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澤扯起一抹笑,拉著妹妹的手,“好多了。”
胸口還有些悶,但比之前要舒服多了。
看著他牽強的笑,李杳心裡挺難受。明明她有許多許多應對這惡劣天氣的藥,卻不能堂而皇之拿出。
還不能讓大哥好得太快。
真是鬱悶!
“妹妹,”李寄澤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我真的好多了。”
“大哥,快把它喝了。我們去吃飯!”
她又拿出一瓶藿香正氣水,偷摸著讓大哥喝了。
小小的身子擋著。
讓一吸而儘的李寄澤紅了眼眶。
欠妹妹的好像越來越多,他真想快點長大。
蘇氏又喚了兄妹一聲。
他倆手牽著手,鑽進了山洞。
“哎呀,這裡麵真舒服,涼涼的。”朱五娘抱著塊樹墩坐下。
“是呀,是呀!”春嫂子坐在一旁正歇著,懷裡的四丫轉著靈動的雙眼。
“多虧老四和王兄弟找到這個地方。要不然咱們非得熱死在外麵。”
這個時候,一直在山裡采藥的覃大夫帶著茴香也進來了。
“都回來了,那就吃飯吧!”王正早就餓了,見人齊了,便吆喝了一聲。
地方夠大,便是大家坐下都很空曠。
大夥也都斯文,並沒有像幾百年沒吃過一樣隻顧自己。
這一頓,吃得非常愉快。
吃飯的時候,幾個男人又商量了一下。打算在此處休息幾日。
一是天氣實在太熱,再趕路怕大夥身體吃不消。
二是難得找到一個這麼適合休養的地方,像是彆有洞天。
其實李老四還想再打探下情況。看看官兵有沒有追來。另外,青山村的人也是他的顧念。
他一撅屁股,蘇氏就知道他想什麼。不過因為兒子中暑,她也懶得與他計較。
橫豎等兒子好全再說。
當晚李老四與小黃兩個就消失了,大家心知肚明都沒有問什麼。
白日裡,黃叔打獵,大黃和王正砍樹做床。
張屠夫就把黃叔打回來的獵物開膛破肚。
婦人們帶著娃兒就在附近挖野菜,找野果。
實在熱得不行,就迅速回洞裡休息。
覃大夫興奮得像個猴,整日早出晚歸,一日尋一兜子草藥。
累得茴香怨念頗深。
“四娘子,這些用來煮水。外出的時候帶在身上,比喝生水好。”
他雖沒說具體什麼作用,但蘇氏知道他不會害大家。
再說,這日日吃著覃大夫配的草藥茶,大夥還真沒有再中暑發熱的。
李老四這一去就去了三日。
蘇氏暗地裡罵了他幾百次,人前卻樂樂嗬嗬。
三小隻像是知道了她的不痛快,個個安分得不像話。
王正為了避免被連累,帶著李杳都不敢露麵。
“乾爹,我娘又不是妖怪,你乾嘛這麼怕她?”
此刻李杳坐在樹乾上,低頭朝正在砍木柴的王正發出靈魂一問。
“噓!”
王正四處觀察了一下,發現沒人才說。
“我沒有怕她!”
哼哼,嘴硬!
李杳哼哼的笑,讓他有點兒不自信,“也不是怕她!”
“那是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你爹!”王正哼呲一聲,“你說你爹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泥腿子,總一副心懷天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