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暗十一的這一大發現,蕭爭內心表示非常懷疑。
說不準暗七當時是走神想到什麼了。
他一個大老爺們,喜歡什麼小孩。
還是個倍兒愛哭的小孩。
但是蕭爭沒多想,就讓暗十一自己去瞎琢磨去吧。
反倒是暗十二這兩日離奇的也不過來逗貧嘴了。
就安安靜靜的守在蕭爭四周,像長在樹乾生在草葉裡一般。
悄無聲息的。
也不再說哥哥妹妹的話茬惹人嫌,也不掛在枝頭時不時吊下來薅自己頭發絲了。
每次蕭爭以為他已經不在附近時,朝四周一找。
卻總能看見暗十二默不作聲的待在角落,見自己看過去就會彎著嘴角朝自己笑。
還真有點歲月靜好那味兒。
但是蕭爭奇異的居然想回去了。
或許是在皇子府裡多住了幾日養成了習慣,他有一點點懷念。
也或許是想早點將橋修好,讓那些每天都要撐著小竹筏,來往不便的百姓能恢複往日的生活。
想讓這些頂著烈日不辭辛苦的工匠也早些完工。
早點回府去,想親口告訴藍慕瑾。
任務完成了。
五皇子府此時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
藍慕瑾三日都沒有出府,派到城外監視三皇子動向的人,沒盯到三皇子府任何動作。
反而是城內出現了不明來曆的人一波又一波。
層出不窮的靠近府邸刺探。
藍慕瑾已經對刺殺習以為常,但那也隻是在自己每次出城或遠行,暫還沒有一次是在皇城中如此明目張膽。
宮裡那位可能不會管,但並不是不會查。
即使來人全是普通裝扮看不出是哪府的手筆,那也根本瞞不過龍椅上的人。
他並不擔憂自己會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出現什麼閃失,卻也仍被這種沒頭沒尾的試探惹得心緒煩亂。
隻不時靠近,也並未產生衝突。
與此同時,太子府氣氛肅然。
青鸞守在正殿門側,低垂著頭默立不言。
她立在外殿已經有一個多時辰,內殿依然沒有什麼動靜。
青鸞略微抬起眼簾朝著內殿望去,隻看見了清掃的潔淨無塵的地麵,和垂落的玄色蟒袍下擺。
就那麼靜靜沒有動作的佇立在桌旁,衣角沒有分毫晃動和飄擺。
玄色蟒袍緞麵深沉如墨,暗紅龍紋順著衣擺邊沿圈繞,仿似一重重血色紅痕高高懸落。
依稀掩映著那道豐神俊朗卻又令人心底生寒的身影。
頎長的身影在桌案邊靜立了許久。
眼眸微垂,盯著鋪在桌麵的紙張一言不發。
看不出情緒的默然晃神,眉宇間沒有顯現任何弧度,清冷到讓人不敢多看一眼。
平鋪在桌案上的是一幅畫像,上頭描摹著個俏皮靈動的姑娘。
五官明豔,明眸皓齒。
容色俏麗,一雙眼睛生的靈動瀲灩。
唇角微微上翹看著甚是動人。
太子的視線在描摹的線條上看了許久,卻怎麼也找尋不出那份清麗脫俗沒有懼色的鮮活。
“派出去的人回來了?”
靜立許久都快要晃神的青鸞終於聽到主子發了話,霎時提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回稟。
“殿下,去的人分了三路,連續對換著刺探五皇子府。”
“暫還未有發現。”
太子垂落的眼睫抬起,深沉的目光轉向殿門處,聲量平和的反問。
“未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