點辦法都沒有。稍作遲疑,交通員已經被另一名特務撲倒在地。林傑也隻能假裝緊張地用槍頂住了交通員的頭部。崗村興奮的衝過來,掰開交通員的嘴巴檢查,害怕他服毒自殺。
“捆起來。”崗村沒有在交通員嘴裡發現異常,才滿意地交代林傑把人捆起來。
······
劉勝在茶樓地下足足等了兩個小時,沒有等到林傑的到來,隻好按林傑預先的交代開車趕回林傑的家中,由於今天上海戒嚴,家中的三個女人都沒有出門,上午在林家打牌的崗村的老婆梅子已經回去了,家裡除了幾個林傑安排的幾個保鏢和保姆,三個女人正無聊地教一個小女孩在打麻將,小女孩正是那個林傑給起了名字叫做林若蘭的孩子。
劉勝匆忙趕回來,見幾位嫂子都在,意識不知怎麼開口,隻好站在葉霧蓮一邊眨著眼,一邊說“大嫂,大哥被崗村叫到憲兵司令部去了,說讓你們放心,家裡的一切都不要動”。劉勝的話沒什麼特彆,好像隻是林傑交代了一聲去向而已,不過葉霧蓮看到了劉勝對著她在眨眼,明白了劉勝的的話是林傑專門交代自己的。
“知道了,劉勝,你來幫我打幾把,陪一下你若蘭妹妹。”葉霧蓮說完,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還用手拍打了幾下自己的肩膀,好像很累的樣子。又說了一句“你們繼續玩吧,我去休息一下。”然後就在孫悅瀾和劉海棠不滿的眼神中上了二樓。
“哦,好啊。”劉勝故作輕鬆地搬了一把椅子,頂替了葉霧蓮打起了麻將。
二樓,葉霧蓮在臥室裡來回走動,思考著怎麼才能把林傑的消息傳遞出去,“家裡的一切都不要動。”這是林傑要劉勝帶回的話,這是林傑和自己一早預訂的暗語,意思就是西施小組停止一切活動,進入靜默狀態。林傑還是第一次用這個緊急暗語示警,結合今天軍統的行動和上海進入戒嚴狀態,葉霧蓮知道林傑應該遇到了突發情況,但又無法脫身,隻能先示警暫停情報小組的活動,等待後續的發展。
現在上海還在戒嚴,雖然葉霧蓮要可以出門,但是這樣做的話太過容易引人注意,但是怎麼通知老周呢?想來想去,葉霧蓮還是覺得現在不宜和老周見麵,那樣就隻能通過電話來。就是不知道老周的咖啡館現在還有沒有營業,老周在不在咖啡館裡。
葉霧蓮打通了咖啡館的電話,幸運的是居然有人接聽“你好,請問周經理在嗎?”
“你好,我就是,哪位找我。”老周平靜的聲音傳來,葉霧蓮鬆了一口氣。
“周經理,我啊,葉小姐。你們可以派人送幾杯咖啡和小吃上門嗎?今天不太方便出門。按我原來的口味就可以,一切都不用變。”葉霧蓮開口要求咖啡館上門服務。
“不好意思,葉小姐,我們暫時沒有這樣的服務,而且今天咖啡館沒有開門,等過幾天市麵平靜了,我們還是隨時歡迎葉小姐光臨。”
“這樣啊。看來今天是喝不上你們的咖啡了,打擾了。”葉霧蓮說完這句就掛掉了電話,相信老周會聽到了一切都不變這幾個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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