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易九希!你給老子跪過來!你給老子解釋解釋,門口的快遞又是怎麼回事?!”
九希坐在沙發上,身體止不住的發抖。
這具身體,因為長期被家暴,已經對暴力形成了條件反射的恐懼。
就比如現在。
黃仁忠借著酒勁用力摔打桌椅,客廳裡除了九希,還有原主的婆子媽趙菊花。
趙菊花顯然是對即將發生的一切都很熟悉,所以十分熟練的抱走了三歲的孫兒。
臨走時,那雙吊翹眼斜視九希,嘴角隱隱閃過一抹幸災樂禍的爽快。
嘴裡喃喃自語“一天什麼都不乾,花了那麼多彩禮,吃我兒子的住我兒子的,就知道花我兒子錢,被打死也是活該。”
九希抬頭,眼角還有一團烏青,顯然是不久前又挨了揍。
趙菊花冷哼“看什麼看?兒子你看她現在不服氣的很,還用狗眼睛瞪你老娘呢!”
黃仁忠紅著雙眼,搖搖晃晃走到九希跟前,一股難聞的酒氣迎麵撲來。
九希屏住呼吸,坐在沙發上冷覷對方“怎麼?你想打我?還要我跪著解釋快遞?你就這點出息了,窩裡橫,當初就不該嫁給你這個窩囊廢。”
“兒子!你看她說什麼呢!”趙菊花氣洶洶的用手指著九希的鼻子罵“你能嫁給我兒,”
是我兒的福氣
結果話沒說完,被九希一個冷眼刀子梭過去,餘下的話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
自覺被九希唬住的趙菊花一陣難堪,惱羞成怒的拿起桌上的水杯就往九希頭上砸。
“不孝順的狗東西,也敢用眼刀子瞪我!”
“啪!”
玻璃杯掉在地上碎成片,水很快便將地毯打濕。
趙菊花又開始大呼小叫的長歎地毯多麼多麼珍貴,九希多麼多麼敗家
而一旁的黃仁忠怒火已經蓄到了,他今天過的格外不順,好好的一個客戶被人搶走
抬手,想象中的毆打與求饒,才是慰藉他事業不順的良藥。
女人嘛,就是給男人出氣的
然而想象中的預算沒有出現。
他的手,被九希死死掐住。
九希麵無表情,手上用力,隻聽“哢嚓”骨頭斷裂的聲音落地,黃仁忠與趙菊花的尖叫都要刺破人的耳膜。
“兒子!兒子你怎麼了?!!”
趙菊花和黃仁忠看著塌陷下去手腕,慌張的不行。
“啊啊啊媽,那賤女人把我手腕弄斷了!!”
“什麼?!!”趙菊花轉頭,一雙老眼瞪的溜圓,眼珠子血絲隱隱可見,用那種不共戴天的怨毒盯住九希“你是不是瘋了?!他是你老公!亮亮的爸爸!!他明天還要上班呢!”
“什麼?他是我老公??!”
九希用比她更大的聲音吼了回去。
這一聲怒吼,直接把兩人整懵。
什麼情況??
這女的該不會是被打瘋了吧?
要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等二胎生下來,就一腳踢了,家裡還少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