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聲音,沒有殺剮。
就那麼伴隨著四周令人難捱的腥臭,目光從緊盯到放空。
就在青鸞都感覺膝頭被潮濕地麵浸的麻木,卻不敢發聲半個字的當口。
佇立的身影動了,驀然轉身仍舊沒有任何吩咐。
神色難解下頜緊繃,轉瞬拂袖離去。
從頭至尾。
都沒開口留下任何一句話。
青鸞迅速從黏膩寒涼的地麵爬起,也沒有緩解膝頭酸痛的空隙,片刻不停的邁著麻木的雙腿緊緊追隨而去。
隻留下沒有頭緒的朱雀紫雁與玄翼。
麵麵相覷,茫然不解。
太子殿下一言不發的回了寢殿,寢殿門瞬時緊閉,發出震人耳膜的撞擊動靜。
青鸞立在院落外,看著緊閉的殿門,眼神裡隻剩了茫然和無措。
但她隻能等著,在殿外等著。
等著主子什麼時候給了吩咐,隨時都待命近前。
留在禁院牢獄中的暗衛沉默了一陣,看向思緒混沌的五皇子府暗衛,那個當日大鬨太子府的刺客。
紫雁的傷勢也不過才好了些許,並未隨著兩人一同出城。
而她也並未見過,小箏姑娘。
遲疑許久,她邁步走到了蕭爭近前,側過視線看向這被血跡模糊不清的麵容。
隻看見了熟悉的血跡斑斑,和交鋒中被圍困遍體鱗傷的創口。
“不然還是等主子……”
她話音還沒落,朱雀已經從玄翼眼前閃過,迅速取過掛在牆壁已經累積無數血跡的鞭子。
直直朝著被枷鎖桎梏的人而來。
“朱雀!”
玄翼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不解的詢問。
“你要做什麼?”
朱雀眼眸冰冷,沉著臉色甩開了玄翼的桎梏,低著聲量回應。
“跟往常一樣。”
玄翼動了動嘴唇,有些難以抉擇的皺了眉。
猶豫間沒有再阻止朱雀的腳步。
反而是立在蕭爭麵前的紫雁一個側身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要用刑?!”
“你瘋了!殿下還未發話!”
朱雀迎著紫雁疑惑的目光,依然神色冷硬,眼神心酸又堅定。
“在這枷鎖之上,受了鞭刑殞命或瘋癲的人何止一二個!”
“個個都是妄圖以色侍人,妄想爬上儲君床榻的市儈之徒!”
“多他一個也不多。”
紫雁眸光閃爍著並未挪步,站在她對麵的朱雀手中就攥著那柄染血索命的鞭子。
她也曾被鎖在這個角落,被那柄令她遍體生寒的鞭子抽打到體無完膚。
那種絕望,從皮肉滲入進心頭。
深深的刻在她的腦海中,她的記憶裡。
令她瞬時恍惚而顫抖。
在她眼前與她對視的朱雀目光堅定,沒有絲毫退卻口中說著讓她痛徹心扉的話。
“你難不成忘了自己身上的傷疤是如何來的?”
“你也曾是這鞭下亡魂的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