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瑤遣散了眾人,看了眼門口一臉焦急擔憂的陳氏,把王雨山拉到一旁說話。
問了情況緣由,王雨山也都據實的說了出來。就目前來看,唯一疑惑的,就是陳氏下山叫人,為何一去兩個時辰!
說起這個事,王雨山是又氣又悔。悔自己昨天沒有安排好,導致今天雨前搶摘不成,還讓媳婦動了胎氣。
可氣的,自然是耽誤時辰的陳氏。
說著,王雨山就把陳氏喊了過來,直接問陳氏為何叫個人,一去兩個時辰不回轉。
王雨山並沒有說什麼責怪的話,陳氏就哭了起來,抹著淚道“這事兒都怪我,下山的路上,我見著些酸梅子果,就想燕昵妹妹愛吃,便在那摘了些果子。沒想到就把時辰耽擱了。”
“行了!”悅瑤搶在王雨山開口前,就著陳氏家中還有娃要照顧,把陳氏打發了回去。
院裡沒了人,王雨山忽然就哭了出來,嘴裡還含糊的說著,什麼是他耽誤了雨前采摘,也是他粗心大意,讓王楊氏動了胎氣之類的。
興許是被嚇得不清,王雨山嘴裡的話,也是有頭沒尾的。
說了些安慰的話後,悅瑤也在心裡,把這事給捋了一遍。從他二人的描述來看,整件事不過都是意外。
可偏偏就一點,足以推翻這些意外!哪個做了娘的,會將生病的娃丟在家中不管,跑去幫彆人做事?
看來,這個陳氏,是真的有鬼啊!
“行了!不過就是些花罷了,還能比人重要了?你好生侍候著燕昵,招待好大夫。我去找牛嬸子來你這幫會忙。”
悅瑤話剛說完,王雨山忽然抹著淚道“東家!我真沒臉再在您這呆下去了。枉你還待我這般的好,我是真對不住您啊!”
王家窪那邊的紅蓼他沒照顧好,如今林子上的紅蓼花,也都砸了。沒了紅蓼花,酒坊來年還怎麼釀酒啊?
想到這,王雨山真想就這撞死了算了。還有什麼臉,再在悅家呆下去呢!
“誰還沒個萬一?你彆想太多,先把媳婦和娃兒護好了。山上的紅蓼花,你也彆太在意。”
“可是、今年咱們紅蓼花欠收,明年酒坊那邊該怎麼辦啊!”
“你啊!就是太老實了。這事,我來處理就好!你千萬彆做傻事,燕昵和肚子裡的娃,經不起折騰。”
臨走前,又拿了三個銀角頭,塞到郎中懷裡,再三囑咐,不用為她省銀子,一定要儘心守好了。保下了娃,定會賞紅錢!
“明兒,我再過來接您去王家窪。到那邊看了情況,診銀和藥錢另算。”
那郎中心下可是高興壞了的。這一趟來得真是值了。
也不知是郎中醫術了得,還是楊燕昵幸運,又或是兩者都有。總之當晚,楊燕昵就醒過來了,不僅沒見紅,肚子也沒有任何疼痛了。
收到消息,悅瑤連忙趕了過去。對著在院裡熬藥的牛嬸好生謝了一番,方到屋裡探望王楊氏。
一見著悅瑤,王楊氏就為自家丈夫說起好話來“夫人,都是因為我,才害得紅蓼無收。這事,怪不得山子。您要怪就怪我好了。”
她沒誇大其詞,因著她動了胎氣,大家搶摘下來的紅蓼,都沒能保住,沾了雨水。那些還沒采摘的,被這場大雨一打,想來也剩不下多少了。
看著楊燕昵要起身,悅瑤說著安慰的話,將她扶躺了回去。郎中說過的,就算不見紅,為保萬無一失,楊燕昵還得在床上躺過前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