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吟吟的白先生聽他這麼問,點頭附和。
“是,老夫一會兒確實要去角落那個院子,看看那個脾氣急的。”
想起暗十,白先生隻覺得十分無奈,前幾日還差點喪命滿身是血的個重傷患,不老老實實養傷就算了。
這才剛恢複一些,剛能走路穩當,這兩日便每一見到他就急衝衝的詢問一遍。
“我什麼時候能出去練功?”
……唉。
這些年輕人啊,就沒個讓人省心的,好在蕭公子還算聽話,除了也總是偷偷練功以外,倒也不算執拗,有度。
聽到白先生果然是去看內傷,蕭爭撅著嘴心道果然,暗十果然是受了內傷!
還遮遮掩掩生怕自己瞧見,藏著躲著的。
德行,誰管你了!
他突然氣鼓鼓的表情又給白先生看一愣,心說你們這些年輕人情緒怎麼還一會兒一變呢!
還沒詫異片刻蕭爭那個憋悶臉色跟曇花一現似的,轉頭的功夫又變了,眼角彎彎笑的十分謙遜。
“神醫大叔,那個脾氣急的,他恢複怎麼樣?”
白先生都反應不過來了,看著蕭爭沉默了一瞬,又看了一眼瞪著眼朝自己瞧的暗十一。
最後將視線落回到麵色如常,仿佛方才並未生氣的五殿下那邊。
見皇子溫煦和善的牽著唇角告了一聲“辛苦先生”,才開口耐心告知了蕭爭暗十的狀況。
“他受傷還是頗重,臟腑本是有些淤血的,近幾日服了藥,恢複已算不錯。”
迎著蕭爭喜悅起來的眼神,白先生有些犯愁的接著道。
“就是實在不拿性命當回事,總想著跑出去練把式,你若能勸,便去勸告著。”
“萬一落下隱疾,得不償失。”
蕭爭便大包大攬的全應下了,將白先生送出院子時,藍慕瑾沉吟著開口。
“暗十一,天色將晚,你隨先生去,一路照看著。”
還沒等暗十一惶恐神色露出來,蕭爭大眼瞪的老圓,歪頭看著他不能理解,嘴裡不清不楚叨叨了兩句。
又沒心沒肺的嚷嚷著。
“你叫他去乾什麼,他自個兒走路都飛著走。”
而後探頭朝著院外看,準確尋找到等在院外的人,嬉皮笑臉的誇讚。
“神醫大叔,這不是您徒弟嗎?”
“哎怎麼在外頭等著,不用學藝啊?下次一塊跟進來彆見外。”
藍慕瑾……。
這恐怕是五皇子最憋氣的一天,本來安靜的寢殿院落被蕭爭一張一合的小嘴兒叭叭的快成了菜市場。
誰來都歡迎,來了最好還彆走。
一塊待會兒啊,攬客似的就差死乞白賴將人都留到住下了。
夜裡也薅著暗十一倆人就在院子裡還找了個烏漆嘛黑的角落,說什麼一定得看不清練暗器才能打的準。
一邊玩鬨似的練一邊嘀嘀咕咕。
看的他都眼煩至極,滿腔的憋屈勁兒都快從眼瞳裡溢了出來。
而這種憋屈到了深夜,也終於在將蕭爭撈進寢殿休息時,最終演變成了壓不下去的委屈。
寢殿裡,他的阿爭赤著上身,乖乖等他幫傷口上塗藥。
也不說氣人的話了,也不抻著脖子推窗戶瞧外頭了。
無比老實又乖順,在碰到敏感處的傷口時,還會忍著瑟縮咯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