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少主。”
樓絮沒有停留,擦過她的肩膀離開,帶起的風很輕微。
浮躍,等你真心奉我為主上。
樓絮丟下人,自顧自去了波淩台。
這裡交給浮躍等人,她得親自去見一個人。
然後。
揚名天下的樓少主,就這麼被拒之門外了。
行跡佛子有些無奈,
“樓少主,請回吧。師父一貫不見客的。”
有些時日不見,這位如今越發高深莫測了。道友兩字到了嘴邊,莫名變成了一聲少主。
樓絮也不惱,和傳聞中的陰晴不定、忤逆不得倒是不同。
是了。
行跡佛子閉著眼,唇角彎著溫和的弧度。心裡滾過“樓絮”這兩個字,不符合表情的慎重。
樓絮在普通修士裡麵名聲再好不過,在大族天驕這個圈子裡的名聲卻很一般。
誰家的少主會是真善美?越是譽滿天下、光偉正大,背後往往越是偽善、越是毒辣。
樓絮看似柔和,實則強硬。
人都上門了。
行跡佛子一時間還真有些束手無策。
他入宗門之前,家裡和樓氏也有些關係。這位少主的大名,一直如雷貫耳。
後來修道有成,影響便小了許多。但總歸是不同的。
樓絮笑著致歉,
“貿然拜訪,是我失禮了。實在是想要一見了塵方丈。也知方丈平時不理俗事、不見客的規矩,要是提前說了,可能便見不到人了。這才出此下策。”
還算坦蕩,行跡想著。
隻是外麵,恐怕到處都是樓氏的探子了。
師父想走自然容易,可是他們這些弟子想要脫身,卻是難之又難。真是好算計。
也不知這位大費周章,不惜得罪師父也要強求一見,所求為何?
“樓少主客氣,且容我再去通報一聲。”
樓絮自無不可,抬手示意他自便,自然極了。
看著風流。
行跡嘴角微抽。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樓氏的地盤。
“佛子大可睜眼,瞧得清楚些。之前看熱鬨的時候,不是也睜開過嗎?”
樓絮這話說的輕巧,帶著兩分肆意。虧了那張臉,那身氣度,才不顯得失禮、唐突。
卻實在不討喜。這是氣他阻攔?
行跡提了提腳下的速度,心中微惱。無禮之徒。
走遠了。行跡佛子平靜下來。
說來也怪。他們這些人中,或是身不由己,沒一個乾乾淨淨的。
也就隻有一個許淮清例外,格外不合群,格外光彩。
所以這兩人玩的好,他也挺疑惑的。
隻一眼,他便能嗅到她身上的混濁之氣。這位的心和她的外表一樣,外表有多麼光彩照人,內裡便是怎樣的虎狼之心。
許淮清不一樣,行跡再沒有見過這樣清淨的人。他才合該遁入空門的。
這世上的事,可真是奇怪。
修佛的,更是能觀察到許多怪事。從這些怪事中體悟、理解,完善自己的思考。
行跡佛子就這麼看著,慢慢看。
再沒見過這麼怪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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