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絮勾唇,端的是冥頑不靈,
“為何要怕。”
她這般人,生來萬眾矚目、萬眾期待。這樣養出來的人,最不該缺少失去一切的勇氣才是。
不然,豈不就和月瀧之流沒什麼兩樣了?
濟塵方丈見狀。
按照以往的性子,不該再多說什麼。
看著眼前冷漠的人,又看看那些交纏的命線,
年紀大了,見不得悲劇重演。
濟塵方丈還是多嘴一句,
“哪怕為你身陷囹圄?哪怕——斯人不在?”
樓絮臉上神色不變,隻是微微眯眼,仰頭,
“又有何妨。總歸我要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無愧於心。兩相權衡,總有得失,何必困頓於心。”
“何況。”
說到這裡,樓絮得意一笑,
“我既從未祈求,便不會感恩得到。”
行跡佛子驚歎於樓絮的坦誠,也不得不再次為她的冷心冷情感慨。
濟塵方丈卻恰恰相反,
“若不在乎,樓少主何必說這麼多。樓少主,也害怕失去。”
樓絮聞言一頓,習慣展顏,
“若是如此,再好不過了。求之不得,更要驗證一番才好。”
誰能回應我真正的祈求呢?
誰能做到我樓絮都做不到的事情呢?
這一句倒不是傲慢了,是期許。
濟塵方丈深深看她一眼,
“樓少主。”
樓絮微微躬身,謙卑道,
“方丈請說。”
濟塵方丈說,
“帶上行跡吧。”
樓絮站直身形,
“自無不可。晚輩不才,也會竭儘全力,護佛子周全。”
濟塵方丈笑了笑,卻是朝著行跡佛子說的,
“大爭之世,勞煩少主了。”
行跡佛子看著師父慈祥平和的眼神,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樓絮氣運之盛,師父是為他打算。
帶著人出來,轉身望著緊閉的大門,樓絮調笑,
“你師父不要你咯。”
行跡心下複雜的情感去了大半,不再糾結怎麼和樓絮相處,頗有些高冷,
“休要胡言。”
樓絮斜著看他一眼,轉身往前走,
“走吧。佛子大人。”
行跡微微收緊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