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中平靜安穩,自四皇子離開後也沒了其他突兀的動靜。
西麵的小院裡也很久都沒有傳出異樣。
安靜的就像之前並未有過哭聲,暗十一盤腿坐在門口的石階上,手裡拿著根草葉子撚來撚去。
他兩步外蹲著個五六歲的小姑娘,低著頭將下巴拄在膝蓋間嘴裡正嘟嘟囔囔。
“小雪花彆怕,有娘照顧你。”
“娘的小雪花生病了,肯定可難受可難受,娘知道雪花可難受了。”
“不怕呀,我讓你爹給你去請大夫來。”
朝著兔子叨叨的卿歡扭回頭,就那麼蹲著朝暗十一這邊挪了半步,歪著頭詢問他。
“小雪花病了,你是它爹,怎麼都不跟它說句話?”
……
被迫當爹的暗十一本來就撇著的嘴角抖了抖,看著她那雙無比認真的眼睛,沒敢反駁。
給了無精打采的回答。
“它另一個爹去了,我在這等著他……啊不是,我在這守著小雪花。”
歪著頭看著他的卿歡微微皺起了眉頭,想了一會兒不能接受的叨叨。
“什麼另一個爹?它怎麼能有兩個爹呢世上根本沒有這種事!”
“就是一個爹!一個娘!”
“找大夫救它的……”卿歡在自己有點繞不過來的腦瓜裡想了會兒,才篤定的發了聲。
“那就是舅舅!”
“小雪花你聽見沒,救你的那是你舅舅呀……”
聽見這隨口扣上的安排,暗十一無精打采的臉上委屈巴巴,隨即再次沒有做出反駁。
隻是伸出雙手捂住了自己生無可戀的臉。
爹跟舅舅。
想哭。
但沒容的他心裡頭反對,那邊嘟囔的小孩又朝他喊。
“它爹你去找找大夫怎麼還沒回來呢?”
這已經是卿歡朝他詢問大夫的第六遍,暗十一隻好用已經狡辯不上來的腦子再次隨口胡謅了個借口。
“大夫得背著藥箱子來,藥箱子可沉了走的慢。”
卿歡剛覺得還挺有道理的點點頭,薛不苦就立在了院門口。
通身上下輕輕鬆鬆。
“我來看兔子。”
各自犯愁的倆人同時轉過視線望過去,隻見來人一身青色長衫,像個讀書人似的掛著和善的笑。
兩手空空,哪有什麼藥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