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一連忙轉身去拿盆子。
盆子拿來後,我對衛一說:“你拿著盆子站在陛下跟前,他吐血了了你就拿盆子去裝。”
衛一大吃一驚,不由得“啊”了一聲,還沒說話,鄭顯說:“阿蠻說什麼你就聽著,啊什麼啊。”
衛一隻好默默地拿著盆子走到鄭顯跟前站著,不敢再說話。
我拉過被子蓋住鄭顯的下半身,免得他著涼,然後解開他衣服的綁帶,剛開始鄭顯還有些拘謹,後來乾脆閉上眼不看我。
我是一個大夫,在我眼裡沒有男女之分,隻有病人,所以解開鄭顯的胸衣時,我的內心毫無波瀾,但是把衛一驚得眼角直抽搐。
鄭顯由於長年練武,雖然精瘦,但肌肉十分結實,我按了按他的前胸,鄭顯不由得悶哼一聲。
我說:“毒已上到胸口了,再不施針,恐怕真的沒幾天活命了。”
鄭顯反而坦然地說:“朕的每一天都像是偷來的,能活到現在,朕已經很滿足了。”
我手起針落,很快就一針就紮了下去。
我說:“話雖然這樣說,但誰不想多活幾年?”
很快,我的第二針又紮了下去。
隨著紮的針越來越多,鄭顯的表情就越痛苦,到了最後他緊緊咬著下唇,額上汗珠大滴大滴往下掉。
我紮下最後一針,說:“陛下,不必強忍痛苦,放鬆一些,更不可用內力抵抗,白光會幫你將毒引出體外。”
正說著,鄭顯突然眉頭一皺,“嘔”一聲,一大口黑血噴了出來。
就算衛一在旁邊守著,也沒想到鄭顯會突然噴血,這又腥又臭的黑血噴了我和衛一一身。
這腥臭的味道差點就讓我吐了出來,我連忙說:“衛總管,趕緊把陛下扶起來,他還要吐。”
衛一顧不上自己身上的腥臭,連忙去扶鄭顯。
鄭顯剛被扶起來,又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還好這次直接吐進了盆子裡,要不然又得噴我們一身。
鄭顯足足吐了九大口黑血,才開始吐鮮紅的鮮血。
我看到他吐出來的血已變成正常顏色,才讓衛一把他放平在床上,然後給他拔針。
正拔著針,孫太醫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邊跑還邊喊:“我的好阿蠻,我給你找到了一棵千年人參,百年雪蓮,我這就叫人去給你熬參湯去。”
孫太醫話還沒說完,突然看到我站著給鄭顯拔針,他以為自己眼花了,不由得擦了擦眼睛,說:“是我出現幻覺了嗎?我怎麼好像看到阿蠻了?”
衛一連忙朝孫太醫做了個“噓”的手勢,孫太醫連忙捂著嘴,屁顛屁顛地走到我身邊。
我正拔著針,根本無暇理會孫太醫。
過了半晌,才把針拔完,我擦了把頭上的汗,對孫太醫說:“這雪蓮拿去煎水給陛下服用正好,他需要排毒。”
孫太醫茫然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鄭顯,點了點頭。
我話剛說完,兩眼一黑,整個人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嚇得孫太醫大喊:“哎哎哎,你怎麼說暈就暈了?還有你身上怎麼這麼臭啊?到底多久沒洗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