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仁忠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兩隻手都不曉得往哪裡放。
眼角瞥到沙發上顫顫巍巍伸出來的手,閉眼,死爹不死兒,他還有幾十年要活,爸你就暫且自我犧牲一下,為了兒子的幸福,您辛苦了!
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時時刻刻注意九希的動態。
他可不想受皮肉之苦,就算是報警,警察大概率也是勸和,最多口頭上教育幾句九希,對九希影響不到多少。
聰明的人,就是要學會取舍。
“小忠子。”
耳邊突然響起了九希的聲音。
“喳!奴才在!主子您有什麼吩咐?”黃仁忠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視線對上九希挑事兒的顏神,兩股戰戰。
心裡不斷祈禱彆打我彆打我!
“過去給老黃子交代兩句,是時候去接小白眼狼黃亮亮了,什麼不該說都清楚吧?”
話裡的威脅不言而喻。
黃仁忠跪地磕頭謝恩“嗻!奴才領命。”
“嗯,去吧去吧,今天晚膳要吃牛腩燉土豆,傳令下去,讓老菊子準備準備。”
趴在地上渾身劇痛的黃父難以置信的抬頭,一副我都這樣了還要去接黃亮亮,你還是人嗎的表情。
九希眼睛一瞪,冷嗬“怎麼?對朕的安排又有意見?”
黃仁忠立即跪在九希腳下,不停磕頭認錯“主子彆和他一般見識,我會好好交代他的。”
“哼!真是賤骨頭,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看來要列個每天挨打體操才行。”
黃父有苦難言。
黃仁忠用眼神示意他彆強,趕緊去接黃亮亮。
黃父卻領錯了意思,踉踉蹌蹌的爬起來,穩了會兒精神離開。
趙菊花貓在廁所洗衣服刷廁所,馬不停蹄一刻也不歇息。
最要命的是九希會時不時過來雞蛋裡挑骨頭,不是說這裡不行就是那裡不行,你還不能解釋,解釋就是一頓打。
也不知道九希從哪裡學的揍人功夫,每次都能最大限度的讓你感受疼痛的同時,又能保證你不會重傷而亡。
趙菊花有時候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又悄咪咪瞥了眼沙發上躺著吃葡萄的九希,無比懷念一個月前聽之任之的九希。
“又走神了,是不是想挨打?”
九希眼睛就沒離開過手機,但卻能注意到他們的一舉一動,細思極恐,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不能再這樣了!
再這樣也熬不到半年後,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她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在看看她含辛茹苦,捧在手心裡的兒子像條狗蹲在九希腳下端茶送水,就這樣還時不時給她兒子兩巴掌,簡直是天理難容這惡毒賤人。
越想越恨,切菜的時候不免就多用了兩份力。
結果,手指頭差點被切斷!
淒厲的慘叫哀嚎惹來九希的不快,隻一個眼神,狗腿子黃仁忠立即躥到廚房,用手捂住趙菊花的嘴巴讓她閉嘴。
趙菊花的心拔涼拔涼。
這就是她養的好兒子,親媽受傷的第一時間不是關心問候,而是不耐煩的讓她閉嘴。
可她也不想想,以前她就是這麼對待原主的。
醫院不許去,隻能自己苦哈哈的翻箱倒櫃找藥,聲音大了還不行,必須時時刻刻注意九希的情緒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