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牙子可是樂壞了,小於村的悅氏可是早就放了話的,隻要是薛家的產業要出手,她一應接下。這筆生意等於是給房牙子們送銀子的啊!
他每日燒高香,隻求上天將這莊生意,賞給自己。如今還真落到自己頭上了。
不過兩日,經由房牙子這麼一轉手,薛家的產業,儘數落進了悅瑤手中。美滋滋的看著十二處莊子,如今邊臨縣能種蔬菜的莊子,就都進了她的手裡。美!實再是美!
而徐震光在拿到銀票後,不禁好奇,小小縣城,居然有胃口這麼大的金主?九百兩,說拿就拿?難不成是鳳家?
可鳳家從來隻經營酒樓,怎就對蔬菜買賣起了意?
好奇歸好奇,徐震光拿了銀子,帶著從薛家收刮的東西,丟下徐氏,回了漢林郡。
薛宅易主,兩張封條,散去薛宅一眾下人。
柳氏打了包袱,獨自離開了薛宅。無人知曉她欲往何處。
可笑自己受儘屈辱,隱忍半生,方才粉墨扮相,待登場。琴未撫,曲未唱,終落得素衣一身,太淒涼。
機關算儘又如何,隻笑身為女紅妝!
多年後,有人曾在彆處郡府的窯子裡,見過她一麵。每每說起,無不搖頭憐惜,若她不是做了姨娘,正值芳華的大好歲月,怎會活得如此悲傷。
而徐氏,大著肚子葬亡夫,變賣首飾衣裳,雇車回了漢林郡的娘家。
不曾想,自己被徐震視為喪門星,連娘家大門都不得進入。
苦苦守候多日,方得見嫡姐,誰知自幼待她如親妹的嫡姐,更是將她好一番奚落。
“三妹妹,你害慘了夫家和娘家,怎還有臉回來?莫不是還有什麼陰謀詭計?徐家容不下你這等心機叼婦!還有你腹中的野種,徐家丟不起這人!”
原本就是心高氣傲之人,卻在最淒慘的時候,反遭親人背後一刀。忍不過,將一身怨氣歸結於到悅氏身上。
若不是悅氏,她又豈會有今日?
轉回邊臨縣的徐氏,傾儘所剩無幾的銀子,買了燈油,深夜獨入小於村。當看清眼前的青磚大瓦房,徐慕芸恨意更深。
害得她這般模樣,憑什麼這賤婦,反倒活得風生水起?上天既然不公,她就要自己討回公道!
徐慕芸翻牆入院,將手中燈油儘數潑出。
細微的響動,自然逃不過悅瑤和南宮越的耳朵。悅瑤早就猜到會有今日。合衣出門,坦然看著已認不出模樣的徐氏。
“悅氏!你將我害得好慘!今晚,便要你與我陪葬!”
“陪葬?”悅瑤倚著門廊笑出聲。
這笑,在徐氏聽來,就是對自己一敗塗地的譏諷。
徐氏手腕處卻被什麼砸了一下,捏在手中的火石,掉到了地上。
“可惜呢!我的命,硬得很!”悅瑤掂了掂手中的小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