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_0852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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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2!

他說哪天知道我做的錯事兒,給個機會,千萬彆走。

酒後真言,擱平時,這話絕不會從陸強口中出,這麼卑微無能不是他,所以,她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轉天早上盧茵追問,陸強徹底清醒,又變回他,怎麼都不認賬,久纏無果,隻好作罷。

可盧茵心裡始終不安,認識這麼久,沒見他喝醉過,鬼話連篇,折騰了半宿,罕見流露出的脆弱和落寞,竟讓她心口微痛。

盧茵心思向來敏感,之後那句話時常跳入腦海,再加上他醉後反常,總覺得隱隱有事發生,就這樣惴惴不安了幾日,倒也風平浪靜到了元旦。

……

元旦早晨,陸強去看了趟老鄧。

他似乎比上次見麵還單薄,監獄給換了冬天的衣裳,青藍色囚服鼓鼓囊囊,更加顯得棉衣包裹的驅殼骨瘦如柴。從前還有陸強相互照應,說說話逗悶子,枯燥生活還有些樂趣。

他性格悶,陸強出去後便獨來獨往,除非必要,他甚至整天說不上一句話。

見他來看他,口上嗔怪又來這鬼地方,渾濁目光卻不由清亮,眼尾都帶著笑。

陸強笑不出來,坐那沉眸看了他半晌。

老鄧覺出他視線古怪,不由轉了個心思,試探的問“亞榮和吳瓊…她們,不好嗎?”

陸強舉著電話,頓了半秒,笑了笑“挺好,他們兩口子還在化工所。你孩子今年25了,漳州理工畢業的,好像學的計算機,長得挺漂亮,個兒也高,打眼兒一看還真有那麼丁點兒像你…現在在市中心科技城工作。”他回憶著說,自己幾年前知道的有限,結合保姆那兒得來的信息都告訴他。

老鄧眯眼笑,忍不住頻頻點頭。

陸強又說“她現在不叫鄧瓊,叫吳瓊,繼父姓吳。”

老鄧僵了僵,苦笑著“…理解。”

梁亞榮上次來還是幾年前,來也不長坐,基本交代幾句就走,對吳瓊更是隻字不提。這是二十幾年來,對未謀麵女兒唯一的了解,知道她平安,就已經很滿足。

老鄧衝著他咧嘴,眼尾的紋路密密聚集,是這些日子來發自真心的笑。

陸強手指無意識刮著桌麵,沒等獄警催促,坐幾分鐘就走了。老鄧看著他背影,心神不寧,總覺得他欲言又止,有什麼話沒說完,可就算望眼欲穿也出不去,他被獄警領著回了監號。

陸強從裡麵出來,煙癮忍了半天,先側歪著頭點一根,狠狠吸滿才拿下來,逐抬頭望天,天色白的慘淡,沒有一絲蔚藍,青灰色烏雲遮住太陽,在天邊逐漸向這邊靠攏。

陸強把視線拉回來,往對麵大巴站牌走。

剛才,六年前那事兒已經到嘴邊,可對上老鄧蒼老的眼,轉了個圈兒,又生生咽回肚子裡。他不是故意隱瞞或逃避,躲躲藏藏也根本不是他性格,隻是,老鄧在裡麵度日如年孤苦伶仃,如果唯一那點兒念想都變了,應該怎麼活下去。

陸強那天在運河邊待了半宿,往事重新浮現,他不為彆的愧疚,做錯的事已經付出代價,可看見吳瓊從車上下來那刻,他知道,他欠老鄧的,這輩子沒法還。

天色白晃晃,有什麼落在他額頭上,他伸手擦了把,一抹濡濕。

陸強抬起頭,今冬的第一場雪…

……

晚上盧茵下廚,這是兩人在一起後,真正意義的重要節日,還算豐盛,湊了五個菜一道湯,興致極佳,盧茵跟著喝了小半杯白的,又伸手要啤酒。

陸強笑眼看她,也沒攔著,把拉環拉開才遞過去。電視裡幾乎都在播放元旦晚會,盧茵坐桌邊,按了一圈兒,隨便停在一個衛視頻道,某新星正唱著歡快的歌。她把遙控器放在旁邊桌麵上,電視音量不高,誰也沒看,全當背景音樂。也許是心情緣故,兩個人也覺得很熱鬨。

吃完飯盧茵去洗碗,陸強推開露台的窗,雪花紛紛揚揚,已經從中午持續到現在,欄杆上積一層薄薄的雪,被遠處路燈晃的晶瑩閃亮。陸強弓身吹了口,雪片四散,騰出塊乾爽的地方,他手臂支上去,把玩一陣打火機,摘了耳朵上的煙點燃,吹出去,煙霧彌漫,他稍微咬一下牙齒,望向遠處被燈火渲染的雪天。

一根煙的功夫,盧茵也跑出來,手裡拿半聽喝剩的啤酒,撐在他旁邊。

陸強扭過頭,“回去把衣服穿上。”

下雪天,溫度反倒沒那麼冷,她隻穿一件粗線毛衣,發半挽,細嫩的脖頸裸露在空氣裡,“我不冷。”

“趕緊,”陸強把她啤酒奪過來“我先幫你拿著。”

盧茵被趕去穿衣服,他視線從她身上拉回來,就著啤酒喝了口,捏在手裡輕輕轉幾圈兒。她穿好棉衣,給陸強也拿了一件,直接給他披上。

陸強沒動,讓衣服就那樣搭在肩膀上。

他把啤酒還給盧茵,盧茵仰頭啜一小口,肩膀擦著他的胳膊,並肩而站。

她望了望樓下小花園,側頭問“你看什麼?”

陸強說“長得美不就給我看的。”

盧茵哼一聲,“就當你誇獎我呢…但彆臭美,可不是專門給你看的。”

陸強淡淡說“彆人光看上不了,看也是白看。”

盧茵臉一陣紅,彆過眼,把剩下啤酒一仰脖全部灌進去。其實統共沒剩多少,他那一口就抵小半聽,她腮幫子鼓了一下,帶幾分小女孩的稚氣。

盧茵瞪她一眼,“懶得理你。”說完折身回去。

陸強笑了笑,一扯她胳膊,直接把人拽進懷裡,圈在手臂和欄杆之間,靜了靜,兩人一同望著幽深遙遠的天際。

過了會兒,陸強目光垂下來,落在她裸露的一小片脖頸上。她的棉衣是杏色,質地柔軟,剛好遮住翹臀,牛仔褲,腳上穿一雙冬天的卡通棉拖鞋,也是淺色。

她多半衣服都是淺色係。

陸強隨口問“怎麼儘穿些不抗臟的顏色?”

盧茵說“上大學那會兒喜歡黑的灰的重顏色,覺得時尚有個性,現在歲數越來越大,反倒想穿些花花綠綠的或者淺顏色,調節調節心情,當自己正青春。”

陸強說“就是裝嫩?”

盧茵鄙夷,經他解釋就變了味兒,她哼了哼,也找不到合適的話反駁。

陸強說“瞎折騰,你剛多大,考慮那麼多。”

盧茵目光狡黠“和你比起來倒算年輕的。”

陸強一滯,頓了頓“也就隔五歲。”

“三歲一代溝,沒聽過?”

陸強捏她胸,壞笑,“我不夠懂你?”

閒聊了一陣,雪似乎比剛才小了些,視野裡一片白茫,夜都不那麼黑了。欄杆外是空調的外置機,上麵鋪一層綿綿細雪,乾淨剔透,燈下發著晶晶亮光。

盧茵撐著下巴,一時促狹心起,她拿食指挖下一塊兒,回過身,想點他額頭上。陸強先前還看著遠處,餘光見她動作,稍偏一下頭,輕鬆躲過去,那頭兒伸出大掌在雪上抹了把,直接擦在她臉上。

盧茵先是一愣,隨後低叫了聲,手指往他臉上戳。

陸強攥住她腕子,一陣低笑,糾纏扭拚了片刻,陸強不笑了,定定看著她,她臉上還掛著雪,瑩白的一點落在鼻尖,雙唇因為氣憤崩的又薄又翹,露出緊咬的一排貝齒,眸光炯炯有神。

陸強正過她身體,麵貼著麵,將她沾著雪的食指喂進嘴裡。

盧茵一激,忘記了反抗,隻感覺食指被他唇肉和舌尖緊緊包裹,囚禁在狹窄縫隙裡,溫暖濡濕。他用力吸吮,指尖充血發脹,心也跟著顫抖起來。

“你彆…”

盧茵試圖阻止,他反倒加力,不輕不重咬了她一下,舌頭一勾一吸,整根手指儘數吞沒。

陸強兩腮深深凹陷,一雙黑眸緊緊盯著她表情,霸道強勢。盧茵呼吸快滯住,麵若桃紅,耳根子都燒起來,臉上的雪慢慢化成水,冰與火的交融,煎熬難當。

雪停了,風靜止,雪聲簌簌,靜謐夜空下,他緊緊摟抱著她。

不知多久,陸強終於放過她的手,唇舌舔上她臉頰,一寸寸移動,把她皮膚上的雪水全部卷走,最後落回唇上,狠狠侵略她的口腔。

膚的熱,水的冷,他亦是冰與火交融。

沒過多久,陸強呼吸粗重,聲音啞的不像話“老子算是著了你的道兒。”說完弓身,急切拖起她臀胯,架住渾圓的腿根抱著,折身往屋裡走。

盧茵低呼一聲,摟住他脖頸。混亂間,他身上棉衣掉了,她拖鞋也甩在地上,倒扣在雪裡。可誰都沒功夫管它們…

長夜漫漫,

這一晚,她先是被他拋上了天堂。

不知睡多久,盧茵聽見一陣鈴聲,隨後是他低沉的咒罵。盧茵以為是做夢,迷迷糊糊轉了個身,卻見他掐斷電話,正往身上套衣服。

盧茵揉揉眼睛“你乾什麼去?”

“大龍那邊出了點兒事,給人打傷進了局子,我去看看。”

盧茵坐起來“我跟你一起。”

“不用,天太冷,你睡。”

陸強快步去衛生間放了個水,順便洗臉醒神兒,一出來,見盧茵已經穿戴整齊,捏著車鑰匙在等他。

陸強說“你還跟著跑什麼,回去睡。”

盧茵說“大半夜的,還趕上個雪天,肯定沒有車,送你過去吧。”

陸強說“雪天路滑。”

盧茵換好鞋“慢點開就是。”

陸強看了她片刻,沒再拒絕。

淩晨一點多,外麵一個行人都沒有,旁邊枯枝掛一層白霜,馬路被車輪碾壓的泛著冷光。

陸強看她一眼“要不我來。”

“你沒車本,還是算了吧。”

陸強說“那你看著點兒路,不著急。”

這段路其實不遠,卻因天氣,整整開了半個小時,盧茵把車停在公安局門口,她沒下去,在車裡等著。

陸強幾步跨上台階,根子迎出來,他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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