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嶺突然跪倒在赤火長老麵前,咣咣的磕著響頭,地麵的青磚都被他磕出了裂紋,可見他使了多大的力氣了“多謝赤火長老救命之恩,是我糊塗,險些釀成大禍,請赤火長老,世子殿下責罰。”
赤火長老此時也是一臉懵逼,他也想跪下來感謝一下,但是也不知道跪誰了。赤火長老猛地想起陳琦他們騎馬走後,陸源說的那句話“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隻說可能。那就是我家少爺對於你所謂的榮華富貴,你所謂的人上人根本看不上眼呢?”
赤火長老心中吧陸源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你大爺的,不裝比會死嗎?有什麼話不會直說嗎?不過好像那些榮華富貴和人上人人家三皇子還真不需要……”
驛丞沒有管身後那些人在想些什麼,說些什麼。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這是他在京都生存的原則,就把自己當聾子,當瞎子,當啞巴,當傻子,才能在京都裡活著。將眾人安頓好後,驛丞回到門口櫃台處,哼著小曲將前些天的帳盤了一下;又來了三隊人馬,十來個人,都安排的住了下來。
客房內,熊英,熊芳,赤火長老三人圍坐在桌旁,五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站在三人身後。赤火正在講昨天下午他們來中元驛號房子的事兒;然後是他帶著人去而複返,被陳琦嚇退;一直講到今天早上陳琦和他的隨從騎著馬向城南而去。
當赤火講到陳琦今天的穿著和那匹雪隱神駒的時候,熊英和熊芳兄妹對視一眼齊聲道“是他?”熊英和熊芳回想起在城外看到陳琦的時候,陳琦的那股英氣和貴氣,讓他們兄妹二人都感覺到了自慚形穢;當時還不知道那種感覺從何而來。但是,現在知道了陳琦的真實身份,瞬間就明白那種感覺的來源了。
“看來真的就像三皇子的那名侍衛說的,這三皇子還真的有可能對於春狩大典沒什麼興趣,這才返回南境的。”熊英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好在豐都驛和南王府相隔並不算遠,等春狩大典之後,咱們先去一趟豐都驛,我代表自己和南王府向三皇子道個歉,最好能交個朋友。”
熊芳有些不明白自己這眼高於頂的哥哥為什麼會如此看中那個神秘的三皇子,有些疑惑的說道“有這個必要嗎?”
熊英摸了摸熊芳的頭,揮手讓赤火等人退下。待到人們都走完後,熊英關上房門這才說道“傻丫頭,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麵。”
“三皇子從小是由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撫養長大,而且宮中早就傳出過消息,三皇子和太子殿下的關係非常密切。父王也曾經說過,三皇子之所以被發配到豐都驛,就是因為和太子殿下走的太近,著了皇帝的忌諱導致的。”
“你要明白,南王府雖然鎮守南疆,看上去地位尊崇。但也不過是一個郡王罷了,皇家揮揮手就可以剪除的。這也是為什麼我與父王做事向來是小心謹慎,處處留著心眼的原因。現在的皇帝陛下和父王互相之間還有那麼點默契,皇帝陛下不會對我南王府有什麼想法。但是,等到皇帝陛下百年後,新帝登機,我南王府如果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依仗,隨時都有可能被滅掉。”
熊芳聽完哥哥的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兄長的意思是想借助三皇子這條線,和儲君搭上關係,為我南王府留下一張底牌?”
熊英點點頭“你說的沒錯。你可以想一想,僅僅憑借他一個沒有任何依仗的三皇子,憑什麼坐擁那雪隱神駒和那麼多的寶馬良駒呢?僅憑他那每個月並不算多的例銀?恐怕連根馬毛都買不起。”
“無非就是仗著太子殿下寵他;不說彆的,就那匹雪隱神駒,就是絕對的無價之寶,就算是皇宮內苑的禦馬監,也絕對找不出來第二匹。太子殿下為了他能冒著風險從禦馬監搞來那雪隱神駒,這就足以見得太子殿下對於他這三弟有多麼的偏愛了;所以,我們不能放棄這難得的機會。”
熊英在那裡自作聰明的分析著,顯然是將陳琦當成了一個空有其表的花瓶。想著如何利用這個工具人,讓南王府更上一層樓。
最可憐的是太子陳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那個能力,能從禦馬監搞來神駒…(ps陳環娘的,老子自己有那個能力,能不能給自己搞一匹啊,哪怕不搞神駒,搞個普通龍駒也行…或者秦奕他們那種寶馬也行…唉)
熊芳雖然年幼,但是也是冰雪聰明的主。她聽完自己哥哥的分析,總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這時,門外有人敲門。赤火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世子,郡主。該吃午膳了。”
熊英拉著熊芳走出天字甲號房,向赤火點點頭道“走吧。這京城之中有什麼特色美食,就拜托赤火長老了。”
赤火微笑著點點頭“榮幸之至,世子和郡主隨我來。”
熊英和熊芳跟在赤火身後,向著中元驛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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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城皇宮,太極殿內,陳伽羅聽完傳旨太監的彙報,臉黑的跟鍋底似的。
“混賬東西。”陳伽羅拿起桌上的一支青銅爵使勁的扔了出去,‘當啷’一聲,撞到梁柱之上,碎成了幾塊。
傳旨太監跪在地上,臉貼著地,渾身抖得像篩糠似的,快被嚇死了。
“無君無父的逆子,萬裡還京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連起碼的禮數都忘了嗎?”陳伽羅看向傳旨太監身旁站著的左相,厲聲說道“柳毅,你主管吏部和禮部。陳琦如此行事,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