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都安靜些,你們聽”
這一刻,城頭上的士卒終於察覺到了城外的動靜,看著快速消失在雪夜中的那數道黑影,隱隱約約有種不安。
“是張桓麾下的甲士,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探聽情報?還是為了傳遞情報”
城頭郭三炮、李蹄子等人的低語,並沒有持續多久。
隻聽一道如山崩地裂的轟鳴,整個西門便被劇烈的爆炸所湮滅,堅固的城牆開始大片的碎裂、塌陷,將城頭鮮活的生命儘數吞噬。
眺望著遠處陡然升起的煙火,張桓平靜的目光,也漸漸多了幾分波動,至於身側的申耽、申儀還有張桓身後無數黑甲,此刻望著安陽西門,還有張桓的背影,雙眸之中都充斥著說不出的驚駭、驚懼。
“少少君,這這究竟是什麼?天師教的法術?還是蒼天降下的懲罰?”
喉結湧動,申耽接連咽了幾口吐沫,雖說他清楚,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切,和不久前他所見到的那些壇子有關。
可是眼下,那怕他竭儘全力的去控製身體,雙手依舊止不住的在不停的劇烈顫抖。
人!總會對未知的東西,感到未知的畏懼。
“嗬嗬!申將軍,這些東西,早晚有一日你會知道的。”
看著申耽、申儀那驚嚇過度的模樣,張桓飽含深意的回應著。
壇子裡的東西,自然就是火藥!不,更加精準的來說,應該是黑火藥。
火藥這種東西,對於經常搗鼓、煉製各種丹藥的道家並不什麼不傳之秘,最早可以追溯到春秋時代。
隻不過,受限於眼界、成分配比種種限製,這個時代的火藥,想要應用於各種工事、軍事方麵,還有著相當遙遠的距離。
而他作為穿越者,對於這些基礎配比,自然清楚,之前受限於權柄的限製,能夠調動的資源有限,在沒有掌握絕對的權柄前,張桓不想也不願將這種東西搗鼓出來。
沒有絕對的實力,根本無法掌控這種“利器”,稍有不慎,反而會被這跨時代高純度火藥徹底吞噬。
因為這個天下,有著太多太多比他要強大數倍、乃至數十倍的諸侯了。
“魏武,擂鼓!全軍出擊,天亮之前,某要在安陽城內喝到熱乎乎的米粥。”
長劍錚鳴,隨著張桓數通戰鼓,魏武、申耽、申儀帶著數千甲士猶如海浪,踏著厚重的積雪,朝著塌陷的城牆衝去。
“發生了什麼事情?剛剛那道聲音,究竟是怎麼回事?”
西門劇烈的爆炸聲,將熟睡中的張愧、張廣一眾張氏眾人,從沉睡中驚醒。
看著陷入慌亂中的族人,張廣神色一沉,當下喚來了把守在院外的甲士,前往府外探查情況。
“二公子!二公子大事不好了,天公天公”
離去的甲士,去的也快,回來的也快。
隻不過與離去之時不同的是,那數名甲士臉上,此刻充滿了驚懼之意。
“究竟發生了什麼?何故如此慌張?”
雖說擺出了上位者的架勢,但張廣內心深處,同樣被某種未知的陰影所籠罩,不安、惶恐,前所未有的惶恐。
“二公子!西門的城牆城牆塌了,張桓魔頭已經帶著數千甲士越過了塌陷的廢墟,殺進了城內現如今城內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什麼???”
“張桓竟然殺進了安陽城?”
“西門的守將呢?看守西門的軍士呢?那些蠢貨,那些蠢貨究竟在乾些什麼?”
淒厲嘶吼不斷震蕩,張廣、張愧等人的臉色瞬間變的鐵青,更有不甚者蹬蹬接連退了幾步,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完了!張氏的天塌了!天要亡我張氏一族啊!!!”
“殺!!!”
城內,殺聲陣陣,血意漫天。
剛剛從沉睡中驚醒,處於驚慌失措之中的安陽城將士,麵對張桓麾下數千虎狼之師,在這隆冬黑夜之中,根本難以形成有效的反擊。
至於逃跑?在這種天氣下,逃出安陽城又能如何?等待他們的,隻有凍死、或者餓死。
無情的鎮壓,持續了半個時辰,當張桓麾下的甲士強勢鎮壓一波又一波企圖反抗的死忠之後,目光所至皆儘臣服,凡敵之所屬,再無敢持刃而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