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諾曹打了個飽嗝，抬起頭說道“蘇白先生，你並不是我們的囚犯，而是我們請來的客人，我們請你到這裡來，其實是為了和你合作。”
聽到這句話。
蘇白緩緩睜開雙眼，不鹹不淡的問道“‘你們’指的是誰？”
縱然身體的血液已經淌儘、並且無法自主製造出新鮮血液，但他在短時間內並不會死去，這完全是因為“混沌”的功效。
“我們是一群即將在除夕夜街頭放飛理想的有誌青年，”匹諾曹微笑著說了句非常經典的台詞，然後掰著手指頭繼續說道“小說家，我，白雪公主，獨眼，暫時就我們四個。”
或許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蘇白的腦海裡充斥著強烈的窒息感與眩暈感，他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小說家被神明汙染，變成了不生不死的怪物，於是她想向神明複仇，所以才會緊緊盯著我不放。可是你們為什麼不殺死我呢？”
匹諾曹聳了聳肩，解釋道
“撒旦和利維坦同時選中了你，所以祂們很有可能借助你的身體降臨，但是如果隻是殺死你，‘暴怒’和‘嫉妒’的權柄就會被轉移，這是一個永遠不會中斷的過程。
事實上，在這個世界上，也隻有‘絕對冷靜’和‘絕對理智’的你，才有可能抵禦住‘暴怒’和‘嫉妒’的反噬，如果其他生命奪走你的權柄，隻會在很短的時間內陷入失控狀態。
塔納托斯和撒托斯那倆純粹是大傻逼，就他們那暴脾氣，如果真給他們得到‘暴怒’和‘嫉妒’，不出倆月他們就會失控變成一團蠕動的肉蟲。
而像我們這種非常惜命的人，從來都不會試圖奪走你的權柄。”
蘇白輕聲自語，“原來是這樣。”
難怪小說家並沒有殺死他的意願，獨眼將他囚禁估計也是基於此點。
但是，這樣就會迎來一個新的問題。
小說家既然不肯殺死蘇白，又不肯放任蘇白自由，那麼是不是就意味著小說家會永遠囚禁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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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怎麼合作？”蘇白問道。
匹諾曹輕輕咳嗽一聲，“宣誓效忠小說家，獻出你的身體和靈魂，自願成為她的眷者。”
“這樣吧”
蘇白低頭看了眼胸口插著的血劍，“你先給我放開，然後我仔細考慮一下。”
“我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匹諾曹兩手一攤，語氣無奈，“如果這把劍離開你的身體，你肯定會用它砍掉我的腦袋。”
蘇白想了一會兒，繼續說道“你的神諭不是‘欺詐’嗎，你可以對我進行‘欺詐’，改寫我的潛意識，這樣你就能放心了，是吧？”
匹諾曹輕輕咳嗽一聲，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你以為我傻啊，在你的神諭被禁錮的時刻，我當然可以對你進行‘欺詐’，而且成功率非常高。
但是，隻要你重新獲得力量。
‘智者’和‘貘’就會立即修正你的自主意識。
你隻需要說一句‘這是一個錯誤’，我就算是欺詐你一萬次都沒用。”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蘇白皺眉問道。
“我不是人，我是超凡生物，”匹諾曹理所當然的說道“而且嚴格來說，你也不是人。”
油鹽不進啊這小子。
蘇白懶得再搭理匹諾曹，索性閉上眼，進入夢境尋找青銅宮殿。
為什麼說是尋找呢。
是因為自從他被“隱秘”的力量“汙染”之後，就被切斷了與青銅宮殿的聯係。
他的夢境世界，如今隻剩下一片蒼白。
他隻能一步又一步地行走在這片蒼茫無邊的白色世界，試圖找到生命的綠洲，如同一個在沙漠中迷失方向的饑渴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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