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誌高一愣,像海誌廣一樣,凝固在那裡,驚恐地看著沈心茹,哥兒倆萬萬沒想到,沈心茹身上有槍。
隨即,海誌高身體晃了晃,倒了下去。
兩人,兩槍,都是命中心臟。
沈心茹打得真準。
此刻的沈心茹已嚇得麵色蠟黃,手一直顫抖,槍險些掉在地上,淚水也禁不住流出來。
過度驚嚇,導致她喘息不定,胸口起起伏伏。
山杏已經嚇呆了,稍微回了回神,驚道“小姐!快跑!快跑!倉庫和廠房那邊還有二十幾個夥計,他們聽到槍聲一定會趕過來的!”
沈心茹這才如夢方醒,趕忙把槍揣在懷裡,隨即目視山杏“山杏,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山杏躊躇不定。
沈心茹大喊“你說話啊!你如果不跟我一起走,我求你彆打電話,等我半個時辰,等我跑掉,你再給山海關那邊打電話!”
山杏猛地一抬頭“小姐!我跟你走!”
“好妹妹!”沈心茹熱淚盈眶。
兩人奪門而出。
山杏剛邁出門去,又跑了回來,把衣架上的貂皮大衣拿下來,給沈心茹披上“小姐,穿上大衣!”
沈心茹感激地看著山杏,突然一抬眼,看到了院中的汽車,忙道“山杏,快!快拿鑰匙!鑰匙在海誌廣身上!”
山杏趕忙跑回屋中,翻動海誌廣的屍體,在棉襖兜裡找到了車鑰匙。
“小姐,你會開車嗎?”山杏把鑰匙遞給沈心茹。
沈心茹堅定地點點頭“我會!我15歲就學會了開車!”
“可你這肚子……這麼大……能行嗎?”山杏心疼地問。
沈心茹大聲說道“行不行都得行了!總不能死在這裡!彆說了,快上車!”
隨即拿鑰匙打開車門,兩人快步上車。
沈心茹啟動汽車,撥動方向盤,一腳油門,衝出院子。
夜幕下,白雪皚皚,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
又是陰天,也看不到北鬥星,更找不著方向了。
沈心茹駕著車,駛出村落,很快來到一個路口處。
兩條路,一條往左,一條往右。
山杏著急地問“往哪兒走?左還是右?”
她深知,如果走錯了,不是奔北平、天津的方向,那就會直接進入東北、內蒙一帶,凶多吉少。
沈心茹深吸一口氣,突然回頭看了看村子裡的一排排房子,當即撥動方向盤“往左!”
“您確定嗎?”山杏忐忑地問。
沈心茹說道“確定!村裡的房子都是向陽而建,北房朝南,窗戶朝南,這個方向不會錯!”
山杏很是佩服“厲害啊,小姐!快開!”
沈心茹握緊方向盤,順著大路,直接往南方開去。
夜幕之下,大雪飛舞,北風夾著雪花,形成一團團混沌,將汽車籠罩。
能見度很低,地又打滑,沈心茹懷有身孕,也不敢開得太快。
生怕一不留神,乾到溝裡去。
很快,後麵響起了汽車的轟鳴聲,車燈閃耀,三輛大卡車追了上來。
都是海誌高手下的夥計,聽到兩聲槍響,趕到院中,發現海誌廣和海誌高已經中彈死亡。
二十幾個夥計傾巢出動,把販運毛皮的三輛卡車都開了出來,疾速追擊沈心茹。
手裡都拿著毛瑟槍、沙噴子,嗷嗷大叫,不停地放槍。
沈心茹緊握方向盤,拚命地踩油門。
山杏嚇得渾身哆嗦,不停地往後看“小姐!快點!快點!他們追上來了!”
這群人為什麼能精準地追趕上來?
古語有言“偷風不偷月,偷雨不偷雪。”
乾壞事,就得遠離大雪天。
雪天地上有腳印,這就是致命痕跡。
那群夥計順著車印追上來了。
四個輪胎軋出兩道深深的溝痕,跑到哪裡都能追到。
天公不作美,這是要毀了沈心茹的節奏。
沈心茹此刻也顧不得自己懷有身孕了,也不怕翻車了,雙手固定方向盤,腳下將油門踩到底。
車像飛一樣,在雪路上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