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和女孩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陳琦,看著陳琦的裝扮和胯下的雪隱駒,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對方的驚訝。男孩和女孩出身於武將世家,算得上是文武雙全,尤其是對於寶馬良駒那是近乎於癡迷。同樣的,對於那位騎著白馬的公子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片刻後,陳琦他們都跑沒影兒了,男孩和女孩這才回過神來。
女孩有些詫異的說道“大哥,你認識那個人嗎?他騎的那是神駒吧?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真正的神駒,之前都是在畫本上看到過,真的好好看。”女孩的聲音糯糯的,很好聽,像洋娃娃的聲音似的。
男孩搖搖頭“不認識。不過看那氣度絕非平常人。不僅他騎的那神駒獨一無二,他身後的那二十多名隨從騎的馬也都是馬中極品,僅次於龍駒。這可不是簡簡單單有錢就能做到的。”
“我們南王府花了這麼多年的時間,耗儘家財買到的同等品質的戰馬也僅僅不過八匹,都被父王他們當成寶貝一樣看著,我都沒機會騎一下,體驗一下。”
“此等寶馬在他那裡,隻能輪到隨從們騎乘。”男孩歎息一聲“唉!人比人氣死人啊!”
女孩嘟著小嘴,眼中閃爍著貪戀的小火花,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唉!可惜,這等寶馬良駒不能上戰場,隻能淪為那些公子哥的玩物,真的是暴殄天物啊!可惜!可惜!”
男孩飛身從車頂跳下,嬉笑著說道“行了!彆杞人憂天了。咱們該進城了。”
女孩也從車頂跳下,二人各自回到自己的車裡,隨從們駕著馬車,順著官道向著城內駛去。
中元城內,中元驛,陸源和驛丞結算了這五天的費用,相互寒暄了幾句。陸源走出館驛,飛身上了自己的馬,和驛丞告彆後向著戶部官拍行趕去。
陸源的馬剛轉過街角,兩乘馬車從城南走了過來,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馬當先的來到館驛門口,目光正好迎上了正在辦理入住的赤火長老。
“赤火長老,世子和郡主到了。”中年人跳下馬背,衝著赤火長老說道“住的地方打點好了嗎?”
赤火長老從驛館內走出,正好有一男一女從馬車上跳下,正是剛才中元城南門外的那兩個少年。赤火來到二人麵前,單膝跪地“赤火參見世子、郡主。”
男孩伸手將赤火長老攙起“有勞赤火長老了。不知道住的地方打點好了嗎?”
赤火有些無奈的歎息一聲,將這幾天來在中元城的經曆說了一遍,當說到館驛被人包場不允許外人入住的時候,男孩臉上透露出了一絲的驚訝之色。
就在赤火長老和男孩講述著幾天的遭遇的時候,驛館內傳來了爭吵聲。
“憑什麼那些人能包下驛館,我們不行?”一名身穿紅衣的青年人對著驛丞怒吼道“我們加一起將近五十多人,基本上將驛館都住滿了。這和包場有何不同,為什麼你還如此計較。”
驛丞輕蔑的笑了一下“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是哪裡人,什麼地位。驛館不外包這是規矩。至於他們為什麼能包,很簡單,規矩管不到他們。你們也可以去京都府向府尹大人請個批文,隻要京都府尹大人允許你們包場,我沒有意見。不過,如果你們現在不定,等一會兒這裡有人住了,你們就算拿來皇上的聖旨,我也沒辦法安排你們入住。”
青年臉蛋氣的都成豬肝色了,指著驛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了,退下吧。”男孩從門外走了進來,向著驛丞抱拳道“有勞驛丞小哥幫忙登記入住了。在下南王世子熊英,這是我的名帖。”男孩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朱紅色名帖遞給驛丞。
驛丞雙手接過名帖,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原來是南王世子,您大駕光臨,是小驛的榮幸。不知世子一共多少人,可否報一下身份,我來幫世子安排房間。”
熊英點了點頭“宗家兩人,管事四人,隨從五十一人。”
驛丞在麵前的記錄簿上一邊寫一邊念道“宗家兩人,上房兩間,天字甲號房和天字乙號房。管事四人,客房兩間,地字甲號房和地字乙號房。隨從五十一人,驛房十間,黃字十間房。”
驛丞寫完,將記錄簿合上,轉身從牆上取下鑰匙,一共十四把,放在櫃台之上。驛丞正要分配鑰匙,一個糯糯的女聲傳來“以我哥哥南王世子的名頭,不知道有沒有資格包場這驛館呢?”
驛丞尋聲看去,正好看到女孩那絕美的俏臉和完美的身材,忍不住心中驚歎了一下。沒錯就是一下,很快便回歸了正常,麵色平靜的微笑著說道“郡主玩笑了,我說過了,驛館不外包這是規矩。”
驛丞說完,先將天字號的鑰匙遞給熊英,將地字號的鑰匙遞給赤火,將黃字號的鑰匙用一塊布包起來,遞給剛才和他爭吵的年輕人。
熊英接過鑰匙,有些無奈的說道“多謝驛丞小哥了。這是我妹子,南王府郡主熊芳。被我慣壞了,請多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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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完鑰匙的驛丞哈哈大笑道“無礙,無礙的。郡主天生麗質,能夠垂青與我這下賤之人說一句話,此生足矣。哈哈哈哈!”
聽完驛丞的話,南王府眾人麵麵相覷,對於這驛丞不禁高看幾分。驛丞的話雖然說的有些低賤,還有些臭不要臉。但是也算是給足了南王府麵子,各方都不得罪。熊英心中不禁感慨,果然能在這京都之內活著的人,都不是什麼尋常人。
突然,驛館門外來了十多位身穿明黃色衣服的侍衛,分列在驛館門外;侍衛身後一人身穿宮廷官袍,麵色白皙,沒有半分血色,左手下垂,右手懸空托舉這一卷明黃色的錦緞卷軸;這人身上散發著一種若有若無的異味,像是什麼腐爛的肉似的味道,讓人有些反胃。了解一些其中內幕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身穿官袍的人是一名太監。
那太監來到驛館門口,清了清嗓子,高聲喝道“三皇子陳琦接旨!”
驛館內,所有南王府的人此刻都麵麵相覷,沒搞懂這是什麼意思。他們能看的出來這是傳旨太監來傳聖旨了;但是這三皇子陳琦是誰呀?看到有些狼狽的從櫃台中走出來的驛丞,眾人有些驚詫,難道這驛丞就是傳說中的三皇子?
驛丞來到傳旨太監麵前深鞠一躬道“回官家的話,三皇子今天已經離開館驛,回南境去了。已經走了小一個時辰了。”
傳旨太監原本端著架子,那意思不能落了皇家顏麵。但是聽到陳琦已經離開中元城回南境了,瞬間那架子就散了,再也端不住了。有些急切的衝館驛說道“什麼?這才回來幾天呀?這小祖宗誒。可害死老奴嘍!”
驛丞從懷中掏出一個用火漆封住口的竹筒信封遞給傳旨太監“這是三皇子留下的書信,他說如果有人來找他,就將這封書信交給找他的人。您正好是第一個找他的人,這封信就給你吧。”
傳旨太監接過那竹筒信封,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旨今天是傳不了了,也不知道這封信能不能把他這頓板子給免了。抱拳向驛丞道彆後,帶著侍衛匆匆的向皇宮內苑趕去。
驛丞見傳旨太監走了,這才深吸一口氣呼了出去。在傳旨太監來之前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包了驛館的小少爺,到底是誰。當時秦奕拿著京都府尹的官詔承包驛館的時候,他就猜測過陳琦的身份,他已經很大膽的猜測陳琦是什麼親王子嗣,宰相門生了。可是剛才在聽到傳旨太監的話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這幾天招待的小少爺,竟然就是當今聖上那最為神秘的三皇子。
想到這裡他差點沒被嚇尿了,好在他還算機靈,順著傳旨太監的話把事兒一筆帶過,想到陸源留給他的信,這才交給了傳旨太監。
驛丞回過頭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太他娘驚險了。不過驛丞伸手摸了摸懷裡的那幾顆金瓜子,瞬間又笑了起來。果然是危險與機遇並存呀。雖然伺候皇子有點危險,但是這幾天陳琦可是先後賞了這驛丞八九塊金瓜子,那每一顆都夠他們一家人大魚大肉的過三年的。和受的那點驚險相比,似乎又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兒了。
驛丞看著中廳中發呆的南王府眾人,輕笑一聲道“各位見笑,我這就帶各位去你們的房間。”
熊英和熊芳二人對視一眼,吐了吐舌頭。特彆是熊芳,剛才她還用自己哥哥這南王府世子的名頭試探包場驛館的事兒,想要探測一下那包場之人的真實身份。原本她還對驛丞那句“驛館不外包這是規矩”有些耿耿於懷,覺得是驛丞在針對他們南王府的人。結果,打臉來的猝不及防,他們也不需要再探測了,當今聖上的三皇子,親骨肉。南王府世子……確實有些不夠看的。
而在場的南王府眾人中,最吃驚的還不是熊英和熊芳,而是赤火長老和那個被赤火長老踹的撞斷兩顆門牙的青年赤嶺。他們從昨天到今天,幾次差點和陳琦等人發生衝突,好在還算他們識趣,被陳琦嚇退了。如果真的和陳琦發生矛盾,甚至是動了手,那…南王府還真保不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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