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緊關,所有成員坐在屋裡,家庭會議開了半天。
閻阜貴盯著搪瓷缸子出神,一旁的三大媽唉聲歎氣。
對麵,閻解成和於莉麵色嚴肅,一言不發。
最後麵,閻解放哥倆看著閻解娣,仨小都不敢出聲。
“唉!沒想到,竟然遇到這種事。”
良久閻阜貴揉著太陽穴,開口歎氣。
自己好不容易算計一回,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番算計化為烏有。
原來,閻阜貴替閻解成找到“師傅”,就是二分廠的電工。
眼看著要成了,他也準備拉下臉求一求楊家。
卻不想在這次整頓行動中被拿了下來,不僅丟了工作,據說還有嚴重的個人作風問題。
等著的,八成以上是吃花生米。
現在不僅閻解成的工作沒解決,搞不好還要被牽連。
“爹,都是你讓我去跟著學電工,現在好了,要是被牽連到,彆說工作了,你兒子我都得進去。”
閻解成一臉鬱悶的抱怨著,當然蒼白的臉色也顯示出內心的害怕。
閻阜貴聽了,沒有回話,隻是在心裡盤算著。
一旁三大媽手攥著抹布,也沒心思做飯,看看閻阜貴又看看閻解成,最後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一旁閻解放低著頭,臉上卻沒有什麼擔心。
當初閻阜貴給老大安排工作,他在一旁聽的清楚。
若是成了,閻解成就是軋鋼廠的人。
而且他也知道,老爹把臉都用在了老大身上,輪到他的時候,哪有臉去求楊小濤?
這些年,因為家庭的關係,他跟楊小濤的距離越來越遠。
而原先差不多的王小虎卻是越來越好,就因為家裡跟楊小濤關係處的好,所以大哥進了軋鋼廠。
今後,搞不好王小虎也能進去。
而自己呢?去哪?
暖瓶廠?煤廠?還是跟劉光福似的,連個工作找不到?
看了眼沉默的眾人,閻解放後槽牙狠咬。
“都是被這個家拖累的!不然,我也能進軋鋼廠!”
閻阜貴幾人並沒有發現閻解放的臉色,依舊在那裡歎氣著。
“他爹,你說句話,到底會不會扯到咱家?”
“那人都要吃花生米了,能沒事嗎?”
不等閻阜貴開口,閻解成已經急得不行,嘴裡的話帶著些許慌張。
一旁於莉也是掰著手指頭,心裡盤算著,真要出了事,她該怎麼辦?
總不能跟這條船一起沉吧。
好在,現在還沒孩子。
這一刻,於莉的心裡有些慶幸,沒有孩子,就能抽身。
砰!
“慌什麼!”
閻阜貴見閻解成這番模樣,老伴又是被嚇得雙目失神,立馬拿出當家做主的架勢,桌子一拍,厲聲冷喝。
屋子裡,所有人目光都被吸引過來,閻阜貴才不慌不忙的說道,“這天,塌不下來。”
“我告訴你們,這算計,就要走一步,看三步。”
“古語有雲,塞風失馬,焉知非福?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至…”
閻阜貴拽了一會兒,見幾人眉頭緊皺,一看就是沒好好讀書,怪不得領悟不到算計的精髓。
當下歎息一聲,也不多想。
“這意思就是。在算計的時候,要多方麵考慮。”
“若是算計成了,還要要看這成功後麵有沒有繼續可以算計的,爭取好上加好。”
“若是這算計敗了,那就要考慮失敗的後果,算計下怎麼將損失降到最低。”
閻阜貴說完,拿起桌上研究涼透的搪瓷缸子,慢慢喝著。
還彆說,閻阜貴這麼一弄,幾人原本緊張的心思,也放鬆許多。
“爸,您就彆再掉書袋了,趕緊睡吧,都急得手心冒汗了。”
“是啊,老頭子,趕緊說,這都聽著,萬一人進來把咱們帶走,你就不用說了。”
閻阜貴放下缸子,“帶走?帶誰走?憑什麼帶走?”
幾人大眼瞪小眼。
“我問你們,那人跟咱家啥關係?”
閻解成皺眉,“您不是說,熟人嗎?”
“哼,熟人多了去了,什麼叫熟人,熟人就是見麵多了,認識,臉熟,就是熟人。”
“可,了您不是求他幫忙了?我這都叫師傅了。”
閻解成感覺老爹這是在撒手不管,要把他推出去。
“師傅?拉車的人也叫師傅,司機也叫師傅,你正式拜了嗎?敬茶了沒有?”
“沒,沒有啊!”
閻阜貴繼續說著,閻解成這下更是迷糊了。
一旁的於莉卻是聽懂了。
“爸,你是說,咱不認這事,就找不到咱咱頭上?”
閻阜貴看了眼於莉,隨後對閻解成不爭氣的說道。
“看看,還沒你家媳婦懶得透徹。”
於莉低頭,踢了腳不樂意的閻解成。
“可爸,你不是說帶著東西求辦事嗎?這要是被知道了,可就…”
於莉想到什麼,剛說完,閻阜貴卻是笑起來,“所以說,你爸我這算計,嘖嘖!”
閻阜貴有種為自己喝彩的衝動。
見幾人迷惑,隨即笑道,“這做事就是做交易。就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我上次去,就帶了二斤山貨,尋常走去朋友家帶這點東西,不過分吧。”
“啥?二斤山貨?怪不得人家不上心教呢,原來您這,忒磕磣了。”
閻解成聽了登時跳起來,臉色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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