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著抬腿準備下床,安康立馬把鞋子放到我腳下。
我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說:“安康,我一直把你當兄長,你也不要把我當主人看了,你這樣會讓我感到壓力的。”
“兄長?”安康喃喃吐了兩個字,然後一甩頭,說:“安康是下人,永遠是奴籍,怎麼配做少爺的兄長?少爺彆取笑小人了。”
我扶著安康的肩膀慢慢站了起來。
摸了摸瘦了一大圈的腰,又摸了摸臉,包子臉也縮小了一半。
這肥減得實在有些猛,我腿都是軟的,腦袋陣陣發黑,看來得開些調理的藥喝一下才行,要不然這身體很快就會出問題。
我說:“等我以後有錢了,就把你的賣身契贖回來,再把奴籍改回平民,這樣你以後就不是奴才了。”
“真,真的嗎?”安康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不過你們家公孫大人有沒有說過要多少銀子?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我扶著腰走去洗漱。
安康連忙擰了條手帕給我。
安康滿心歡喜地說:“多少銀子大人倒是沒說,不過我可以去管家那裡打聽打聽。”
我把帕子還給安康,安康連忙把帕子掛了起來。
我再用鹽粉漱了一下口,洗漱完後,我走到門口,果然看到院子裡多了幾個下人在忙來忙去的。
我拍了拍安康的肩膀,說:“行,打探到了再告訴我。”
安康看我的樣子想出去,連忙說:“快下雨了,少爺想去何處?”
我指著主屋說:“我想到那屋裡看看,不知道那呂嬤嬤病情如何了。”
安康想了想,說:“看樣子不太好,昨日還請了禦醫到府上來看診,聽禦醫說最多這幾天了。”
我心頭一跳,我答應過鄭顯的事還沒開始做,假如呂嬤嬤去見了上帝的話,鄭顯會不會殺了我?
我正胡思亂想著,安康又說:“少爺昨日讓我救的那個人已經醒來,可是不吃不喝一天了,問他話也不回,少爺要不要去看看?”
這個韋昌被鄭顯踹了一腳,鄭顯可是一個不露山色的絕頂高手,這一腳沒有要了韋昌的命就很不錯了,可是不吃不喝的,難道要鬨絕食自殺?
看來我還得先去看看韋昌,免得好不容易得來的暗衛一下想不開,把自己整死了。
我於是說:“那就去看看吧。”
安康拿起放在門角旁邊的油紙傘,說:“走吧,少爺。”
我好奇地看著他手上的油紙傘,說:“從前屋走到後屋都是有屋簷的,就算下雨也淋不著,你乾嘛要拿傘?”
安康笑了笑,說:“大少爺和三小姐今日回京,我想到大廚房去拿點吃食,好讓他們回到菊院能吃上一口熱飯熱菜。”
“我大哥他們今天就要回來了?”我吃驚地看著安康,喃喃道:“不是說要過頭七嗎?頭七還沒過,他們怎麼就回來了?”
安康說:“這是陛下特意交待的,說怕少爺一個人在府上孤單,交待他們把喪事辦妥了就回來,頭七想回去再回。”
我沒想到鄭顯連這個也想到了。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甜酸苦辣鹹一齊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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