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整個人化作一道棕褐色的光影，裹挾著呼呼風聲，如離弦之箭般疾衝而出。
這速度太過驚人，圍觀的眾人還來不及反應，驚呼聲便脫口而出。
“天哪！這還是土係真氣嗎？”“平日裡隻聽聞土係厚重，耐打，笨重緩慢得很，莫韋這小子是咋做到這麼快的！”
眾人瞪大了眼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腦海裡下意識浮現出墨染被打倒在地，狼狽不堪的畫麵。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隻剩莫韋高速移動掀起的烈烈風聲，所有人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死死盯著戰局，生怕錯過分毫。
眨眼間，兩人身影交彙。隻聽“啪”的一聲脆響，仿若巨石崩裂，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緊接著，一道黑影裹挾著滾滾煙塵，如失控的炮彈般倒飛出去。
那身影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地後借著慣性，砰砰砰砰接連在地上砸出好幾個深坑，最後狠狠撞上圍牆，才緩緩停了下來。
漫天塵土揚起，遮蔽了眾人視線。
待塵埃落定，眾人看清狀況，下巴差點驚掉在地，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誰能料到，這場備受矚目的對決，居然一個回合就分出了勝負！
再看場地中央，墨染好整以暇地伸著懶腰，仿佛剛才不過是隨手拍死了一隻蒼蠅，那般輕描淡寫，從容不迫。
一眾武將麵麵相覷，不自覺倒吸一口涼氣，心底都泛起同一個念頭，換做自己，絕無可能這般輕易，迅猛地製服對手，人家可是一巴掌就定了乾坤。
煙霧彌漫的牆角，一道人影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
莫韋步履蹣跚地從煙塵中走出，身上那層堅如磐石的石化鎧甲此刻支離破碎，土塊簌簌掉落，頭發淩亂，滿臉塵土，狼狽到了極點。
王莽和李賀原本正端著酒杯，優哉悠哉地品酒觀戰，此刻“嘶”的一聲，齊齊倒吸冷氣，手裡的酒瞬間不香了，人也徹底清醒過來。
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與恍然——怪不得這年輕人年紀輕輕就能封侯，這般超凡實力，遠超常人想象，簡直是降維打擊！
濃重刺鼻的煙霧，如洶湧翻卷的濁浪，肆意彌漫在城主府的練武場。
“咳咳咳，”莫韋踉蹌著從中走出，身形搖搖欲墜，平日裡筆挺的衣衫此刻淩亂不堪，領口敞開，幾縷發絲被汗水浸濕，狼狽地貼在臉頰上，他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抬起頭，莫韋的目光直直撞向墨染，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眼前的少年一襲赤紅長衫，身形單薄，麵龐清秀，透著幾分柔弱，仿若一陣風就能吹倒，可就是這麼個不起眼的家夥，方才抬手間，竟一巴掌裹挾著排山倒海之力，將自己扇飛出去！
莫韋攥緊拳頭，指甲深陷掌心，額上青筋暴起，嘴裡不停嘟囔“是我大意了，肯定是太大意，才著了他的道，不然絕不可能輸！”
“不愧是鎮南侯，這般實力，咱們這輩子望塵莫及嘍。”
一位統領咂咂嘴，搖頭歎息，聲音不大，卻像利箭般直直戳進莫韋心窩。
周圍的幾人也紛紛附和:“是啊！是啊！”
他猛地扭過頭，怒吼道“我沒輸！”
“我不過是一時疏忽，再來一場，我定光明正大地贏回來！”
“夠了，小韋，彆鬨！”李賀眉頭緊皺，上前一步，想要拽住莫韋。
他深知義子天賦出眾、功法紮實，可墨染是萬裡挑一的奇才，兩人有著難以逾越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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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王莽抬手一攔，低聲道“讓他倆自行解決吧。”李賀眉間的褶皺更深了，無奈歎氣，退到一旁。
莫韋壓根沒聽進去勸，他滿臉戾氣，伸出顫抖的手指，惡狠狠地戳向墨染“小子，剛是我粗心，有種再打一場嗎？”
墨染眉梢輕挑，一言不發，緩緩抬起那隻扇飛莫韋的右手，手心朝上，微微晃了晃，神色平靜又透著不羈，無聲示意“放馬過來”。
莫韋先是一愣，隨即氣極反笑“好！有膽色！”
“待會兒我下手輕點，儘量留你條小命。”說罷，他猛地閉目，周身氣息驟變，澎湃的土係真氣在體內轟然奔湧，如即將噴發的火山，熾熱滾燙、蓄勢待發。
刹那間，洶湧的氣浪呼嘯而出，吹得四周的傭人站立不穩，東倒西歪。
多虧李賀、王莽眼疾手快，雙手快速結印，施力穩住氣流，才沒讓旁人遭殃。
“石人秘術，岩鋒！”莫韋大喝一聲，渾身真氣如百川歸海，儘數彙聚雙臂。
雙臂瞬間漲大數圈，肌肉緊繃，泛著岩石般的冷硬光澤，恰似兩把無堅不摧的利刃。他雙臂猛然一合，腳下發力，整個人如離弦之箭。飛馳的石柱，裹挾著呼呼風聲，“嗖”的一下就躥到墨染跟前。
眾人的心瞬間揪緊，齊刷刷看向場中，大氣都不敢出。
莫韋滿臉漲得通紅，額頭青筋蚯蚓般扭動，雙臂青筋暴突，棕褐色的真氣光芒愈發濃烈，好似下一秒就能把周遭空氣燃爆。
墨染微微抬眸，身形未動分毫，就在莫韋近身的刹那，他白皙修長的右手鬼魅般探出，快到隻留殘影。
緊接著，“啪”的一聲脆響，仿若驚雷炸開，在寂靜場中震得人耳膜生疼。
眾人還沒來得及眨眼，就見莫韋像斷了線的風箏，倒飛而出。
一模一樣的場景重現，他在空中不受控製地翻滾，黑色身影如打水漂的石子，在堅硬地麵上接連彈了幾下，每一下都揚起大片塵土。
落地時，莫韋撞塌了邊緣的半截圍牆，磚塊簌簌滾落，砸出一片煙塵。
塵埃落定，莫韋癱倒在距起始處不過幾步之遙的地方，狼狽至極。
他衣衫襤褸，滿臉塵土，嘴角溢血，眼神空洞，隻剩無儘的驚愕與頹然，仿佛還沒回過神，不明白自己怎麼又敗得如此徹底。
周圍眾人瞠目結舌，一時間鴉雀無聲，隻剩微風拂過的沙沙聲，和莫韋粗重、不甘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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