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應戰(十)_三國:征戰漢末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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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應戰(十)(1 / 2)

王弋拿起來一看,讚歎道“好多東西啊。”

甄薑遞給他的兩個東西一個是白瓷,一個是鏡子。

鏡子是最近工匠弄出來的,其實王弋早就放棄鏡子這種沒什麼用的東西了,窮人根本用不起,富人用的銅鏡一點兒都不比現代的鏡子差。

王弋在這個時代就是個土包子,很多長見識的東西還是跟著甄薑才看到的,經過細細研磨的銅鏡可不是開玩笑的,能夠將人照得一清二楚。

但是這樣一麵銅鏡非常非常貴,且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

甄家夠有錢了吧?王弋在甄家混飯吃的時候都沒見到過,是極致的稀罕物,都是權貴才能用的起的東西。

而且銅鏡一般都很小,隻能照一照臉龐,想要研究穿搭,身邊必須要有一個有才學的丫鬟才行。

王弋和甄薑這樣地位的人自然不需要擔心穿搭,他們的衣服都是要遵循禮製的,都由禮部和太常寺中全國最頂級的專家進行搭配。

不過現在有了鏡子,一般人家也能嘗試穿搭了。

這絕對是一筆大錢,河北並不缺財富,缺的是消費的人,甄薑掌握著河北所有的高端成衣鋪子,看樣子這次是準備將中端的也收入囊中了。

王弋對這些東西興趣不大,這個時代成衣的銷售有限,中上層階級家中基本都有自己的裁縫,成衣一般都是貴族小姐們嘗試新花樣而已,隻要甄薑不壟斷布匹,王弋隨便她怎麼折騰。

王弋真正關心的是製作鏡子的玻璃,他略帶期盼的問“鏡子都有了,我要的東西……”

“還不成。”甄薑放下賬目,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你仔細看看,這塊鏡子算是品質很好的,裡麵依舊有不少氣泡,和你想要的標準還差得遠呢。”

“那我讓人找的水晶礦有眉目了嗎?”

“沒有。我的殿下啊,你隻說過中原有水晶礦脈,可中原那麼大,翻山頭也要時間的。”甄薑說完皺了皺鼻子,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王弋笑了笑,嘴角略微有些尷尬,他隻知道國內絕對有水晶礦,還是一個世界級的,具體什麼位置他也不清楚,無奈之下隻能拿起白瓷打量起來。

不過他手上的白瓷可不是一般貨色,通體如羊脂白玉般凝潤,卻又薄如蛋殼,甚至可以透光。

“這東西不錯啊,我都沒用過,成品率有多高?”王弋生硬地尋找著話題。

甄薑一把奪過,埋怨道“行了行了,又不是沒給你送過,現在還在你書架上放著,也不見你用,也不見你拿出來展示,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呢。成品率還不錯,我打算拍賣兩次抬高價格,然後進行傾銷。”

“光憑這兩個手段,你可掏不乾淨他們啊。”

“用不著掏乾淨,那些家族都有鋪子,如今這個季節貨物大部分都積壓著,隻要銀錢一斷,我就將他們的鋪子連帶著進貨和出貨的渠道全收了,我看他們以後吃什麼去,哼!”

“這筆花費可不小吧?”

“哼,本宮有的是錢!”甄薑揚起了頭,相當的驕傲。可隨後她又話鋒一轉,問道,“你今日不是去軍營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出了點事情,不過還算順利,就回來了。”王弋並沒有將學子的事告訴甄薑。

可都是老夫老妻了,王弋怎麼想的甄薑能不明白嗎?立即問道“需要我做什麼嗎?”

“不需要你做什麼。”王弋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我想送孩兒們去讀書。”

“殿下!”甄薑立即炸毛了,雙眼死死盯著王弋,問道,“您,可是要認輸了?”

“我怎麼會認輸?緩兵之計罷了。”

“不能緩!需要臣妾做什麼您吩咐便是,您絕對不能輸!”

“好了好了。彆那麼緊張。”王弋伸手將甄薑摟在懷裡,低聲說道,“那些人不是想讓我給孩兒們找個老師嗎?那我就找個老師。讓袁薇她們帶著孩兒們去遼隊住上幾天,跟黃承彥學一些格物的知識,還有子義也在幽州,我寫一封信,讓子義去教他們射箭,如何?”

“這還差不多。”甄薑往王弋懷裡拱了拱,悶聲悶氣地說,“你可不能認輸,你從來都沒輸過,更不可能輸。不管日後怎麼樣我都會陪著你一起,但咱們絕對不能認輸……”

“輸不了……輸不了……”

王弋的心境逐漸平靜下來,屋子裡也變得安靜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除了街上多了些督察院的差人在忙忙碌碌,四處奔跑以外,並沒有什麼變化。

王弋宴請了右軍的傷兵,大臣們繼續上著一些瑣事的奏折,太學院的學子們依舊在讀書,鄭玄也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教書。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越是平靜,風浪準備的時間就越久,那個恐怖的臨界點就是大朝之日。

大朝。

王弋比百官更早來到朝堂,當朝堂的大門打開,一眾官員有序地排隊入列,他忽然察覺哪怕囚禁了上百個官員,這裡依舊有些擁擠。

權力到底給他帶來了什麼樣的滋味他無法形容,但是看到一排排的人群,想必權力應該是甜蜜的味道,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渴望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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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份甜蜜並不來源於美麗的花朵,而是由堆積如山的腐朽屍骸發酵而成,極致的甘甜之中同樣夾雜著極致的危險。

“諸位賢良,若有事奏,請注意言行,勿要擁擠……”呂邪大聲念著朝堂的規則,儘管他知道沒什麼人聽他的。

等他念完,朝堂上出現了短暫的安靜,隨後便有人站出來說道“殿下,臣有事奏。”

“講。”王弋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麵色毫無波瀾。

“殿下,臣彈劾刑部主事趙玉,縱容家仆,造謠生事、擾亂百姓、挑撥是非、綁架他人,有圖謀不軌之心!

前幾日趙玉唆使家仆在太學院放出謠言,攛掇學子鬨事不說,還將不願鬨事的老師和學子綁了起來。

臣甚至懷疑他意圖謀反!”此人說的不僅鏗鏘有力,還咬牙切齒。

王弋聽完後心中一陣冷笑,他完全沒想到最先開始的竟然是這件事,不過他也不在乎,反正哪個先哪個後都一樣。

隻是這些人此次用的計謀有些彆出心裁,想必督察院應該查到不少東西,逼得他們不得不棄車保帥了。

然而,王弋的嘴角還沒勾起笑容,趙玉卻炸毛了,指著那人高聲叫罵“程顯,你休得血口噴人,我這些天做了什麼都有據可查,你簡直是一派胡言!殿下,您千萬不能信了這個小人的話啊!我和他無冤無仇,他……他……他瘋了!滿口謊話,不能信啊!”

嘴角沒有勾起,眉頭卻挑了起來。王弋越聽越不對勁,他怎麼感覺趙玉破防了呢?整個人都在歇斯底裡,不應該啊……

主事可不是什麼小官,而是一部的某個部門負責人,等級和侍郎平級,權力還比侍郎大。

趙玉能成為主事,才學必然極其出眾,不可能說出這麼沒有條理的話,而且王弋怎麼聽怎麼覺得,趙玉的聲音似乎都已經變形了。

難道這是個真告狀的?

王弋有些難以判斷,畢竟在這個時代的世家圈子裡,地位高的世家子弟一定可以做高官,但做高官的世家子弟地位不一定高。

這個告狀的人王弋認識,是門下省的一個給事中,名叫程顯,是個江東人。

想到江東程姓厲害的世家應該不會投到他這裡,王弋忽然覺得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

“程給事中。”王弋的臉色變得溫和,笑眯眯道,“趙主事乃是刑部主事,律法再清楚不過,你彈劾他,可是需要真憑實據的啊。”

“殿下,臣當然有證據。”程顯上前兩步,竟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喊道“家中幼子在太學院讀書,勤勤懇懇、兢兢業業,雖然成績不出眾,但勝在功課勤勉,為人老實。臣不求他日後飛黃騰達,也能做個守家之主。

可是前幾日,幼子在太學院被人殘忍殺害,臣幾經查探,才發現了趙玉的惡行,臣幼子的屍首就是證據!

請殿下為臣做主!”

王弋聽完後強忍著笑意,眼神遊移在群臣之間。

太學院死人這個事王弋還是知道的,那些學子大多數可不是什麼窮苦人家出身,不僅吃喝不愁,不少都有武藝傍身,一個個年輕氣盛的,隻是不想跟著鬨事而已,可不是遇事就慫的貨色,下手沒個輕重,雙方都死了人。

督察院曾向王弋報告過,不過沒人向大理寺報案,王弋想著用此事在一個恰當的時機挑起世家的矛盾,就沒主動管,沒想到今天竟然有人告到他麵前了。

既然有人想要搞個大的,王弋索性不挑時機了,他看向趙玉問道“趙主事,你有什麼話說?”

趙玉顯然已經冷靜下來,行了一禮,為自己辯解“殿下,他的兒子死了,然後用屍體做為證物來告臣,臣都不知道臣和他兒子的屍體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拋開他兒子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他有證物嗎?有證人嗎?什麼都沒有他告什麼呀?

若是哪天臣家中的狗死了,臣拎著死狗來到這殿上,告他程顯想要毒害臣一家老小,是不是也要算證據確鑿?

這世道死的人多了,隨便什麼人撿了一具屍體就能告贏,那人人都有冤屈,每個官員都是青天大老爺了。

那還要大理寺做什麼?要督察院做什麼?要刑部做什麼?”

“你放屁!你做了什麼你自己最清楚!”程顯轉頭死死盯著趙玉,雙眼都在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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