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殿下說這份人情要還,南衛一時沒能理解主子話中的意思。
直至二皇子淡漠的神色上淺淺浮起了丁點的笑意,才讓南衛在愣怔中反應過來二殿下已經走出幾步外,竟是朝著暗衛住處院落方向去的。
“西衛恢複如何?”
南衛這才緊趕幾步跟了上去,回應著。
“起身活動沒有妨礙,隻是到底是傷了臟腑,有白老先生留下的藥方,估摸要多溫養些時日。”
其實在此時南衛是不想過多提及關於宮宴皇命之事,但這明顯的陰謀圈套,還是不能等著吃虧。
“殿下……那番國公主……我們是否要作何防備?”
滿心緊張的南衛並未見到主子臉色變化,反而視線裡那身影依舊瀟灑不羈,哼笑一聲沒什麼所謂。
“若她還真能委曲求全,也要有本事能跨進這個門。”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外邦公主當真是心係五皇子。
都不惜當著滿朝文武的麵主動對天子坦誠心意,舍下規矩臉麵,甚至還舍得下附屬國疆土。
都隻為能與五皇子牽扯上情意緣分。
隻是奈何五皇子也當眾直白承認了不好女色,到底公主讚麗是依舊情根深重,還是會順著帝王心思轉而靠向二皇子府。
番國疆土對於泱泱大朝,納入囊中隻不過是早晚的事。
但有這能不費一兵一卒輕易而來的捷徑,舍下個皇子而已,自然是比兵戈相向損失小太多。
昨夜讚麗自宮宴離去,滿心恍惚渾渾噩噩,瞥不見身側零星離去的那些無關緊要的馬車身影,也無意在乎那麼多道探過來猜忌的視線。
直至已經返回了客棧中,也是整夜都沒能安定下忐忑的心緒。
就那麼坐在桌邊愣怔出神,將滿腔疑問和衝動壓了一整夜,才在天光終於破曉,灑下清晨第一縷亮度時按耐不住猛然起了身。
久坐立起使得她有些眩暈,撐著桌沿視線發黑。
“巴土爾,巴土爾!”
守在外頭的壯碩漢子立刻推門而入,邁著急匆匆的大步走到兩步外,回應的小心翼翼。
“公主,您有什麼吩咐。”
讚麗根本不在意手下人心思有多笨拙,隻抑製不住心裡的慌亂催促道。
“你去三皇子府,快去問問三殿下究竟是什麼打算!”
她幾乎都被如今的情形折磨到崩潰,明明說好了是替對方先絆住五皇子,怎麼如今就突然牽絆上了二皇子。
這與當初兩方預料謀劃的完完全全產生了偏離,叫她根本都沒辦法冷靜下來思考,也壓根片刻都等不下去。
整個人都像是處在熱鍋上急的團團轉的螞蟻,不管不顧隻剩了衝動。
“快去——!”
被她崩潰高亢命令喝住,大漢下意識都瑟縮了肩膀顯出了明顯的懼意。
但卻並沒有聽從主命轉身離去,反而是立在原地緊張的挪動了一點,支支吾吾回應著。
“公主……三殿下他……”
“你愣著做什麼!你是不是想死——!”
眼見著主子這副崩潰徹底的模樣,巴土爾幾乎是同時立馬伏跪到地上,壯碩結實的雙膝與客棧二樓地麵磕撞,發出了清晰“咚”的一聲巨響。
“公主饒命!公主饒——”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